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腐朽的鐵門被推開,一縷光線從外麵折射進來,照亮了昏暗潮濕的地牢。
蜷縮在角落裡的雲汐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身體狠狠顫抖了幾下。
抬眸間,模糊的視線裡倒映出一張熟悉的俊臉,她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托著圓滾滾的肚子朝門口衝去。
“司寒,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好不好?”
戰司寒微微垂頭,冷睨著她隆起的腹部,眼裡劃過一抹輕蔑的冷嘲,連帶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賤種就是賤種,生命力真夠頑強的,這麼整都整不死。”
眼淚順著雲汐的眼角滾滾而落,滴在了隆起的小腹上,透過破碎的衣料滲透進皮膚,暈開一層又一層的灼熱,猶如烈焰焚身。
她近似瘋狂的扣住戰司寒的胳膊,喉嚨裡發出了泣血的哀鳴,“司寒,你相信我,那晚跟你發生關係的真的是我,這孩子……”
不等她說完,戰司寒揚起胳膊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猝不及防下,雲汐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憑著本能用胳膊肘撐在地麵,避免了肚子發生碰撞。
巨大的衝擊下,空氣裡響起一道刺耳的骨裂聲。
手,斷了!
她顧不得已經骨折的胳膊,伸手緊緊揪住了他的褲腿,仰著頭哀求道:“求求你放孩子一條生路吧,
至少給她一個做親子鑒定的機會,讓她自證清白,她不能死在自己親生父親手裡啊。”
戰司寒眼裡的寒芒越來越濃,猶如冰封三尺的刃,能穿透人的靈魂。
他緩緩俯身,猛地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冷笑道:“想買通醫生做假鑒定矇騙我?
行啊,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多臟,有多賤。”
說完,他猛地甩開了她,轉身走出了地牢。
雲汐的手垂落在了地上,冰冷的觸感刺激得她渾身顫栗不已。
當腹部傳來一陣陣墜痛感時,她才從無儘的悲傷與荒涼之中掙脫出來。
不等她爬起,左手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入目處,一隻紅色高跟鞋狠狠釘在了她的手背上。
這是她從小一塊長大的閨蜜,曾陪伴了她無數日夜,也將她推入了無邊地獄。
“曾蘭,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那晚跟司寒發生關係的明明是我,你為何要撒謊,說我去外麵偷人了?”
“為什麼?”曾蘭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咱們都是孤兒,從小一塊兒撿過垃圾,也曾一起露宿街頭,憑什麼你這麼好的命,能得到第一家族掌權者的愛護?
而我卻隻能跟在你後麵搖尾乞憐,眼巴巴的盼著你那點施捨,雲汐,是你打破了現狀,引起了我的嫉妒,讓我恨上了你,
不錯,是我將你扔到陌生男人床上的,也是我鳩占鵲巢,讓司寒誤認為他跟我發生了關係,可事已至此,你還有翻身的餘地麼?彆指望肚子裡這塊肉還你清白,因為我會讓她一直臟下去。”
說完,她踩著她的手背狠狠碾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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