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衡父子現在最頭疼的就是程家的仕族門楣,到程燼這一代將會冇落,但他們更多的是無能為力,將程燼丟進白鹿書院去讀書,也是死馬當活馬醫,至於能不能行,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最近城裡可還安穩?”
“回老爺,前日有賊人夜襲府衙大牢,殺了幾名獄卒,劫走了悍匪陸懸樓,一同被劫走的還有前兩日在詩會上出儘風頭的沈家養婿。”
“嗯?”程衡聞言有點吃驚,他平時很少過問外麵的事,冇想到最近發生瞭如此大案,“詳細說說。”
“是。”管事急忙如實複述了一遍。
程衡聽完管事敘說,站起身來回走動了幾步,忽然抬起頭,問道:“你是說那個蘇牧惹上了官司?”
“隻是打傷了人,本不是多大的事,林知府不知為何要將他下獄。”管事不是不懂其中貓膩,故作不知隻是不想在程衡麵前賣弄才智。
奴才就要有當奴才的覺悟。
程衡冷哼一聲,“這個林攄(shū)是一點體麵都不要了。”
他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一直坐到宰相高位,很少事是他看不懂的。
大魏的地方官員最喜歡拿商人開刀,隻要抓到一點小事就可以讓一戶商賈破家滅門。
“林攄(shū)這是盯上了沈家,不過蘇牧隻是沈家的女婿,沈家隻需要捨棄蘇牧這個女婿,就可以從中脫身。”
管事此時纔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
程衡點了點頭,“多打聽一下此事,沈家如果真這樣做了......”
“老爺,蘇牧被山賊擄走了。”管事聽明白了程衡的話,於是提醒道。
“嘶!”程衡此時才反應過來,蘇牧已經被人在牢裡擄走了,“等等看吧!”
“是。”
管事回身退出書房,出了門目光中閃過一絲精明神色,他心中已然猜到程衡的想法。
程衡有意拉攏培養蘇牧,但要先看沈家怎麼選。
“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啊!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著回來。”
管事搖搖頭悠然離開。
......
蘇牧將烏篷船停靠在岸邊,對著許青娘尷尬笑道:“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實在抱歉。”
許青娘從城裡返回,在岸邊等的兩腿發麻才見蘇牧劃船過來,心裡彆提多氣了,此時又聽到蘇牧說在船上睡覺了,更是氣的胸口急速起伏。
她上了船,心裡還在不住哀怨:這人真是......怎麼能睡人家的船呢!
“信送到了?”
“送到了,你那娘子恨不得立刻飛過來見你,被你嶽父攔下了......”許青娘冇好氣的說。
“去見知府林攄了?”蘇牧摸了摸下巴,暗暗思忖著。
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果然......這爛世道。
蘇牧不認為自己將人想壞了,種種跡象表明,官府拿他下獄必然另有目地,隻是因為他打了秦潑皮,就將他下獄,這個理由太過於牽強了。
許青娘雖然很單純,但也從蘇牧和沈家人的話裡聽出了些許不同尋常。
“沈家是不是遇到了難處?”
“有些人為了錢和政績連臉麵都不要了。”蘇牧淡淡一笑。
“哦!這些錢是沈娘子讓我帶給你的。”許青娘此時纔想起那兩錠銀子,急忙取出來交給蘇牧。
“你留著吧!就當是我付的船資和住宿費。”
蘇牧彎腰鑽進了烏篷。
“你......”許青娘俏臉被氣的慘白,想要阻止,但蘇牧已經進去了,隻得坐在船頭生起悶氣。
不過很快蘇牧就拿著一頂鬥笠出來了,與她交談了幾句,隨後讓她送自己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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