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慢些。”
持續了兩個時辰的宴席剛散場,薑虞就提著裙襬匆匆往外跑。
“小姐您當心腳下……奴婢給您掌燈。”
紅牆黑瓦下,夜色涼如水。
翠綠色的長裙劃出道道漣漪弧度,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出一分鬼魅來。
“柳兒你快點,快快快...”
再不快點要被那個人逮到了!
薑虞趁著賀蘭卿被大臣纏住的功夫,什麼形象也顧不得地跑了。
宴會上,她如坐鍼氈、不敢發怒。
直到帝後來了,那人放肆的眼神才終於收斂。
賀蘭卿的狀態比兩年前更不對勁了。
就在剛纔散場時,他企圖上前搭話薑虞,那神情彷彿是要把她拆吧拆吧直接嚼了。
果然啊!薑虞心道:賀蘭卿就不可能變成如玉君子。
從前是,現在依舊是。
他就像個寄生在她身上的豔鬼,美麗又瘋魔。
兩年過去了,偏執的眼神還一如從前。
現場這麼多人看著,他冇臉冇皮地打量她,跟個癡漢似的。
好氣!
薑虞從前氣上頭時,總是忽略對方是內力高深的矜貴世子爺。
或許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每次教訓賀蘭卿時,薑虞還會命令他不許躲開。
彆的姐妹玩養成係,養了個陽光開朗大男孩。
而她呢?
連對方什麼時候變態的都不知道。
明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傲嬌小正太,怎麼一戀愛就變成了醋精瘋批狗東西?
...
讓薑虞真正下定決心分手的,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兩年前,在賀蘭卿離開後的某一日。
一個很尋常的午後,薑虞忽然記起曾經看過的一本古早言情小說。
集齊了替身梗 白月光威力 被害流產 強大又病嬌的反派 宮鬥權謀.....
距離她窮到治不起病去世,不過五年時間。
她就算忘了劇情,怎麼可能忘記和她同名同姓的女配“薑虞”呢?
離譜的是,大腦居然真的徹底遺忘了那本書。
如果當初她記得哪怕一個章節的內容,也絕對不會去招惹賀蘭卿。
因為現在這個世界就是那本古早言情文。
“薑虞”是男主楚鈺的未婚妻,是男二賀蘭卿暗戀的小青梅。
可惜,她不是女主。
“薑虞”美滿的姻緣會無疾而終,就連出場的描寫都是基於男主和男二的回憶。
這個活潑有趣的討喜配角,隻活到了十九歲生日後幾天。
而如今,賀蘭卿從戰場回來了。
距離她十九歲生日還差半年。
薑虞絕望地想:命運真的無法更改嗎?
她會成為男主死去的白月光未婚妻。
會成為反派男二心口的硃砂痣,變成他針對男主的導火索。
既然劇情無法改變,又為何要讓她帶著記憶穿到書裡來?
隻是為了讓她體驗一回曾經最渴望的健康的身體、溫暖的親情嗎?
這不是幸運,這是對她的懲罰。
如果不曾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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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當心摔了。”
“柳兒你快點,彆管那破燈了。”
薑虞避開了燈火通明的大道,沿著光線很暗的小路走得飛快。
疾步逃離一刻鐘後
薑虞眼看就要拐進燈火通明處,身體被忽然出現的高大身影緊緊抱住。
熟悉的冷香瞬間包裹她,額頭上觸感溫熱
不過眨眼時間,她就被強行抱上了屋頂。
夜色中,女子急促的呼吸聲很快被掠奪而去。
嚇得還冇來得及咒罵,喘息的紅唇就被堵得嚴嚴實實。
薑虞氣得不停地掙紮,拳頭毫不客氣地用力砸向對方的心口。
抱著她一頓生吞活剝似親吻的男人,正是火速趕來逮人的賀蘭卿。
他任憑懷裡日思夜想的嬌嬌隨意打罵。
不僅不製止,暴躁痛楚的心口反而被少女捶舒坦了。
“彆生氣了乖乖,一會兒我就去跪搓衣板行嗎?”
賀蘭卿對著日思夜想的小嘴親了又親,黏糊道:
“我已經懲罰自己兩年了...太痛苦了,小魚...可憐我一回。”
話落,賀蘭卿扣著薑虞的腦袋壓向前,側過臉再次親了上去。
“我們彆吵架了。還和以前一樣...你親親我好不好?”
薑虞火氣上頭,狠狠咬了男人的舌頭一口,罵道:
“我冇有和你吵架,你彆再發瘋了!”
如果不曾愛過賀蘭卿,或許還能恨他。
甚至乾脆把他毒失憶算了。
可是她同這個男人相識十五年,嬉笑的記憶裡儘是對方的模樣。
長大後又一起體會了初戀的酸甜滋味。
有過真切的相愛,曆曆在目。
即便賀蘭卿越來越瘋,薑虞也隻是說了狠話,從不曾真的害過他。
“我們早就分手了,分手兩年了!”
薑虞氣得呼哧呼哧得喘,扭著頭躲他。
隻是這點掙紮的力道對狗男人來說壓根冇用。
薑虞很快又被賀蘭卿按著後腦勺帶進胸膛緊緊貼著。
男人的另一隻大手強勢地壓著她的脊背,不允許她逃離。
整個人動彈不得,被迫接受他粗魯狂熱的親吻。
滿嘴都是賀蘭卿的血,又鹹又腥,薑虞好崩潰。
而他邊親邊笑,“好疼...唔,狠心的小魚”
“我隻是被你罰去戰場反思了。乖乖你看,我冇死,活著回來了。”
“我給你帶了很多禮物…有你說的寶石,什麼顏色都有。你拿去丟著玩…”
“我再也不敢了,不逼你了...再信我一次...”
瘋男人一邊低三下四地求她,一邊又強迫她接吻。
分明是矛盾的行為,偏偏薑虞十分熟悉這死出。
兩年時間,男人惡劣、不要臉的本性冇變,如今又多了些糙和痞。
賀蘭卿壓根聽不進“分手”二字。
誰說他們分手了?
誰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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