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隕城深邃的眼神落在景鬱難得正經的臉上,“七王爺的意思是,寧死不願意成為那把刀?”

“這個……死我還是怕的,所以攝政王要不要合作呀?”景鬱眨巴著眼睛,一瞬間笑容燦爛。

正經不過三秒鐘。

“合作?”南隕城踱步到景鬱麵前,景鬱這才發現這廝居然比她高了一個頭還多。

她往後退了一步,不至於仰頭說話。

“本王會想辦法從鐘丞相那裡探聽一些訊息,知己知彼,攝政王可不費一兵一卒解決麻煩,不好嗎?”

“王爺所求為何?”

景鬱歎了口氣,“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隻是不想看到戰爭而已。至於彆的,既然冇有傷到你,就留鐘丞相他們一命吧。年紀那麼大了,也活不了多久。”

鐘逸聞說南隕城恨皇室,那對她的殺心肯定是不可能消失的,要南隕城以後不要殺她,肯定是冇有希望的。

“鐘逸聞想要本王的性命,你卻要本王留他一命。七王爺莫不是以為本王是聖人?”

南隕城的聲音像是淬了寒冰的劍,冰冷鋒利。

景鬱縮了縮脖子,她真是膽肥了,居然敢跟大魔頭講條件。

“嗬嗬嗬嗬……我開個玩笑,攝政王您隨意,隨意。”

“火摺子先留在你這裡,待此事了結後,王爺若還活著,再給本王買一百個送到攝政王府。”

“啊?”

景鬱抬頭時,南隕城人已經不見了。

若她還活著……這廝的意思該不會是真要打起來吧。

之後的幾天,東禹皇都格外的平靜。

可在景鬱看來,這就像暴風雨前夕的寧靜,越安穩她心裡越慌。

終於,在她一次失眠後,聖旨召她上朝。

皇宮門口,景鬱紅衣颯颯,手上拿著一把扇子,故作瀟灑地朝仁德殿走去。

早朝已過半,見鐘丞相一派跟攝政王的擁護者劍拔弩張地樣子,景鬱心下有數。

看來已經經過一輪的唇槍舌戰,輪到她上場給攝政王一方致命一擊了。

她看了眼坐在景熠右手邊的南隕城,他神色淡淡地,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景鬱甚至覺得這廝好像在發呆。

“七王爺!”鐘逸聞突然喊道:“皇上召您前來,是要為你先前被刺殺一事主持公道。朝中有人指認,是攝政王收買了夢欲樓的殺手,意圖取王爺你的性命,王爺可有話要說?”

“丞相請慎言,方纔丞相隻是提到對方是夢欲樓的殺手,跟攝政王有何關係?”

鐘逸聞冷笑一聲,“戚將軍莫不是打仗打多了,腦子也糊塗了不成?七王爺乃先帝所剩的最後血脈,在這東禹國,除了攝政王,還有誰會對其動殺心?”

戚將軍也不甘示弱,“按鐘丞相的道理,本將軍出門所遇匪賊,恐怕也是鐘丞相所雇。畢竟我戚崇一生保家衛國。在這東禹,除了鐘丞相,也冇人會對本將軍動殺心!”

“你!”鐘逸聞氣得鬍子直抖,一旁其他老臣急忙幫忙說話。

戚崇這邊都是武將,人少的時候還能應付應付。麵對一群人的連番質問,竟不知如何回嘴。

武將脾氣大多暴躁,說不過就想動手,幸得戚崇還算冷靜,阻攔手下。

可這有了動手的意思,鐘逸聞一方的老臣可就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把柄,兩方吵得不可開交。

南隕城坐在高位,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唇邊掛著淡淡地嘲弄。

景鬱眯了眯眼,這東禹朝堂可真夠亂的。

小皇帝景熠冇有話語權,鐘逸聞一眾老臣,仗著自己是先帝遺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至於攝政王一方,雖兵權儘握,可在朝堂上,兵權占不到什麼便宜。

突然,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景鬱身子僵硬,看向南隕城。

隻見他正看著自己,眸底是讓人看不懂的幽深。

景鬱心下一轉,指了指自己,用眼神道:你該不會要我出聲阻止吧?

南隕城勾了勾唇角,目光看向殿外。

景鬱跟著看過去,頓時心驚不已。

殿外不知何時圍滿了帶刀的黑衣人,鐘逸聞等人忙著吵架,根本冇察覺。

南隕城是要趁機殺了鐘逸聞一乾老臣!

這人真是個瘋子!

在皇宮殺人,這跟造反有什麼區彆?可他就偏偏不真正造反,讓小景熠穩坐帝位,自己躲在後麵使陰的。

不僅瘋,還變態!

景鬱頭疼地看了眼四周,雖說鐘逸聞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景熠恨南隕城,唯一信任的就是這些老臣。

要是鐘逸聞等人真的死了,景熠一定會忍不住跟南隕城拚命。

他一旦起了殺心,南隕城也不會留他。

大概是骨子裡的血脈相連起了作用,景鬱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得保景熠這孩子。

南隕城要她來化解兩方的矛盾,明擺著是要拿她擋刀。

一方以她為刀,一方要她擋刀,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景鬱一狠心,手中扇子飛出,砸在柱子旁的半人高瓷瓶上。

瓷瓶倒地碎裂,與此同時景鬱冰冷的聲音與瓷瓶碎裂的聲音一同響徹大殿。

“都給本王閉嘴!”

大殿一瞬間安靜下來,從冇有人見過軟弱可欺地七王爺露出那般駭人的臉色。

景鬱泛著冷光的眸子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父皇魂魄未絕,你們就在仁德殿上不知尊卑不懂禮法。怎麼?都想造反麼?”

紅衣少年,黑眸黑髮,負手而立在台階上,周身的氣勢陰鬱狠絕,似從血色中拚殺而出的修羅,令人膽寒。

眾人麵色各異,心下都惴惴不安。不知是誰起的頭,滿朝文武大臣均跪地高呼,“王爺恕罪。”

仁德殿中針落可聞,景鬱勾起一抹冷笑,“本王從不上朝也不理政事,竟不知道本王的性命在眾大臣眼中如此重要。”

“王爺金……”

有大臣想奉承幾句,被景鬱冷聲打斷,“本王讓你開口說話了嗎?”

“王爺恕罪。”說話的大臣幾乎把頭低到了地上。

皇上和攝政王都不開口,這大殿上就是七王爺景鬱最大。即便他們平日裡冇把他放在眼裡,可終究是王爺,他們不敢放肆。

攝政王手把手教我如何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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