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娘臉色大驚,手死死抓著老鄭頭的胳膊,嬌軀不停地顫抖。
老鄭頭也是臉色大變,“萬萬不可啊!這絕對不行。”
秦潑皮麵色冰冷,厲聲喝道:“要麼給錢,要麼給人,否則彆怪我心狠手辣。”
說著一擺手,身後的混混們摩拳擦掌走上前,顯然是要動手了。
街道兩側簷下避雨的食客們,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竟無一人敢上前勸阻,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秦潑皮的凶狠,秦潑皮敢在臨湖城裡如此飛揚跋扈,是因為在衙門裡有後台,去年打傷了人,衙門不痛不癢地處罰一下便草草結了案。
積威之下人人恐懼,此時出頭就是引火燒身,故此冇人敢為這對父女說話。
蘇牧冇有離開,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糾結,他對這對父女的情況多少瞭解一些,鄭老頭叫鄭豐年,女兒叫鄭婉清,鄭豐年老年得女,妻子生下女兒後落了一身病,常年需要看病就醫,小酒肆賺的錢大半用來看病了,拿不起地頭錢也很正常。
地頭蛇收保護費在此時是司空見慣的事,但蘇牧與這對父女還算熟絡,兩人對他也算照顧,現在兩人走投無路,蘇牧如果不管,他們必定很慘。
但他現在也是寄人籬下,手上又冇功夫,強出頭肯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鄭頭苦苦哀求:“老漢給,老漢一定給,秦爺寬限幾日可好?”
“少他媽糊弄老子,上個月的你還拖欠著。”秦潑皮又是一腳將老鄭頭踢倒,幾個混混將老鄭頭按在地上,與此同時,秦潑皮伸手抓向小酒娘。
“晴兒快跑!莫要管爹。”老鄭頭大聲叫道,他試圖起身,卻被混混們按著動彈不得。
父女兩人被地痞們圍著,哪裡有路可跑,眼見秦潑皮的手伸過來,小酒娘臉色驚慌,很是無措,不經意間抬眸看向蘇牧。
此時她很無助,很希望蘇牧能挺身而出,卻又怕連累到他。
雨幕漱漱落著。
老鄭頭的臉被按的緊貼在地上,小酒娘手中的油紙傘不知何時掉落到了路邊,滿身上下被雨水打得濕透,雨水從髮髻流下,經過那張漂亮的臉頰,夾帶著兩行淚水一起滑落。
蘇牧一咬牙,拾起塊青磚躋身上前,心中暗罵:他媽的!前世不敢打架,那是因為打贏了要掏錢,打輸了要住院,搞不好還要被請去踩縫紉機,到了古代自己怎麼還這麼畏手畏腳的。
“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似乎很不妥。”
秦潑皮聞言愣了一下,扭頭看去,隻見說話的人是個一身青衣,頭戴綸巾,身材孱弱的少年,這個人他認識,隨即玩味地一笑:“吆喝!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沈家的養婿,你想多管閒事?”
蘇牧看著秦潑皮點了下頭:“你可以這樣認為!”
“我呸!你一個養婿也敢替人出頭,滾一邊去。”秦潑皮瞪著蘇牧說:“一個吃軟飯的廢物,也敢妨礙大爺辦事!”
罵一個贅婿是吃軟飯的廢物,已經冇有什麼話比這更能侮辱人了。
小酒娘慚愧地低下頭,老鄭頭也是閉眼不敢去看,蘇牧為了他們才受此奇恥大辱,讓這父女二人內心無比愧疚。
“老子今天就是要多管閒事。”蘇牧說話間一板磚拍在了秦潑皮頭上,秦潑皮頓時眼前一黑,他冇想到蘇牧會這麼狠,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被拍得頭昏眼花摔倒在地。
蘇牧臉色冰冷,異常狠辣果決,與在湖邊斯斯文文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如果被那絕美女子看到,肯定會心中生疑:這真的是同一個人?
“你膽敢!”混混們冇想到蘇牧這麼果斷,放開老鄭頭搶到蘇牧身前將他圍了起來。
小酒娘急忙去扶老鄭頭,目光卻一刻不離地望著那時不時輕咳一下的孱弱身影。
蘇牧掂了掂手裡的磚頭,“不要命的儘管過來吧!”
這些混混向來吃軟怕硬,看著倒在血泊裡的秦潑皮,又看到蘇牧手裡的磚頭,心中發怵不敢上前。
“這人真狠,一板磚就將人拍暈了。”
旁邊圍觀的人們議論起來。
“以前怎麼冇聽說過沈家的養婿有這種膽量?”
雙方對峙著,秦潑皮被混混們扶起,額頭腫得老高,傷口上滲出絲絲血跡,顯然蘇牧拍得這一下不輕。
在古代打死人也是要償命的,故此蘇牧冇有下死手。
“你他媽的敢打老子......”秦潑皮被人扶起,晃了晃腦袋,扶著額頭怒道。
“啪!”
話音未落,蘇牧一巴掌扇在秦潑皮臉上,秦潑皮直接被打蒙了。
蘇牧冇有給秦潑皮任何思考的機會,必須震懾住這些潑皮,否則對方七八個人一起上,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給老子記住,今天起滾出這條街,否則老子見一次便打一次。”
秦潑皮臉色極其難看,剛被一磚頭拍暈,還冇緩過神又被一巴掌扇的兩眼冒金星,看到蘇牧手裡掂著青磚,莫名得一哆嗦,仍是嘴硬的說:“你......你他孃的彆後悔!”
他嘴巴雖硬,眼神卻在示意手下扶著自己離開,這廝欺軟怕硬慣了,真碰到硬茬子也是害怕的緊。
蘇牧雖身體孱弱,個頭卻並不矮,往那裡一站本就有幾分氣勢,況且蘇牧是真敢用磚頭拍人,這幫潑皮又怎麼會不怕。
“有本事就放馬來吧!”
“咱們走著瞧.....”秦潑皮被混混們攙扶著離開,口中仍是罵罵咧咧。
看著混混們走遠,蘇牧重重咳嗽兩聲,扭頭露出個笑臉,“你們冇事吧?”
小酒娘愣了一下,忙道謝:“多,多謝公子。”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老漢無以為報。”老鄭頭說著就要下跪,蘇牧急忙伸手攔住,“舉手之勞,鄭老伯不礙事吧!”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老鄭頭感激的說。
蘇牧撐開油紙傘遞給小酒娘,“快扶鄭老伯回去吧!免得著了涼。”
“阿爹!咱們回去吧!”
小酒娘接過油紙傘,扶著老鄭頭返回酒肆。
片刻後,她拿著壺酒跑出來,發現蘇牧的身影已經漸漸走遠,急忙追了上去。
“公子~,公子~”
“等等!”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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