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白是誰?”
終於反應過來的寧木想著便直接脫口道。
原沐立即回覆:“就是白哥花很大功夫做的自己周邊,可大一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貓平日裡草綠色的雙眸漸漸變成幽綠色,耳朵呈飛機狀,無聲地低吼著。
總有一位願意出來解決問題且可以抓住重點的花薔:“十三號樓的邊界處,臥著一隻叫‘白石’的大黑貓,可以幫你解決你的所有後續問題。”
而後又補充道:“相當於你們口中所說的萬能工具——貓,是這樣稱呼的吧?”
“哼,這麼偉大的藝術品纔不是某些隻會哈哈笑的木製品可以懂的嘞,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走,寧木,哥帶你瞧瞧去……”
疑似被某木製品嚴重造謠的白活,話還冇說完就要急匆匆帶寧木出門。
心中有千隻爪子在撓的寧木聽了白活這話眼神發亮,頻頻點頭,腳下不停地跟著白活。
她正愁冇有理由出門看看呢。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木屋的門在白活靠近時自動打開。
伴隨著嘎吱嘎吱的開門聲,寧木的視角也隨之變大。
近處的幾叢彼岸花,是稀疏的。
花朵看著氣色也不好,就像熬夜早起的人類一樣。
再遠一點,是捱得極近的彼岸花田,整齊排列,肅穆莊嚴地守護這孤零零的木屋。
更遠處,肉眼已分不清是哪株彼岸花在開花,她們全都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就像在訴說冇有綠葉的證明也可以相愛。
一片無邊的花海。
溢位來的紅,遮也遮不住。
微風拂過,花海輕漾。
一波一波的花浪溫柔堅定地朝著遠方前進,她們要追到傳說中無窮無儘的天邊處,然後緩緩繪出沿途的無限風光。
門口隻有一條彎彎延延的小路,曲曲回回似羊腸,不知通向哪裡……
“放心吧,這條路看起來難走,但是走下去就會發現路是對的,跟著我走吧。”白活看著一動不動的寧木安慰道。
前方的路再難走也得走下去!
畢竟這條路是我們可以看的見的,不是嗎?
怕的不是前方路難走,而是前方無路可走。
身後又冇有路。
現在的情況可太好了。
身後有屋,前方有路,還有白活帶路。
這可真的是太好了。
寧木先前的一動不動不是沮喪無助,而是在黑暗裡走久了見到一點點微弱的光芒都不敢睜眼相信。
前方的白活帶著路,身後慢悠悠走著的是跟著的寧木。
一人一貓的影子摔在地上,不哭不鬨地執拗著爬向遠方。
路兩邊的彼岸花也在給勇敢前進的兩位勇士呐喊助威,一片又一片的花瓣隨風起舞,待一曲表演結束優雅退場回到地麵。
慢慢的……
羊腸小路變成了鮮花大道。
“到了,就是這裡,我們坐下等小白回來就行。哎呦……太久冇運動了,這一趟可累壞本貓了。”
帶路的白活甩甩半彎曲的大尾巴,身子重心一斜,咣得一聲重重躺下。
撞飛了酣睡的花瓣團們,被打擾的花瓣氣得直扇白活的腦袋,罵著哪裡來的小貓啊,不懂風趣。
白活對此毫不在意。
他現在隻想休息,所以他就躺下休息。
活在當下。
不一味糾結過去,不過分執著未來。
過好當下的每一秒。
這是白活作為一隻貓的想法。
“這麼快就到了啊?”
已經做好長途跋涉準備的寧木無法相信。
感受著體內源源不儘的活力,再看向此時此刻疲憊不堪的黑貓,身為人類的高傲儘數展露。
心中美滋滋地念道:原來我也不是運動白癡嘛,至少體力不錯啊。
吃好睡好,身體倍棒。
睡好就是王道啊。
現在就等著吃啦。
————————
“請13號顧客取餐,你的麻辣燙已經好了。”
電子屏上滾動著一行文字,同時帶著語音播報。
……
“尾號1313的訂單誰取?”
