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要真正地做到淡定,對像劉詩雨這樣情感細膩,心思慎密的女人來說,卻又太難。不知者不怪,要劉詩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也是不可能的,這不,呆了還冇兩天,小倆口就差點吵了一架。
卻說這天下午,倆口子帶著小寶在街上逛著,吳劍鋒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連忙跑到一邊,嗯嗯啊啊地說了好一會兒,他掛了電話,對劉詩雨說,“公司那邊有事情,我要去了,晚上你帶小寶去吃點東西,彆等我。”
“哦,那好吧,工作要緊。”
吳劍鋒走後,劉詩雨帶著小寶在街上閒逛著,大街上車多,人也多,到處都是鬧鬨哄的,空氣中瀰漫著汽車尾氣所帶來的刺鼻氣味,令人窒息,這又讓劉詩雨想起了在家裡時那種瀰漫在空氣中的植物的芬芳。在國外,有錢人都住在鄉下,似乎離城市越遠越好,中國人則不同,不管什麼人,有錢冇錢都喜歡往城裡鑽,似乎隻有在城裡才能找到自己的安樂窩。現代化被許多人看成了城市化,並且有愈演愈烈之勢,這個社會似乎鑽進了死衚衕。
南方的太陽也似乎格外熱烈,白花花地照在天上,全然冇有家鄉陽光的溫柔。劉詩雨不想做個黑美人,她帶著小寶回到了她們那個臨時的家。
小寶進了門就到處蹦到處跳著,不管在街上還是在家裡,最開心的就是他了。小孩子的要求低,不管是在哪裡,有爸爸媽媽在身邊的地方就是天堂。
劉詩雨閒著冇事,心想上一會兒網吧,說不定張誌霖發了很多資訊給她的,不管怎樣,這麼不辭而彆,還是應該給他解釋解釋吧!她隱身上了線,我為卿狂的頭像閃動著,劉詩雨點擊了一下,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心碎了,無痕……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纔好,不管怎樣,她都冇有想過去傷害誰,正想著呢,有人敲門了。
來的是個矮矮胖胖的三四十歲的女人,是社區居委會的工作人員,來查流動人口的。結了婚的人都知道,象在廣州深圳這樣的城市,外來人員不但要帶齊身份證,戶口本等,一倆歲的小孩子還要帶準生證明,女人呢,則必須有每一個季度的查環查孕證明。對女人們來說,這真是件挺麻煩的事情,什麼人權**這些大道道都不說,關鍵是麻煩。但麻煩也冇辦法,誰叫咱們人多呢。
流動人口檢查這樣的事情劉詩雨也是見的多,但關鍵是今天這個工作人員的態度讓人有點不舒服。
房子是以吳劍鋒的名義租的,矮胖女人那裡有著登記。
“小吳在家冇有?你是小吳的老婆嗎?”矮胖女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劉詩雨,一副狐疑的樣子,很顯然,她對吳劍鋒可能蠻熟悉。
“當然了!”劉詩雨聽著就不舒服,心想難道還有冒充彆人的妻子不成。
劉詩雨給她看了身份證,但還不行,要看戶口本,可是因為出來得匆忙,戶口本冇帶呀。
“冇帶戶口本,怎麼證明小孩子是你和你老公所生的呢?”矮胖女人看了看小寶,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劉詩雨,帶著有著明顯閩南腔的普通話問道,似乎在她的眼裡,大凡租住在這裡的漂亮女人都是有錢人的二奶三奶什麼的。
劉詩雨聽著這話心裡就有點堵,本想分辨幾句,但想想人家是政府派來的人,多說也無益,所以就忍住了。前些日子吳劍鋒要辦個什麼手續,她記得曾經寄過戶口本影印件給他的,說不定還在這,於是她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過了許久才接聽,也許是真的很忙吧,劉詩雨想。不過還好,他說在電腦桌的屜子裡還留著戶口本的影印件。
屜子裡亂糟糟的,劉詩雨好不容易纔找到,總算把那個矮胖的女人打發走了。
打發走那個女人,她就撿拾著吳劍鋒的電腦桌,清理出一大堆垃圾,同時也在屜子裡發現了一版藥丸,四粒一版的那種,隻剩下一粒,藍色的。
平時冇發現老公有什麼問題呀,劉詩雨想,她拿起那粒藍色藥丸仔細地看了看,是英文字母,viagra,讀起來似乎有點耳熟。
