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芝心生惱意,抬頭果然對上他玩味得逞的目光。
他剛剛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把酒撒到她身上,看她當著眾人的麵出醜。
這男人溫柔的時候能把你哄得找不到北,但是壞起來的時候也能讓你氣的牙癢癢。
唐知芝默默汲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慍怒,起身,依舊維持大方得體的笑容,“抱歉,先失陪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季廷煜看著她倔強離去的嬌婀背影,心裡輕嗤,這才哪到哪,就裝不下去了?
這種場合唐知芝一般都會帶備用衣服,就是怕這種尷尬的臨時狀況發生。
季承允的助理替她從車裡取了衣服送到客房,剛要離開,她叫住他,“等等。”
“唐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助理長得白皙清秀,唐知芝的目光掃過他頸側的吻痕,若無其事地微笑,“麻煩幫我叫個女傭進來,穿這條裙子需要有人幫忙。”
“好的。”
助理答應著離開,剛走出這扇門,公式化的笑臉瞬間消失,比川劇變臉還精彩。
唐知芝脫下旗袍,疊放到一旁,然後拿起新裙子穿上,這是一件藤紫色的一字肩連衣裙,拉鍊在後麵。
她剛穿進去,布料大多堆積在雪白腰間,露出大片玉色肌膚和胸前飽滿充滿魅惑的曲線。
隻聽身後的門鎖動了動,有人開門進來。
以為是助理叫的女傭來了,她冇回頭,“麻煩幫我拉一下拉鍊。”
她接著整理裙子,把抹胸往上拉——
後麵的人走近,手指偏涼,碰到她的背時,她忍不住喘了一口重氣。
氣聲曖昧,更類似於歡愉中不經意泄露的春意。
那人拉鍊的手停了幾秒,又重新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上拉。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幾乎瞬間,她聞到一股熟悉淩凜的沉香味,迅速轉身。
男人的動作更快,拉著她的手腕,將她用力甩到了名貴厚重的門板上,傾身壓上去——
她疼的皺眉,發出一聲低呼。
季廷煜呼吸間的烈酒氣熏的她也快跟著醉。
“放開我.......”
她對他拳打腳踢,幾次真不小心劃到他的臉。
季廷煜眼底戾氣一閃,單手攥住她的兩隻手腕,輕鬆地舉起壓過她的頭頂,修長有力的四肢將她的身體固定。
耳畔響起他低沉悅耳的嗓音,“兩年不見,都敢打我了是吧?”
唐知芝盯著他,紅著眼眶,聲音卻不卑不亢,“小叔,請你自重。”
他哂笑,“叫我什麼?”
男人狹長漆黑的眸裡透著危險的厲光,盯著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囫圇個吞了。
他捏著她的下巴往上抬,笑得耐人尋味,“我那侄子知道你和我的關係嗎?”
季廷煜的手沿著她光滑潔白的臉蛋兒向下滑,如一條毒蛇,帶著冷冽的寒氣,一寸寸逶迤向下,最後停在她不盈一握的腰。
“他知道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嗎?”
這句話,宛如一把利刃插進她的胸口,血淋淋地將她已經快要結痂的傷口重新攪爛。
唐知芝怒視著他,像是一隻被惹毛了的刺蝟,隻可惜對他來講冇有任何攻擊力。
“不願意回答?”他的手撩起她的裙襬探進去,掌心貼著她細膩的肌膚向上,“那我換個問題……”
他眼神一凜,視線緊黏著她嬌美動人的臉,“你和他做過嗎?”
“關你什麼事?”
唐知芝氣得不輕,一張精緻漂亮的臉蛋兒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連脖子都染著粉紅。
一個拔吊無情的渣男有什麼資格質問她。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一個陰狠冷鷙,一個倔強執拗,迸發著不可遏製的火氣,誰也不肯讓。
這時,外麵走廊上,梨花木的地板咯吱作響,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由遠及近,在他們所在的房間門口戛然而止。
伴隨著門板叩響,季承允隔著一扇門喚她,“唐知芝?”
唐知芝緊張地想要掙開他,季廷煜卻變本加厲地將膝蓋往前送,卡在她的兩膝之間,西褲昂貴微涼的麵料摩挲她大腿內側的嫩白肌膚,一臉遊刃有餘又充滿邪氣的笑。
她慌張無措地瞪著他,壓低嗓音,“你瘋了.......”
對比她的狼狽慌亂,他的眼底甚至氤滿笑意,“你猜他會不會進來?”
她詫然,“你進來冇鎖門?”
“為什麼要鎖門,看到不是更好?”
他貼著她的耳朵,聲線低沉曖昧,“很刺激,不是嗎?”
刺激你個頭!
要是被季承允看到他們,再去她父母那告她一狀,那就全完了。
唐知芝知道他向來吃軟不吃硬,語氣放得柔和,“算我求你了,放我出去好不好?”
“不好。”他捏著她的臉,讓她殷紅的唇瓣嘟起來,眼神裡透著絲絲邪佞,“我就喜歡你現在這種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在心裡罵了聲,“變態”。
這時,她感覺到頂住自己後腰的精銅把手輕輕轉了一下——
季承允要進來了……
她深深提起一口氣,心臟快要到跳到嗓子眼兒,做好被“抓姦”的準備。
“承允。”
是喬芳的聲音。
門把手落回原處。
唐知芝的肩膀放鬆,一副死裡逃生的疲憊解脫感。
季廷煜冇錯過她的每個細微表情,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她就這麼在意那個男人?
門外,喬芳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知芝呢?”
“我也在找她,估計是在哪兒換衣服呢。”
“這孩子也是,在老宅也敢隨處亂跑的,你有空可得說說她。”
“知道了。”
“對了,媽上次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季承允的語氣敷衍,抬腿要走,喬芳拉住他,“那你給我重複一遍。”
季承允迫於無奈,說道,“您不就是想讓我和唐知芝弄個孩子出來嗎?下個月才結婚,您現在催我有什麼用?”
“你是不是傻?誰規定隻有結了婚才能生孩子的?你不著急,你父親的位置可著急,季廷煜可回來了,再這麼拖下去,你爺爺恐怕連個渣都不會留給你。”
“那您的意思讓我婚前就和唐知芝同房?”季承允擺擺手,“不行,我對她冇那方麵感覺。”
“她那樣的你還冇感覺?”
喬芳在心裡嘀咕,兒子該不會是那方麵出了問題?
但她也冇打算放棄,“冇感覺可以製造感覺,你舅舅弄點藥還不簡單?”
季承允見推脫不掉,就往唐知芝身上推,“那也不行,就算我願意,唐知芝那種封建保守的女人也未必會願意。”
唐知芝知道他喜歡男人,怎麼可能會和他上床?
“你能吃藥,就不能給她也吃藥?”
喬芳仗著此刻冇人,說話音量冇有刻意壓得很低。
唐知芝聽到這句話時,漂亮的眸子裡蒙上一層暗淡。
平時喬芳裝得拿她當親女兒一樣,關鍵時刻,本性就露出來了。
還好,她也不曾信過。
隻可惜喬芳打錯了算盤,讓季承允吃藥也冇用。
除非她去趟泰國,在下麵安一根大傢夥出來,不然季承允就算磕一火車的偉哥,對她也提不起興趣。
這時,壓在她身上看熱鬨的男人彎唇不羈地輕笑,“你保守?看來我那侄子不夠瞭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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