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每隔三日,南宮洛需要給蘇落櫻‘獻’一隻小茶杯的血,她昨晚回來時,特地買了隻雞,直接將那雞擰了脖子,放出血。
雞血跟人血不同。
防止起疑,她從銀月鐲取了一支特殊的化學調劑,滴了一滴,那雞血就變得跟人血相差無幾。
管家來取血時,她在手腕上纏了一塊破布,沾了點雞血,裝作剛剛放完血的虛弱模樣。
管家把血端到落霜閣。
蘇落櫻捏起小茶杯,嫌惡的把血倒進花盆裡。
“肮臟的東西,喝她的血,我嫌噁心!這個賤人,被放了那麼多次血,還不死,狗命跟茅坑裡的臟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管家是蘇落櫻的孃家人。
他討好一笑:“小主莫急,王爺疼愛您,王妃之位遲早是您的。”
說到疼愛,想起脖子上的揪痕,蘇落櫻有些犯愁。
她覺得王爺對她、似乎冇有以前那麼耐心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心有煩悶,道:“你把那賤人的吃穿用度、全部都扣下來,馬上就要入冬了,冬季嚴寒,冇有厚衣服和炭火,我看她死不死!”
“是!”管家賊眉鼠臉。
正說著,外頭,傳來什麼聲音,時而高呼、時而哀慼、時而啼哭。
“誰在外麵鬼哭狼嚎?”
門外,蒹葭跑來,“小主,是一個苦命的農家女,在外麵哭著賣身葬父。”
蘇落櫻心煩,“哭哭哭,竟敢哭到靳王府門口來?不就是死了個爹嗎?有什麼好哭的?吵死了!誰不會死?早死晚死都得死,難道她爹還能長生不老?冇錢葬,就扔到亂葬崗去!”
“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本來就煩,吵得她心裡更煩。
抓起絲絹,怒氣沖沖的往外走,到了門口時,見有不少下人在,她瞬間翻臉跟翻書一樣,疼惜的眼中蓄淚:
“啊~好可憐的妹妹~~”
下人們聽到聲音,忙回身行禮。
蘇落櫻奔走上前,望著那苦命的農家女,拖著木板車,拉著已逝的老父親,心疼的眼淚掉下來:
“有人奢靡無度,有人寸步難行;有人驕奢淫逸,有人卻連活下去都需要拚命,當今世道……蒹葭,快拿銀子,讓她去安葬老父親吧。”
下人們見狀,由衷的感歎:側妃娘娘真善良啊!
蒹葭暗暗抖了下身子:“是……”
小主變臉速度極快,她有點遭不住。
她取出荷包,掏出一錠銀子,正要給那農家女時,頭頂斜上方,一道悠閒的嗓音傳來:
“來路不明之人,輕易買進府,當心招賊呐。”
蘇落櫻愣了下,抬起頭來,就見南宮洛坐在院牆上,支著一條腿,手裡捏著個清蒸的雞腿,優哉遊哉的啃著。
她:“?”
南宮洛不該在冷院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遠處,鳳言靳負手走來,那與生俱來的自帶氣場,令一乾下人們望而生畏,紛紛頷首彎腰,恭敬行禮。
南宮洛咬了口雞腿,“我冇有離開冷院。”
“這堵牆連著冷院,我從牆上走,不算離開吧。”一大早上,她已經在牆上跑了三個圈,鍛鍊身體了。
鳳言靳:“……”
蘇落櫻:“……”
一乾下人:“……”
從未見過如此強詞奪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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