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她滑動著膝蓋朝裡麵挪去。
所過之處,她將自己全部的驕傲都化作了血淚咽回了腹中。
曾蘭站在旋轉樓梯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客廳中央的雲汐,眼裡劃過一抹報複過後的快意。
勾引了戰司寒又如何,還不是像以前那樣冇有任何尊嚴的苟延殘喘麼。
“雲汐,你對不起的是司寒,應該去找他懺悔,跑來跪我做什麼?”
雲汐緩緩抬頭,目光落在曾蘭身上,一字一頓的問:“曾蘭,你想魚死網破麼?”
曾蘭的心猛地一顫,此刻的雲汐太平靜,平靜到她心底生寒。
“這話什麼意思?”
雲汐冇理她,自顧自的道:“如果不想魚死網破,咱們就單獨談談,或許我能成全你。”
曾蘭微微眯眼,看著雲汐那視死如歸的眸子,瞬間慫了,對著一旁的女傭道:“將她帶去茶室。”
“是。”
雲汐跟著女傭來到茶室,見曾蘭正站在窗邊,麵前擺放著一盆開得鮮豔的紅花。
她的手裡拿著一根針管,管子裡是紅得刺目的粘稠液體。
猜到那液體是什麼之後,雲汐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雙眸中迸射出破碎的光,那濃鬱的悲傷,似要穿透人的靈魂。
“曾蘭,你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她想要衝過去奪下針管,可雙手被兩個傭人死死摁著,根本就動彈不得。
那可是樂樂的血肉啊,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拿著她孩子的血施肥。
曾蘭獰笑著,緩緩用力將管子裡的血擠進了土壤之中。
“這是彼岸花,嗜血,我養了很多盆呢,就等著將你生的那賤種身上的血全部抽乾來澆灌它們,所以彆著急,咱們慢慢玩。”
雲汐眼角淌下了兩行清淚,隱隱透著紅,她竟瞪裂了眼眶,生生流出了血淚。
“曾蘭,我要殺了你。”
曾蘭偏頭看著她,譏笑道:“我現在可是盛家的嫡女,戰氏的少夫人,就你這賤命,還奈何不得我。”
雲汐雙腿一軟,順著兩個女傭的身體滑落,癱坐在了地上。
是啊,現在曾蘭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她搖身一變成了盛家失散多年的掌上明珠,如今又得戰司寒寵愛,她如何能殺得了她?
“我輸了,我妥協了,曾蘭,你放了我們母女吧,隻要一離開戰家,我立馬帶著樂樂遠走他鄉,此生不再踏入海城半步,
戰司寒我不要了,這裡的一切我都不要了,隻求你給我們母女一條生路。”
曾蘭聽罷,眼裡泛起了算計的光。
雲汐母女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將她炸得屍骨無存,可在戰家,她根本就冇法下手弄死她們。
若她們逃出去,她便能派幾個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她們永除後患。
“你真的甘心帶著那賤種離開?”
雲汐麵如死灰的看著她,反問:“不帶她離開,難道讓她繼續成為你的血袋子,不,是成為你養花的肥料麼?”
曾蘭從她眼裡看到了決絕,看來這女人確實是去意已決。
“你發誓一逃出戰家後就立馬離開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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