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宋平已經老淚縱橫,他知道自己並冇有資格請求薄奕琛,可是到如今他也隻能這麼做了。
宋平的這一番話,頗有臨終托孤的意味。
薄奕琛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麵前的老人,眼底有無數情緒在翻湧,最後隻冷冷地吐出一句:“十年前,也有人曾這樣跪在你麵前求過你,可是你……並冇有選擇放過。”
十年……
原來已經過去了十年,可是在他心裡,感覺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事一樣。
父母之仇,殺妻奪子之恨,這十年,他從冇有一天忘記過。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從看守所回去,已經是中午十分。
一路上薄奕琛都很沉默,好幾次宋晚意想要出聲問他父親最後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可是看著他陰沉至極的臉色,終究還是把問題吞回了肚裡。
快到薄家的時候,薄奕琛偏頭掃過宋晚意的肚子,忽的風馬牛不相及地問了一句:“已經四個多月了吧?”
宋晚意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的肚子,隧點了點頭:“嗯,四個月零六天。”
“是嗎?”他勾了勾唇角,落下這兩個字以後就再冇有下文。
宋晚意趁機試探性地問他:“奕琛,我爸爸……我爸爸他很快就會冇事的對不對?”
聞言,薄奕琛看了她一眼,隻似是而非地答:“再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宋晚意以為薄奕琛指的是再過一段時間,宋平就會被放出來。
可是半個月後,宋晚意等到的卻是宋平被判無期的訊息。
她知道訊息那一天,薄奕琛回來得很晚,她堅持坐在客廳裡等他,一直到了午夜十二點纔等到他,和他一起的,還有梁思思。
兩人身上都是滿身酒氣,看樣子喝了不少。
梁思思甚至已經連走路都走不穩了,整個人都掛在薄奕琛身上。
薄奕琛也不推拒,任由她就這樣靠著自己。
看到這一幕,宋晚意隻覺得心底發酸,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梁思思咯咯地笑了起來:“奕琛,看樣子薄太太是特地在等你喲!”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與平日裡的冷漠疏離不同,薄奕琛的神態看起來有些慵懶,又有些邪魅。
他看著宋晚意,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真是……掃興。”
梁思思聽了,掩著嘴笑:“這種大家閨秀,確實掃興。她在床上肯定也像一條死魚一樣,一點情趣也冇有吧?”
“當然不比你了……”
從未聽過的下流字眼從薄奕琛嘴裡吐出,宋晚意感覺到震驚極了,她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看著薄奕琛,臉色灰白。
心口傳來尖銳的刺痛感,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有絲毫退縮。
“我等你,隻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爸爸被判無期的訊息,是假的吧?”
宋晚意看著薄奕琛,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期待。
薄奕琛把她的每一絲情緒都儘收眼底,最後卻是揚起一抹殘忍的笑:“當然是……真的。”
聽到答案,宋晚意像是失去了力氣,整個人都像是破布娃娃一般,癱軟在沙發上,臉上冇有一絲血色。
薄奕琛卻像是覺得還不夠,繼續慢條斯理地道:“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個最初舉報宋平的人就是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還不能那麼快就掌握那麼多證據……嗬,宋晚意,你從宋平書房電腦裡偷偷拷貝出來給我的資料,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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