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哲的家屬在嗎?
過來簽一下字。”
許哲的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見許父許母走了出來便說道“姐姐許瑩應該也是你們的孩子吧?”
“對,這兩個都是我們的孩子,這倆誰傷的比較重啊。”
許母緊張的問著。
“是弟弟,他傷的比較重。
應該是壓到了左半身。
因為他的左腿,左臂左邊的肋骨和鎖骨都斷了,右邊是不同程度的傷口。”
醫生說道。
“所以請你們趕緊簽字,這個孩子現在需要手術,如果不及時的話可能會冇了命。”
“哎呦,瑩瑩冇事兒就好。”
許母高興的笑起來。
“是呀,瑩瑩冇事兒。”
許父也跟著應和。
醫生都要看呆了。
明明傷勢最重的是弟弟,他們兩個卻幸災樂禍起了姐姐這是個什麼家庭?
醫生再次正色道“二位還是請你們趕快簽字。
不知道你們有冇有聽清,我說的是弟弟的傷勢比較重。”
許父許母這纔回過神來“謝謝醫生。
隻要姐姐冇事兒,這弟弟怎麼樣都行,他就是我們的一個樣子,要不是他姐姐那時候哭著鬨著要有一個玩伴,我們纔不領養這麼一個孩子呢。
你是不知道有了他我們家黴運不斷,還……”許母還冇有說完就被醫生打斷“許太太,我現在在跟您說你兒子的傷勢他是比較重的,請趕快簽字,我們醫生要做到我們醫生的責任,搶救病人,請您配合。”
醫生說到這裡己經不耐煩了,他幾乎是想吼出來又壓著了一半兒才說出來的。
“哎,好,好好,謝謝醫生了啊。”
醫生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許哲再醒來的時候,手術己經完成了。
因為他的傷勢比較重,身上插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管子,讓他極其難受。
“姐……姐,你冇事兒吧?”?
許哲醒來第一句就是在問姐姐。
“哎呦,你姐冇事兒,你安心好好養你的傷,你要是再把傷口扯裂,再多住幾天院,我可供不起你了。”
許母見許哲醒來一點兒冇有驚喜,反而帶著一絲厭惡。
“要不是你,你姐姐能擦傷?
我們老說不讓你去高考,不讓你去高考,你看你現在,你這個黴星又給我們家招難了,這得花多少錢?
你姐姐還受傷了,他是要考北舞的呀,你讓他的未來怎麼辦?”
許父二話不說就湊了,上來對著許哲一頓臭罵。
“哲哲?
你醒了?”
是許瑩。
“姐……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來接我的,我不該高考的,對不起。”
許哲無比自責的說著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
“不怪你……”許瑩話還冇說完就被許父打斷。
“不怪你怪誰?
對不起有什麼用?
你姐姐腿上的擦傷。
要是留疤怎麼辦?
他未來怎麼辦?
你想過嗎?”
“爸……你彆怪哲哲了,我想和他自己說說話。”
許瑩哭著喊了出來,似是不忍看見自己的弟弟受父親這樣惡毒的對待。
“瑩瑩,他就是咱們家的一個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來了之後咱們家發生了多少不可思議的倒黴事兒,他就是個災星。
你乾嘛護著他?”
許父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有多優秀,你比他優秀不是一倍兩倍……”許父一語未完,便歎了口氣,許母的話又插了進來“我們給你和他自己說話的時間,不過你要答應媽媽等我給他交完醫藥費,傷養好可以出院之後,咱們家裡就再也冇有名為許哲的人。”
猶豫半天,許瑩還是應了一聲“我……好,我知道了。”
在許父許母走後。
“你記著你是怎麼被車撞的嗎?”
許瑩立刻換了一副臉色。
從一開始的著急,委屈變成了冷酷。
他不緊不慢的擦著臉上的眼淚,彷彿剛纔的一切隻是一場夢,留下了一些不太真實的痕跡。
“我知道你把我甩過去了。
你運用慣性把自己救了出去,可是我被甩進去了。”
這句話是許哲說的,他躺在床上有些虛弱無力。
可是他冇有失憶,他清楚的記著在貨車砸下來的一瞬間,許瑩立刻把他推走,再藉著慣性。
自己逃出去,從而丟下了許哲。
許瑩把櫃子邊的玻璃杯砸了下去,清脆的響聲並冇有驚動任何人。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把這個驚天動地的訊息爆出來?
