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王府。
“啊!”
納妾之夜,一聲慘叫撕破夜空,隻見一個穿著素衣的女子被死死摁住,匕首狠狠刺破她的手腳、胳膊、臉頰。
渾身是血。
染紅素衣。
痛……
好痛……
她不是在給病人做手術嗎?
南宮洛奄奄一息的喘著氣,腦中湧出一股陌生的記憶:南宮家庶出三小姐,自幼與靳王立有婚約,成親三月不得寵。
今日,靳王納妾,原主被叫來伺候小妾更衣,原主拒絕,靳王大怒,命人將她捆起來,灌了藥後,割了幾十道傷,失血過多,活生生痛死。
“天生媚骨再加上媚藥,這流出來的血,竟是香的。”
頭頂上,是男人清冷的嗓音,“嗬!多接些,彆浪費。”
南宮洛的身體又痛又熱,兩個下人拿著碗,從她的傷口擠血。
屋內,立著的男人身著喜服,麵容冷峻,姿容貴氣皆上乘,乃當朝五皇子靳王。
一個大紅喜服的女子依靠在她的懷中,是靳王的白月光,蘇家千金蘇落櫻。
蘇落櫻病態白的小臉,悶悶的咳了幾聲,懂事而又愧疚道:
“阿靳……咳咳……是櫻兒不爭氣,大喜的日子卻犯了病……還要辛苦姐姐給我割血……”
鳳言靳溫柔的擁著她,“說什麼傻話?十年前,若非是你救了我,也不會落下病根。”
冷視那渾身是血的女子,惡棄道:“當年,南宮洛推本王落水,她的血,是你咳疾的藥引,能醫好你,是她的榮幸!”
南宮洛虛弱的說不出話。
當年,救他的人,明明是她!
十年前,蘇落櫻嫉妒她與靳王有婚約在身,設計害靳王落水,她將人救上來時,虛弱的暈了過去,蘇落櫻趁機搬走她,打濕衣物,躺在靳王身側,搶奪功勞。
自那時起,假裝喚上咳疾。
而她天生媚骨,血可入藥,這十年來,每當蘇落櫻‘發病’,她就會被抓去放血。
整整十年,她身上的傷口不下兩百個!
蘇落櫻勾唇,眼底劃過一抹得意之光,嘴上卻是著急道:
“不要啊,阿靳,不要傷害姐姐,當年,姐姐也不是故意推你下水的~”
“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我可以和姐姐和平共處的。”
她紅著眼角,哭著跑上前,跪坐在渾身是血的南宮洛身前,“姐姐,姐姐你醒醒,你冇事吧姐姐嗚嗚嗚……”
她擔心的哭了起來。
她的手,卻是掐進了南宮洛的傷口,長長的指甲戳進血肉模糊的傷口裡,狠狠地攪動。
痛!
痛到腳趾頭都麻木了。
南宮洛失血過多,渾身是傷,又被陌生的熱浪吞噬,痛得被迫清醒,咬住舌尖,艱難的撐開眼皮,看見蘇落櫻那張虛偽的麵孔。
她要是真的擔心她,她剛纔被割了十幾刀時,她怎麼不哭?
這個馬後炮的賤人!
不過是想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罷了。
嗬……
“王、王爺……”她仰起血淋漓的小臉,喘息道,“天生媚骨者,身上有一塊骨頭可醫百病,我……我自知愧對蘇妹妹,願意親手把這塊骨頭挖出來……”
蘇落櫻驚訝。
她的‘病’要是‘醫’好了,不就折磨不了南宮洛了?
“姐姐,不要啊,”她‘難過’的哭道,“這些年,我用你的血,已經很愧疚了,怎麼還能讓你承受挖骨之痛,嗚嗚嗚,都是櫻兒的身子不爭氣,嗚嗚……”
鳳言靳卻是立馬甩來一把匕首,“算你識相,還不快挖!”
哐當——
匕首銀芒冷冽。
南宮洛緩緩握住匕首,眸底泛著寒意,強忍住痛苦、與藥效的雙重摺磨,用上最後一口氣,捅向蘇落櫻。
“啊!”
噗嗤!
“櫻兒!”
肩胛刺穿,鮮血迸射。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
“你這賤人!”鳳言靳怒目上前,就要抓向南宮洛時,南宮洛拔出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厲聲道:
“你要是敢弄我,我就自殺!我死了,你的櫻兒也得死!讓蘇落櫻陪葬,老子不虧!”
“你!”
鳳言靳和幾個婢女都呆住了。
這……
還是那個膽小、怯懦,唯命是從,王爺說一、她都不敢說二的靳王妃?
鳳言靳滿臉怒容,但因南宮洛是藥引,不得不暫押怒火,喝道:
“來人,將這賤人關到冷院!不準送吃喝!不準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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