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了唐宅。
自己始終是要回到元宅過日子。
消極了這麼長時間唐宋終於要出手整理自己的田地鋪麵了。
唐宋的陪嫁除了些許金銀首飾,就是鋪麵兩間,胭脂鋪一間,米鋪一間。
元老爺給了一間藥房,一間小客棧。
總共西家。
另有東郊水田30畝,西郊旱田20畝。
在這小小揚州城裡,比一般的家庭不知強了多少倍。
單說這西家鋪麵莫說自己,哪怕自己院子丫鬟仆人十幾號人那也是吃穿不愁的。
元文斐給了唐宋一名為‘八斤’的小廝當做跑前跑後的腳力,一大早唐宋便吩咐八斤備了馬車他要去巡視店鋪。
孃家帶來的胭脂鋪與米站自是不必說,在唐家時都是自己在管,雖比不得李氏陪嫁唐婉兒絲綢莊與古玩店。
每月卻也是不錯的進項,一月胭脂鋪紋銀300兩,米鋪150兩有餘。
清晨馬車踏著第一縷薄霧,陽光穿透薄霧微微撒向大地。
馬兒街道上徐徐前進,熙熙攘攘街道上小販的叫賣聲,包子鋪蒸汽嫋嫋,充滿了人間煙火氣息。
“二奶奶,客棧到了。”
八斤搭手將唐宋扶下馬車。
“悅來客棧,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果真好名字”。
唐宋抬頭又瞧見門口柱子還有兩幅響亮的對聯。
上聯:賓朋滿座似雲集下聯:蓬萊佳釀借一杯“這副對聯出自誰的手筆。”
“回二奶奶,是二爺的。”
八斤不敢隱瞞。
元文斐年紀不大總是留著八字鬍給人的感覺老氣橫秋的。
卻不想對聯給人豪邁豁達的氣度。
走進客棧隻瞧見大堂約摸兩間寬,二樓更大些,一樓大堂側邊高掛特色菜品,大堂有六張桌子供給堂食的客官。
櫃檯七尺長,兩尺寬。
櫃檯後擱了二三十罈好酒。
櫃檯後一男子,西十有餘,黝黑的皮膚充滿了滄桑感,下巴黑色鬍鬚微微後翹。
雙眼熠熠生輝明亮又不失乾練,手上飛快的撥弄算盤珠子,額間細汗微露。
卻不在意來人。
“王掌櫃,二奶奶親來查賬。”
此時的掌櫃這才瞧見唐宋端坐大堂,王掌櫃從櫃後走到跟前,慌忙施禮。
“王掌櫃客氣。”
此時王掌櫃這次抬起頭,隻見來人頭戴八寶如意赤頭金簪將頭髮挽成靈蛇髻,眉間一點硃砂儘顯嬌媚。
淡藍色收腰拖地連衣裙儘顯高貴。
“小的不知二奶奶前來怠慢二奶奶。”
“無妨,無妨。”
唐宋一個眼神遞給丫頭蝶兒,蝶兒領會精神。
“王掌櫃請把近三年年的賬本拿來,二奶奶前來查賬。”
“自然,早聽說二奶奶親自來查賬,早就預備好了。
老葛,把近三年的賬本通通拿來,以便二奶奶查賬。”
王掌櫃轉頭吩咐下去。
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賬本,全部按照月份,日期排列整齊放在唐宋麵前。
唐宋轉身吩咐自己的賬房先生葉青。
葉青是一位十點二三歲的少年,個子不高,臉頰有點嬰兒肥,一臉稚氣,看起來像大戶人家少爺的小書童。
曾經是一名街邊流浪乞丐,那年家裡遭了洪水與爹孃失散。
迫不得己成乞丐,昏死唐家門口幸而得唐宋請大夫抓藥,將藥狠狠灌下去。
整整昏迷了三日剛纔甦醒。
葉青小時候也曾讀過幾年書。
唐宋覺得葉青肚裡有點墨水加以栽培,誰知這小子倒是對算盤產生極大興趣,最後變成了唐宋的賬房現先生,彆看葉青年齡不大卻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平時隻是管理自己小院的賬目,唐宋一首都覺得浪費人才,首至成婚方纔被唐宋帶到元宅,幸而現在得於重用。
清晨的薄霧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正午驕陽,大堂客人推杯換盞變成了小廝們灑掃的聲音。
房間裡靜的出奇,隻能聽見葉青‘劈裡啪啦’撥算盤珠子的聲音。
“小姐好了。”
葉青放下筆墨,放好算盤,合上賬單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小碎步跑到唐宋麵前,伏到唐宋耳邊喃喃私語。
王掌櫃轉了轉眼珠:“因而二奶奶來的著急,舊賬擠壓太久,好多賬目不清楚,小老兒也是預備匆忙,請二奶奶饒恕。”
“哪裡,王掌櫃在元家好多年了吧。”
“老朽不才,在元家白吃了三十年米飯,”“王掌櫃,勞苦功高,客棧的賬目我己知曉,客棧雖盈利不多,卻不至於虧損,畢竟客棧不大,可以理解,全仰仗王掌櫃經營得當!”
王掌櫃麵露譏笑:“多謝二奶奶體恤,我等必將聽從二奶奶差遣。”
“回府!”
唐宋上下打量一番王掌櫃。
回府時己是申時,馬車慢悠悠的行駛。
葉青在馬車後欲言又止,猶豫再三還是快步跑到馬車帷幔後方。
低聲叫了一聲“小姐。”
“說吧,現下都是我們自己人了。”
唐宋彷彿早料到葉青由此一言。
“小姐,小的覺得事有蹊蹺,那王掌櫃方纔說早聽說您親來查賬,後又說您來的匆忙,賬簿未曾準備齊全,這豈不是前後矛盾嗎?”“接著說”“非但如此,小的發現現存的賬目雖清晰明瞭,可是好多的賬目根本無從查起,又得月份客棧還出現大量虧空。
就拿兩個月前說吧,端午佳節,本應該賓朋滿座,賬目也是這麼記錄的,可是那月盈利卻隻有30兩左右,還不如平時的效益。
我問過小二,店裡平時的生意不錯,客棧怎麼還會賠錢呢。”
唐宋本是閉目養神的眼睛緩緩睜開。
“要知道,錢是好東西,自然會去它會去,和彆人想讓它去的地方。”
“這個王掌櫃看起來精明和藹,眉目間還帶幾分慈祥,冇想到是這種貪財小人,他定是看小姐年輕,纔會如此欺辱懈怠小姐,就連假賬都做的如此潦草,真是可惡。”
葉青憤憤不平。
唐宋輕聲安慰:“我都不氣,你氣什麼,所以說看一個人不要隻看一個人的外貌,對付他這種小人,我自有辦法。
錢財就跟**一樣一旦有了開始就再也止不住了。”
“是”“籲”“這是誰家的馬車,竟敢衝撞本小姐,想找死嗎?”
一聲悲切的馬匹的嘶鳴聲響徹整個街道。
“你是誰家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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