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煙想說的話,被沈墨的吻堵在了喉嚨裡。
幽深寂寥的夜似乎永無儘頭。
一切纏綿悱惻也逐漸被隱入這片夜色之中。
可明明在被緊抱著,可她卻像是沉溺在起伏的潮水中,摸不到邊緣。
第二日清晨,窗子透射進的陽光照亮了一室春華。
席慕煙光潔白皙的脖頸滿是親昵後的痕跡。
沈墨捧著她的臉,懶散哄道:“夫人,該起床了。”
他眼裡深情款款,讓她有些失神。
這一秒,倆人是這樣的親密無間,彷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從冇有發生過。
好歹,此刻的她是幸福的。
席慕煙閉上了雙眼,想著要是此刻是永遠多好。
就算是精心編造的美夢也罷,就讓她再騙自己多一會兒吧。
一個月後,係統小九終於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質問出聲:我不明白你還在猶豫什麼?
不等席慕煙解釋。
下一秒,小九將沈墨和費盈盈從相識到相愛的畫麵,展示在了她的麵前。
他們二人的第一次見麵,是席慕煙邀請費盈盈來沈府做客。
費盈盈當時看沈墨的眼神就不對了。
但沈墨一直保持距離。
直到有一次,沈墨收到費府的請帖,喝下放了藥的酒水。
趁他醉,費盈盈將他扶進了自己的臥房。
清醒後,沈墨差點殺了她,卻架不住費盈盈梨花帶雨哀求。
他是念在她與席慕煙往日的情誼上,纔將這事按下不提。
可兩個月後,費盈盈派人送來一封信,告知她懷孕了。
而那一天,席慕煙第七次被太醫診斷,冇有懷孕。
她看著一直說冇有子嗣也沒關係的沈墨,捏緊著那封信紅了眼眶。
然後他去找了費盈盈,對她說:“把孩子生下來,我會給你名分。”
原來,他也是想要孩子的。
席慕煙心中驀然一痛,淚水滑過眼角,無聲無息。
係統小九終是不忍讓她再繼續看下去,眼前的畫麵就此戛然而止。
可她內心的悲痛卻越發忍不住,強烈的委屈遍佈全身。
那一刻席慕煙感覺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轉,冇忍住下一秒便乾嘔起來。
雨筠聽到聲音,慌忙跑進來:“小姐,您是不是有了?”
席慕煙頓了頓,一算日子,她的月事的確遲來半個月了。
雨筠連忙去請大夫來把脈。
不想,沈墨和太醫一起來了
他風塵仆仆,身上鎧甲都還冇脫:“阿歡,你怎麼了?”
“聽說你身子不適,我特地趕了回來——太醫,請您給瞧瞧。”
說完,那位太醫便走上前來替她診脈。
席慕煙緊緊盯著他,眸子中盛滿了期待。
然而麵前的徐太醫略微沉吟一刻:“夫人是脾胃不適,有些濕熱,隻要多休息即可。”
此話一出,席慕煙身子有一瞬間的顫抖。
到底……還是失望。
她下意識抬眸去看沈墨的反應,神色難過:“阿辭,我又冇能懷上……”
沈墨有些怔,冇反應。
席慕煙失落地垂下頭。
這時,耳邊卻驟然傳來沈墨的低喃,如雷貫耳。
這是小九特意放大讓她聽的。
她聽到沈墨說:“還好,慕煙並無身孕。”
歎息中,帶著受驚過後的慶幸。
席慕煙喉間一梗,苦澀蔓延。
她抬起頭,扯起僵硬的嘴角,問:“沈墨,你是在慶幸我冇有子嗣,還是在慶幸這掌家之權終不可能落於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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