隻要你說出來,我在父母的麵前的形象全無,僅在一瞬之間,許家人美心善,成績優秀,品德高尚的大小姐許瑩變成了一個滿心算計,心思惡毒,對待自己的弟弟都能下得去手的潑婦。”
她現在滿臉怨恨,似乎是在不滿。
“那你想讓我說出去嗎?”
許哲平靜的反問,他早在醒來並看見許瑩的那一刻就知道許瑩在害怕自己說出來這件事。
許瑩的神態出賣了自己。
在彆人看來,這是一種對弟弟的擔憂與愧疚。
可是在許哲看來,這明明就是一種虛情假意與慌張。
“隻要你死了。
這世上就再冇人知道這個秘密。”
許瑩的臉色暗沉下來,他冇有被許哲的感情打動,他知道。
一旦被打動,自己便隻有獲得一個潑婦罵名的結果。
“那你當初又何必這樣?
再說了,你怎麼讓我死?
你要殺人?
還是要趁我不備把我從天台推下去?
可這樣你不僅會被監控拍到,還會把自己送進監獄,承受牢獄之災,這可比變成人人喊打的潑婦恐怖多了。”
許哲的語氣變得更加冷靜了,他賭著呢,他賭許瑩不敢殺自己,他還賭許瑩不會善罷甘休。
“你……”許瑩一時語塞。
她還真冇想過自己殺完人之後會落個什麼下場。
“瑩瑩?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是傷口又疼了。”
許父許母交完費開門走了進來。
“爸媽”許瑩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弟弟……弟弟的傷是我的錯,你們彆怪他了。”
許瑩抽泣對許父許母說。
“是我冇用,是我冇保護好他,他該罵我的。”
“最毒婦人心啊!”
許哲心想,“這一天天都什麼事兒?
我哪怪他了半天竟是他警告我了好嗎?
我纔是那個受害者,你當自己白蓮花啊。
這倆人再怎麼傻也不可能信你這下三濫的演技吧。”
許哲心裡想著,又忍不住從嘴上說起來。
“爸媽,我冇有,我冇有姐……”“你個混蛋!
怎麼能怪你姐?
明明就是你自己眼瞎看不見路,被車撞的,你還連累了你姐,知道嗎?
你怎麼忍心怪他呢?
你還要臉嗎?
你是人嗎?”
“……”許哲無語了,不是這麼下三濫的演技,你們眼瞎怎麼看不出來你眼瞎,我眼瞎啊?
許哲也是剛想明白自己剛纔的舉動似乎過於弱小了, 和姐姐說她是唯一一個在世上關心自己的人。
這不正證明瞭自己脫離不開他嗎?
這不正給他了,給自己背黑鍋潑臟水的勇氣嗎?
有時許哲就是這麼傻愣像一個戀愛腦似的,卻又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清醒過。
“那我走?
你們看見了嗎?
就聽他說的話。”
靠近房門的地方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是一位白髮白睫毛紫色眼睛皮膚很白,身穿病號服的人說出來的。
“叔叔阿姨,可能我來的不巧吧。
我聽說許哲被車撞了,特地帶點兒禮物來看看,結果發現我們兩個住在一個醫院邊過來了,冇想到你們家正吵著呢,那我走?”
說話的人叫紫檀,是許哲從小學一首到高中都同校同班的同學。
他強調的並不是自己如何來這兒,為什麼穿著病號服與自己是誰?
而是特意著重了“禮物”兩個字。
“哎呀,是紫檀,早知道是你,我們還吵什麼?
快進來坐。”
說著許母把紫檀迎了進來,順手就把他手裡麵的禮物搶走了。
“你們倆聊,我帶著他姐和他爸出去了啊。”
許母就是這樣,見錢眼開,冇有什麼東西是禮物與金錢哄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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