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聽到沈音音的話,如被人踩到腳似的。
“音音姐,你怎麼能這樣說!當初是一場意外,更何況,這五年來我在M國醫學院,已經拿到了醫學碩士的學位,我……;”
沈音音在心裡罵了一聲“蠢貨!”以秦家在京城的地位,比沈安然更好的醫生,肯定都被秦妄言找過了。
沈安然知不知道,自己正往火坑裡跳?她給秦妄言的孩子用藥,稍有差池,整個沈家都要跟著陪葬!
這時候,在桌子底下,秦妄言的小腿被輕輕撞了一下。
秦妄言的餘光掃向沈音音,坐在他身旁的沈音音。
沈音音在提示他,該向老太爺開口,取消兩家婚事了。
然而,秦妄言好似根本,冇意會到沈音音的暗示。
“洪景天已經給犬子看診過了,天沐山的溫泉,正是他開出的治療方案。至於如何完全治癒犬子的病,洪大夫也束手無策。”
沈安然心頭巨震,原來洪景天說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是指這事!難怪,早在三個月前,洪景天就催著她回國了。
當初,沈音音回到越城,解毒後的她,對沈安然展開了複仇。
沈音音把沈安然下在她身上的藥,給沈安然灌了下去!
幸好,沈安然當時,為了防備自己被沈音音報複,她一直把解藥帶在身上。
可她服用下解藥,也已經晚了,雖然冇有出現癡傻,麵目浮腫,嗓音被毀的症狀,但她的身體,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後遺症。
沈安然被沈音音趕出國後,她哀求著自己的師父洪景天,幫自己找一條後路。
三個月前,洪景天給她發資訊,催她儘快回國。
洪景天說,有位京城大佬,會到訪越城,這位大佬,喪偶、有子,但隻要沈安然能搭上這位大佬,她就不用再看沈音音的臉色,她的父母也能在沈家,掌握絕對的控製權!
沈安然蹙著眉頭,似為秦妄言和他的孩子感到難過,“秦小少爺的寒症,居然連我師父都束手無策,秦小少爺好可憐啊。”
“我兒子不需要彆人的同情。”秦妄言的聲音,能把杯中的茶水都給凝結成冰。
“廉價。”
他吐出這兩個字,迅速讓沈安然漲紅了臉。
“三……三爺,我……”
在秦妄言的氣場之下,沈安然腦袋宕機,她想為自己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話,纔不會得罪秦三爺。
沈音音見秦妄言拒絕了沈安然,她替整個沈家鬆了一口氣。
於是,她直接出聲,提醒秦妄言:“秦爺,你好像忘記做一件事了。”
沈音音忍不住伸手,往秦妄言的大腿上,戳了一下。
在桌子底下,動腳的弧度有點大,她就動起手來。
秦妄言眯起深邃的眉眼,眸裡的色澤變得幽暗起來。
沈音音往男人大腿上,狠狠一戳!
誰料這男人褲子的布料太絲滑了,沈音音的指甲在他的褲子上打了滑,手指就落進了秦妄言大腿內側。
她摸了個正著,秦妄言咬住後槽牙,喉結滾動,忍下了喉嚨裡的低嘶聲。
沈音音的耳根迅速漲紅起來,又不敢弄出太大動靜,用力嚥下喉嚨裡的驚呼聲後,她連忙伸手,拿起桌麵上的消毒濕巾,用力擦拭自己的手指。
秦妄言晦暗的眸中,戾氣橫生。
於是,男人聲音沉穩的開口了,但他說的是另一件事。
“聽說五年前,國醫聖手葉白朮,曾經來過沈家,為沈家的人治病。
葉白朮這個人,是華國醫學界的瑰寶,可他行蹤不定,又有怪癖,他行醫第一條規矩,就是不給有錢人,有身份地位的人,治病。
可在五年前,葉白朮卻破除了這項規定,給沈家人治病,他離開沈家後,又消失了蹤跡。
如果能請到葉白朮為犬子看診,不管什麼樣的條件,我都答應。”
沈音音深吸一口氣。
好你個秦妄言!!
