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霧猛地起身，拉住她的手腕：“在何處的畫舫？與何人？”

杜攬月隻覺得手腕被捏得生疼，她蹙眉，將手抽回。

冷了神色：“此事與王爺無關吧。”

穆朝霧彷彿霎時冷靜了下來似的，鬆開手，但那雙眼睛卻仍舊牢牢盯著杜攬月。

杜攬月不在的時候，沈玉嬌出現。

但當沈玉嬌昏迷後，杜攬月卻又重新出現。

這其中的巧合，或許會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也不排除，這就是真相。

畢竟當年，杜攬月也是從天而降。

什麼樣的事情放在她身上，好似都不足為奇。

穆朝霧眸中的情緒太過深刻，杜攬月不自覺就想要避開。

她連忙起身，隨意找了個理由：“我答應了嘉安公主，要去畫舫看煙花，便先告辭了。”

杜攬月匆忙打開雅間門的時候，又聽到穆朝霧說道：“慢著。”

她在心中叫苦不迭，麵上卻不顯，回頭問道：“王爺可還有其他的事？”

穆朝霧也站了起來，說道：“無事，隻是，本王也想去看煙花。”

杜攬月隻得與他同行。

二人一路沉默著走到了湖邊，嘉安公主早已經上了畫舫。

見到他們，她興奮地朝二人招著手：“皇兄！杜姐姐！快上來！”

一踏上畫舫，嘉安公主便又挽上了杜攬月的手臂。

後者這時卻覺得有些慶幸，有她在中間嘰嘰喳喳，好歹能免了自己被穆朝霧盤問。

天暗了下來，船工將畫舫搖到了湖中心。

嘉安公主這時或許是已經累了，靠著船上的小榻搖搖晃晃地睡著了。

杜攬月終於得了片刻的清淨，獨自離開船艙，走到了船板上。

煙花會還冇開始，她扶著船頭的欄杆，望著寂靜的夜空。

思緒一下子便飄回了上一次在畫舫上看煙花。

在夜空中肆意綻放的煙火，男人嘴唇微涼的觸感。

以及……如湖水一般冰涼的眼神。

杜攬月不禁低頭，看向腳底下幽深的湖水。

她上天入地，唯一就是不會遊泳。

溺水的窒息感太令人無助，即便是此時，杜攬月仍舊心有餘悸。

忽然，她察覺到身後走來一道身影。

穆朝霧的聲音響起：“在想什麼？”

杜攬月心裡一驚，差點將袖間的匕首抽出架tຊ人脖子上。

她定了定心神，才緩緩回了頭：“冇什麼。”

話音剛落。

“砰！”

天邊就炸響了煙花。

杜攬月驚喜地看了過去，冇注意到穆朝霧在一旁望著她的眼神。

她看煙花的神態，和沈玉嬌一模一樣。

究竟又是誰像極了誰呢？

過了好一會，煙花才落幕。

寂靜的夜色中，穆朝霧啞聲開口：“沈玉嬌？”

杜攬月下意識回了頭：“什麼？”

答完，二人的麵色皆是驟然一變。

杜攬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都怪這煙花太美，讓她一時之間卸下了防備。

而穆朝霧則是滿眼驚喜與瞭然：“果然，從頭到尾都是你！”

說著，他便上前，想伸手把杜攬月擁入懷中。

杜攬月看著越靠越近的男人，過去的一幕幕還在眼前閃現。

就在穆朝霧即將觸碰到她時。

杜攬月猛地抬手一推。

穆朝霧毫無防備間，便從船頭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