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凝眸打量著眼前的姑娘。
隻見眼前人頂著一張巴掌大小的臉,高高仰著下巴,張揚的眉眼掛著明媚的笑。
一身嫩鵝黃的齊胸褶裙,將完美的身材遮擋嚴實,隻露出白皙的雙肩“嗨,那個外地來的野人,敢不敢與我對戰,時間就在下月十五,地點就在城中心的擂台。”
“我沐茜茜與你對戰,我淬脈境八品,也不算欺負你。
你敢不敢應吱個聲!”
淬脈境八品,憑藉他的功法《縹緲錄》,倒也並非冇有一戰之力。
距離對戰時間還有一個月,就算是應下這個約,他這一月間也可以提升不少小境界。
就是不知道沖喜的大婚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牛元在什麼時候對他動手。
思索片刻,洛笙沉聲開口:“應戰,有何不敢。”
“我若是不應戰,纔是怕了你們這些搶盜的劫匪,墮了正道修者的威名。”
洛笙的一番話,著實將夜瀾羽三人氣的夠嗆。
同樣,也引得圍觀人體內熱血沸騰起來。
不過是礙於夜瀾羽三人在場,纔沒有興奮的高喊出聲。
“那好,事情就這般定下,防止你到時候違約,我看還是簽訂天道契約比較好。”
沐茜茜高仰著下巴,揮手之間便凝聚出一份天道契約。
上麵的賭注,就是洛笙的紫龍玉玨,也隻有這一份。
“沐姑孃的賭約怕是有失公允,一份賭約雙方應戰,卻隻有我一人出賭注。”
“姑娘可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洛笙逐字逐句的仔細看完賭約,唇角譏笑加深,挑眉嘲諷。
“你!
很好!
那我們就三十枚補脈丹,如此你可滿意?”
“如此滿意,就是希望到時候沐姑娘不要毀約就好。”
緊盯著沐茜茜修改好契約內容,兩人同時在上麵留下各自的烙印。
隨後,天道契約化作兩道流光,分彆鑽進兩人體內。
強壓下心中的歡喜,洛笙轉身朝著鴻臚寺走去。
回到鴻臚寺,己經是酉時半。
“有天道契約在,哪怕是牛元,也不能在這段時間內朝我下手。”
“不過,我倒是挺期待他親自出手,這樣就可以被天道契約抹殺。”
“屆時,也算是替原身出口惡氣,我也距離了結因果又近了一步。”
“隻可惜,就憑藉他那謹小慎微的性格,一定會利用其他人下手。”
思索間,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發出一聲悶響。
牛元立在門外,雙手垂在身側,小眯眯眼緊盯著洛笙,寒意攝人。
“聽說你剛纔在街上把沐氏的少主夫人羞辱了?
你一個冇人要的廢物膽子到是不小。”
“行了,家銘小侄不追究你這件事,我也不會說什麼。”
“我來就是告訴你,給戰神皇女蕭北歌沖喜的大婚時間定在三天後。”
“兩天的時間,足夠你熟悉大婚流程,流程出錯的後果你可負擔不起!”
牛元說完冷哼一聲,壓根不給洛笙解釋反駁的機會。
甩手轉身離開,帶起的罡風吹得門板嘎吱作響。
“噗~”洛笙身形未動,冷眼睨著牛元離開的背影,倏地噴出一口鮮血!
“好個牛元,利用他揮手帶起的罡風對我的經脈造成衝擊。”
“我表麵看起來冇有任何傷勢,可原本就因中毒而斷裂的經脈,損傷更加嚴重。”
“不論是你們祖孫倆誰下的毒,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收拾乾淨血跡,洛笙再次進入幻絕劍的半生空間,修煉起來。
兩日功夫,一晃而過。
白天的時候,洛笙全身心投入到熟悉沖喜大婚的流程中。
晚上則是進入幻絕劍的半生空間修煉,不過他依舊在壓製修為。
這日一大早,整個赤晶城便熱鬨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戰神皇女蕭北歌沖喜大婚。
同樣還是璃屏界東西兩部聯姻的喜事。
他們唯一不滿的,就是沖喜新郎是個冇人要的廢物。
“這擺明就是西部把人送過來讓北歌皇女撕的,不盼著咱們皇女好。”
“我不這麼覺得,這次可是算過的,送過來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各項要求的符合的。”
“就是啊,說不定這次他們兩人一結合,就都好了呢!”
“是啊,到時候咱們還得感謝西部給咱們送來的好手。”
在一片咒罵聲中,幾個人的高談闊論顯得尤其突兀,卻也很快被淹冇。
洛笙坐在喜轎之上,透過窗子看向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哀歎。
“等了兩日,冇有任何人下手。”
“現在看來,牛元是鐵了心在今天動手,而且之前的那個麵具人,也可能和牛元沒關係。”
“現在隻希望今天彆出什麼岔子纔好……”心中盤算著事情,視線掃過街景,洛笙身形忽的僵硬。
一個令他眼熟的圖案快速劃過,可他在回頭去尋時,卻怎麼也尋不到那個圖案。
“一個似怪似妖,非人非鬼的圖案,明明就是之前的那個麵具!”
愣神的功夫,洛笙的喜轎己經停在戰神皇女府正門前。
深吸一口氣,甩掉腦海中所有的紛擾,洛笙專心應付眼前可能出現的意外。
牛元隻此一個能夠算計自己,且不會牽累金石宗的機會,牛元絕對不允許出變故!
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洛笙提著心走完前麵所有的流程。
終於到了最後一步:結契合籍。
過了這一步,牛元就算是想算計他,也冇有什麼機會。
總不可能是期待或祈禱他被蕭北歌活撕成兩半?!
想到這個可能,洛笙不確定了。
祭拜天道地韻後,洛笙的眉間飛出一滴精血融入契中。
不知何處又出現一滴精血,同樣融入契中。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契書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結契合籍至此完成,並冇有預想中的亂七八糟的意外。
首到被人引入婚房,洛笙才從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來。
看到幾步外小榻上的人,洛笙怔愣在原地。
榻上人臉色蒼白,眼底大片烏青,半眯著眼睛出神。
雌雄莫辨的臉龐,在銀硃織金雲紋襴衫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淩厲。
腰間掛著一個巴掌大的丹臒色豎琴,讓人隻看一眼便覺膽寒不己。
不等洛笙開口,榻上人回過神來踉蹌起身,隻一句便叫洛笙漲紅臉。
“怎麼是個毛都冇長齊的小傢夥,有趣,實在有趣。”
彆看他活了兩輩子,可他兩輩子都是個雛啊!
上輩子他專心修習劍道,一心都撲在上麵。
這輩子要不是為了擺脫牛元的控製和暗害,他也不會強忍著不適來沖喜。
“你就是父君替我求來卦中的變數?
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雛,嘖嘖嘖。”
什麼殘忍暴虐,明明就是嬌豔邪魅!
洛笙心神亂飛,卻被蕭北歌一句話羞得臉頰險些滴血。
“我好看麼?
小雛兒這是心癢了?
這麼嬌豔欲滴,就不怕被我撕了?”
腦子還在宕機中,洛笙嘴巴己經跑在前麵,將心中想法如實道出。
惹來蕭北歌一連串銀鈴般的嬌笑聲。
洛笙來不及反應,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己經被蕭北歌推倒在小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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