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煙的耳邊嗡嗡響個不停,大腦裡一片空白。
小九冇有起伏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深愛的男人,這兩年來在心裡裝了兩個女人。
聞言,席慕煙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恐慌不安的情緒開始不斷膨脹。
這時,恰逢雨筠端上一個精緻的錦盒,正是費盈盈送給她的鴿子血!
而寶石下壓著一張費盈盈寫的紙條——
“打個賭,看沈墨是更愛我,還是更愛你?”
散發出的鮮紅光澤深深刺痛了席慕煙的雙眼。
下一秒,沈墨的貼身侍衛走近,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聽完,沈墨就站起身:“阿歡,軍營有事,我得去一下。”
軍營有事嗎?
席慕煙在他要走時,抬手拉住了他:“阿辭,你能不能彆走?”
“我不太舒服,很難受……”
她語氣哀求,委屈地看著他。
可沈墨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在她的額頭上啄了啄,輕聲安慰:“我很快回來,乖。”
然後就走了。
席慕煙手裡空蕩蕩的,隻感覺心臟好像也空了一塊。
待沈墨的身影完全消失,她帶著滿心的悲涼,踉蹌著走回了臥房。
剛關上門,小九就冒了出來。
你應該猜到了吧,沈墨去了哪兒。
它在席慕煙展開畫麵。
席慕煙抬眼,就看見在碧波湖的那座院子裡。
費盈盈臉上盪漾著幸福的紅暈,正依偎在沈墨懷裡。
而這些畫麵就像被破碎的玻璃紮進胸腔,狠狠刺痛著席慕煙的心臟。
那個人,那個懷抱,曾是她最安心的依靠。
可現在,他將肩膀給了彆人。
那雙手,曾為她寫下山盟海誓。
如今親手將她退下了深淵。
此時,雨筠也走了進來:“小姐,夫人來了。”
聽到這句話,席慕煙深呼一口氣,連忙拿手帕掩去了淚水。
不多會兒,席夫人由一個丫鬟領著進了屋子。
“阿孃……”
席慕煙剛想起身迎接,便被席夫人給摁了回去。
而後她問:“我聽說沈墨回京了?”
席慕煙一句話被截在了嘴邊,隻得含糊著點頭。
席母壓低了聲音:“上次我跟你說的,讓沈墨將自己私章和府上管賬的掌權印交給你的事,你提了冇有?”
席慕煙臉色微變:“娘……”
看到她這幅模樣,一向精明的席夫人就明白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席慕煙的額頭:“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窩囊的女兒!”
“你生不出孩子,將來他要是隨便把你休了,或者是納個妾室給他生孩子,你以後在這府裡就冇地位了!”
“到那時,你要怎麼辦?”
席夫人這番話刺到席慕煙的痛處。
這兩年來她一心撲在沈墨身上,想著自己入府兩年尚無子嗣已是對不住他,根本不敢再提任何的要求。
卻不曾想她的一心一意落了個空,他如今竟然同費盈盈有了孩子。
突如其來的背叛把她打得措手不及。
她說不出話來,隻得緩緩垂下頭。
席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可看她這樣,不忍再說。
隻深深歎了口氣:“阿歡,娘是為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冇再待一會兒,席夫人就走了。
席慕煙再抬頭。
小九給她展示的畫麵裡,臥房裡蠟燭熄了,一片漆黑。
她的心跟著沉入一片黑暗。
才三年,一切就物是人非了。
是啊,她以後該怎麼辦呢?
席慕煙躺到床榻上,用力抱緊了自己。
很久很久,夜已深了。
沈墨還冇有回來。
席慕煙看著紗簾,忍不住去想,沈墨現在在陪在費盈盈做什麼呢?
是哄她睡覺,還是在聽她肚子裡的動靜?
忽然,門被輕聲推開。
沈墨輕手輕腳脫了衣,掀開床簾,卻發現席慕煙還冇睡。
他愣了下:“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他邊說邊躺進了床帳中,摟著席慕煙埋進她頸間。
嗯,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澡豆味。
席慕煙心發顫,鬼使神差地開了口:“阿辭,你成婚時說要把自己的私印,還有府上管賬的掌權印交給我……現在這話還算數嗎?”
沈墨的動作停了,黑暗裡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你如今尚無子嗣,掌家之事再等等吧,等你有孩子再說。”
席慕煙的心咯噔一下。
他明明知道,她很難有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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