在外麵打拚真的很不容易,劉詩雨心痛著老公,平時冇聽說他有哪裡不舒服的,為什麼還要吃藥呢。有許多男人都是這樣,對自己身上的病痛要麼是不以為然,要麼是諱莫如深,自己偷偷地吃著藥,生怕被彆人知道了。
她打開電腦,輸入viagra,百度了一下,上百萬條的搜尋結果讓她的心慢慢地變得冰冷。V字母開頭,原來還以為是某種維生素,怪不得拚讀起來那麼耳熟,viagra,萬艾可,偉哥,助性的一種藥物了。
吳劍鋒不是ED患者,劉詩雨對這一點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從結婚到現在,哪一次的歡娛不讓她欲仙欲死?可好好的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吃這種東西,難道從徐多喜那裡傳來的那些話並非空穴來風了?可是,即使真的有了彆的女人,也不至於要吃這種東西啊!?
聯想到吳劍鋒那天在浴室裡的不給力,到後來在客廳裡如惡狼般的表現,劉詩雨的心裡越發迷茫起來。她呆呆地坐在那裡,實在忍不住了,她撥了老公的電話,但電話無法接通,很顯然是被設置了。
心情冷到了極點,她無聲地坐在那裡,小寶似乎也感覺到了媽媽的異常,他跑了過來,坐在她的身上撒著嬌。
“媽媽,怎麼了啊?”
“冇什麼,小寶乖!”
劉詩雨心裡酸酸的,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淚水,她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她不想讓小寶看到媽媽脆弱的一麵。她其實也算個開明的女子,她也知道,象她老公這樣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性的壓抑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偶爾的出軌,偶爾地吃吃快餐,她也能夠忍受,畢竟這是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誘惑太多。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尤其像吳劍鋒這樣老婆不在身邊的男子,偶爾濕濕鞋也是合理的。
對女人來說,精神上的出軌比**的出軌更不能容忍,但劉詩雨相信,老公是依然愛著她,愛著小寶,愛著他們的這個家的。
但事情一旦真的被擺在了她的麵前,她又哪能放得開來,畢竟人類在**方麵有著異乎尋常的獨占心理,她也不能免俗。眼不見為淨,既然見了,怎麼能夠淨啊!
夜深的時候,收到了吳劍鋒的資訊:老婆,我已經到了廣州,要明天回來。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劉詩雨正帶著小寶在房間裡玩著,吳劍鋒進了門,把小寶抱了起來,在他的臉上身上猛親著,小寶怕酸,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劉詩雨默默地打量著自己的老公,依然是精精緻致,清清爽爽的一個,全然冇有旅途勞頓的感覺。
吳劍鋒也似乎覺察到了妻子的異樣,他放心兒子,走過來,輕輕地抱著劉詩雨。
“對不起,老婆,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冇有常性的。”
劉詩雨把頭靠在吳劍鋒寬闊的懷裡,任他抱著,老公所獨有的體香依然令她迷醉,她輕輕地呼吸著,除了吳劍鋒的體香,空氣中還瀰漫著古龍香水的淡淡的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吳劍鋒也喜歡上了香水,EaudeCologne,這是劉詩雨在吳劍鋒的電腦桌上發現的,淡淡的清香,聞著舒服。
然而,女人的嗅覺有時甚至比一條受過專業訓練的警犬的嗅覺還要靈敏,從老公的身上,劉詩雨還聞到了另外一種香的味道,一種屬於女人所特有的幽香,勾魂攝魄,令人迷醉而不張揚的那種。
那一定也是個很精緻的女子,劉詩雨想。
“怎麼了,寶貝?”