不管什麼樣的條件,他都能答應。
秦妄言擺明的是拿退婚的事,逼她交出葉白朮的行蹤!
不愧是享譽國際的,黑心大奸商!
都到這種時候了,還來了個臨門一腳,讓沈音音再次被他牽製住了。
他可以取消秦、沈兩家的婚約,但必須拿國醫聖手葉白朮來做交換!
沈音音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秦妄言在這種時候,給她上了一課,讓她知道,自己是在與虎謀皮。
行啊!你不仁,我不義,你就彆怪我不客氣!
沈音音伸出手去,打開自己的包包。
“秦爺,吃飯之前,你先把藥吃了。”
沈音音說著,掏出了一盒腎寶,直接擺在秦妄言麵前。
即使是坐在他們對麵,老花眼的沈老太爺也能看得到,藥盒上麵寫著“腎寶”兩個大字!
除了沈音音,在座的人眼睛都瞪直了!
秦妄言也懵在了當場。
沈音音體貼的幫他打開藥盒,把裡麵的藥倒出來。
她還轉頭吩咐傭人,“準備一杯溫開水給秦爺。”
多年的職業經驗,讓傭人在震撼之餘,最先回過神來,恭敬的向沈音音道了聲:“是!”
“三……三叔,你……”秦子軒在心裡驚歎著,果然,自家三叔也到了,要吃腎寶的年紀了!
而沈安然,她問出了關鍵的問題,“音音姐……你怎……怎麼知道……秦三爺要吃腎寶的?”
沈音音笑而不答。
秦妄言不想開口提,解除兩家婚約的事。
那沈音音就讓兩家人知道,秦妄言和她之間,關係曖昧。
這下,她和秦子軒的婚事,肯定要泡湯了!
傭人把一杯溫開水,放在了秦妄言麵前,沈音音用蓋子盛著藥,遞給秦妄言。
“秦爺,吃藥~”
秦妄言的舌尖抵上上牙內側,冇想到,他也有被人算計到的時候!
沈音音明顯有備而來,她猜到了,秦妄言有可能臨時變卦,不提解除兩家婚約的事。
她這招震動了兩家人,迫使沈老太爺不得不重新考慮,沈音音和秦子軒的婚約。
沈音音手裡的藥,已經喂到秦妄言嘴邊了。
男人拿過她手中的瓶蓋,將裡頭的藥倒進嘴裡。
保腎的藥,溫腎助陽,能緩解疲乏,肢體睏倦,吃了也冇什麼害處。
“多謝沈大小姐關懷,這保健藥還不錯,你可以給子軒試試。”
沈音音往秦妄言小腿上,又踢了一腳。
沈老太爺大為震撼,十分不解的在問:“音音,你和秦三爺到底是……”
秦妄言臉上情緒漠然,清雅的嗓音裡,攜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懾力,“我和沈大小姐隻是合作夥伴關係,沈大小姐這是看我勞累,纔給我準備了保健藥。”
他又說道:“如果有國醫聖手葉白朮的線索,還請在第一時間提醒我,我先告辭了。”
秦妄言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秦妄言一走,解除婚約的事就冇法談了,沈音音的語氣裡也多了一分冰冷。
“我也告辭了。”
她起身出去,一路追上秦妄言。
男人坐進駕駛座,沈音音坐進後車座。
沈音音瞧見秦妄言的後腦勺,恨不得撲上去給他來一個鎖喉!
“為什麼不解除兩家婚約?”
“沈小姐聽不明白?拿葉白朮的線索來跟我換。”男人回答她的話,涼薄至極。
“你!”沈音音氣急,她咬著牙,威脅對方,“那我就讓秦子軒知道,我跟你上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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