飄滿果香的某家店鋪裡,老闆看著一大袋選好的水果喜盈盈地詢問著。
……
“歡迎下次光臨。”
裝修精緻的早茶店前一位扮作迎賓的小孩故作老成的說著。
……
很好。
都買完了。
應該冇有什麼落下的吧。
手裡拎著幾大袋包裝完整的食物,結合著螢幕上的一連串訂單再三確認。
白石的心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
這位入職的人類是發瘋了嗎?
確認無誤後,終於可以往家的方向趕了。
原先混在人群中的疲憊也在逐漸散去。
感受著重新恢複的力量,白石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躲在綠葉叢裡的茉莉花。
嗯……這是?
是!
空氣中傳來一股莫名熟悉的味道。
原先平和的臉色染上了一絲急色。
白石的腳步越來越快,最終慢慢消失在人海中。
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切如舊,朝著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又或許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裡。
————————
“這不科學啊,小白的速度怎麼這麼慢了,是要再換一下了嘛?”
休息好一會兒的白活撐起爪子伸了一個可以被判滿分的懶腰,接著開始了自我懷疑。
心中捉摸不定,一邊思考一邊目光投向點單的主人公,也就是寧木。
望著綠色的貓眼,寧木下意識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露出一個尷尬但充滿禮貌的微笑。
“嗬嗬…這個第一次冇有經驗嘛…也許是有點多,但是我保證就比平常多一點,放心放心哈。”
看見了寧木這番掩飾了還不如不掩飾的心虛模樣,白活在心裡為十三號樓唯一的工具貓默默掉了幾滴眼淚。
還好不是我去拿。
前麵說的買衣服這事還能取消嘛?
她不會記住吧。
白活又是心疼白石的悲慘經曆又是慶幸自己隻是作了一個口頭承諾。
這次的事情告訴他白活一個道理。
那就是承諾不是可以輕易許下的。
你永遠搞不清人在想些什麼。
————
地上凋零的花瓣被再次拋起。
一個黑色的漩渦自地裡鑽出。
先是露出一個灰綠色的角,角的邊沿還帶著撕裂的白線。
黑漩渦大概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灰綠色的角也在肉眼可見的範圍內越變越大。
竟是一個蛇皮袋。
鼓鼓囊囊的,塞了很多東西。
寧木也不確定自己有冇有聽錯,蛇皮袋的後方好像有傳來一聲細微的喘氣聲。
“寧木!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點。”白活驚得眼睛睜得溜圓,朝著塞滿的蛇皮袋跑去,“小白你還好吧?”
“呃…這個…按小說閱讀史來說,你們絕非平庸之物…所以就不小心多點了一點……哈哈哈。”
寧木也被眼前情形搞懵了十分不好意思地說著。
心裡則想著,這裡怎麼給人一種厲害又廢物的感覺啊。
“白活,彆太擔心,我冇事。”
從漩渦裡走出來的一隻手掌大的小黑貓善解貓意地叫道。
“啊啊啊…我不知道你這麼小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對比強烈的袋子和在後麵推袋子的小黑貓,被愧疚包圍的寧木甚至不敢直接對著白石說話。
“這點重量還不算什麼,隻是有點吃驚。冇有想到你的購物效率這麼高。”
白石先是抬起頭對著懊惱埋頭的寧木勸慰著,接著又轉頭朝一旁的白活鄭重提道:“白活,那個氣味又出現了。”
“什麼!在哪裡?”
“我分不清,這次太多了。”
“寧木,走!我們要回去了。”
冇有等來明確答案的白活萬分焦急,直接對著蹲在蛇皮袋旁的寧木喊道。
這次也冇有等寧木的回覆。
她隻感覺到一陣風來。
吹開了她的劉海,露出來額頭早已癒合的一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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