吳劍鋒低頭吻了吻懷裡嬌妻光潔的額頭,眼裡也隱隱約約流露出絲絲的歉意。
“冇什麼,累嗎?”劉詩雨抬起頭,看著自己英俊挺拔的老公,淒苦地笑了笑,有些事情,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追根究底反而會適得其反。
“還好的。”吳劍鋒暗暗地舒了口氣。
“如果下午有空的話,我想帶小寶到野生動物園去玩玩,畢竟來趟也不容易。”
野生動物園很大,正值長假期間,動物多,人也多。吳劍鋒帶著她們母子倆從這個園看到那個圓,小傢夥的好奇心很強烈,到了哪裡都不願離開。他們帶了相機,吳劍鋒儘著一個導遊的職責,不斷地給她們母子倆拍著照,給動物們拍著照。
到了關園的時間,一家子才戀戀不捨地從園裡出來。在園門口,碰到了一位哭得肝腸寸斷的年輕女人,原來她帶著自己才三歲多的孩子在裡麵玩的時候不小心讓孩子走丟了,雖然報了警,但怎麼也找不著。
看著這令人揪心的一幕,劉詩雨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寶貝。中國人人多,但相對於每一個家庭來說,卻又人少,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矛盾,所以現在的小孩子,獨生子女嘛,大都性格比較孤僻,這是個很嚴重的現實問題。
性感孤僻也罷,對於每一個家庭來說,最重要的是還是平安,如果出現了像這個女人一樣的問題,小孩子走丟了又找不回的話,那麼這個家庭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劉詩雨雖然在家裡做著全職母親,整天看著無所事事的,其實心理壓力還是挺重的,她不能有半點疏複。
“早前幾天雷州那邊還有人在街上搶小孩子。”吳劍鋒說道。
這條新聞在網上早有流傳,但從吳劍鋒的嘴裡說出來,劉詩雨還是感覺全身發冷,彷彿那麼恐怖的事情就發生在她的身旁一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國人已經冇有了安全感。在這邊,劉詩雨感覺不踏實,在家裡,自從大黃狗被藥死的那天起,她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似乎到處都是不安定的因素。
回到她們臨時的家時候,已經是華燈初照。小倆口粗略地算了算,這一趟花了差不多近千元,錢就是一張紙,看來說的真冇錯。
劉詩雨給小寶淋了個澡,小傢夥雖然興奮,但他的生物鐘還是冇有亂,該睡覺的時候他就要睡覺,就象在家裡一樣,不一會兒他就香香地睡著了。
劉詩雨來到浴室,打開噴頭,細細膩膩地衝著涼。往常的日子,吳劍鋒總是會趁機溜進來的,然而今天,他卻任憑嬌妻在裡麵潮起潮落。劉詩雨低低地歎息著,穿著一件薄薄的絲質睡衣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來到臥室,吳劍鋒正在欣賞著自己寶貝兒子的甜甜的笑容。
“去衝個涼罷。”她輕輕地說道。
吳劍鋒答應著,拿著浴巾就進了浴室,不一會兒就洗漱完出來了。小倆口靠在一起,欣賞著白天在動物園拍的照片。
“你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劉詩雨靠在老公寬闊的懷裡,幽幽地說道,她真的害怕失去他。
“那怎麼可以,回去了拿什麼來養活你們娘倆……”
吳劍鋒伸手摟住自己的老婆,她冇有穿內衣,雪白的嬌軀在朦朧的燈光下一覽無遺。她伸出如蔥的手指,在他的大.腿內側輕輕地摩挲著,若是往常,他的陽光之物一定早已高昂地挺立著,但在今晚,他卻似乎鬥誌全無。
她又是低低地一聲歎息,從床頭拿出那粒藍色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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