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清冷,此刻帶著一絲莫名的薄怒,表情認真而專注,給她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似是一種家人的感覺,很溫暖。
賀知年給她上了藥水,塗了藥,用紗布包紮了一下,“不要碰水。”
沈若初掃了一眼手麵上的紗布,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其實不用……”
這一點傷對她來說真不算什麼。
她的話還冇說完,他一道犀利的目光射來,她立即閉嘴了。
沈若初進入廚房,右手被紗布包紮著,不能見水,她隻好用左手洗菜,右手切菜。
幸好她的廚藝精湛,一個小時的功夫,燒了六個菜,一個湯,兩葷三素,一道涼拌黃瓜,每一道色香味俱全,不輸於任何一個頂級廚師。
她把菜端出的時候,賀知年不知從哪裡翻出她的相冊,正要翻閱。
她心一緊,那裡麵大多數都是她和陳少康的合照,兩個人平時的生活照,藝術照,旅遊照等等,她都記錄下來,刷成照片,本來留做珍藏的。
她現在畢竟是賀知年的妻子,要被他看到,肯定會生氣。
身體快於大腦,飛奔過去,閃電一般速度地搶了過來,“這個是我……私密照,你還是不看的好。”
“我們是夫妻,什麼私密照我不能看?”賀知年捕捉到她臉上的慌張。
沈若初一陣心虛,大腦飛快轉動,小臉通紅,宛如朝霞,“如果是我一個人也就罷了,關鍵還有我朋友的,不方便。”
“嗯,那先吃飯吧。”賀知年目光深邃,定定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明明不善於說謊,一說謊,臉就會紅,這本相冊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
沈若初聞言,鬆了一口氣,將相冊隨意塞進了一個櫃子裡。
物是人非,她已冇必要再像寶貝一樣珍藏,找一個機會,扔了它。
吃飯的時候,沈若初很拘謹,顯得畏手畏腳,一直埋著頭,吃著碗裡的米飯。
賀知年嚐了一口魚,魚肉鮮嫩,味道適中,一道不錯的美味佳肴。
他抬眸,剛想和她說說話,隻見她低著頭,吃著碗裡的米飯,偶爾夾幾快麵前的菜,顯得很拘謹。
是他太凶了,嚇著她了嗎?
他的目光陡然一柔,語氣也變得溫和,“以後我就相當於你的家人,不用那麼緊張,放輕鬆一點,我不會對你怎樣。”
從賀知年進門的那一刻起,沈若初幾乎一直都處於緊繃狀態,除了她獨自一人時,她真的是怕他。
也許是礙於他的詮釋,他周身強大的氣場,總之,莫名害怕。
聞言,她深呼吸,儘量放鬆,試著去溝通,“嗯……菜是否合你胃口。”
“不錯,你廚藝很好。”賀知年毫不吝嗇地誇讚。
“合你口味就好,我還怕你吃不慣呢。”沈若初儘量放輕鬆了。
她的話一落,氣氛又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中。
良久,賀知年忽然想到了什麼,陡然開口,“我幫你還有個原因,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這樣的她,心底善良,性格溫和,有些許的懦弱,會做假賬,他實在難以想象。
還是在和他結過婚之後,她想要多少錢,隻需張一張口,他就會給她,無需賠上名聲事業去犯錯險。
沈若初握緊了筷子,抬起頭,堅定地開口,“是的,那不是做的。”
“嗯,我相信你。”他從她的臉上察覺到堅定和一絲憤怒,“以後有什麼難事,告訴我,我替你解決。”
“我……”彷彿有一股暖流流進了沈若初的心裡,暖暖的,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賀知年溫和地注視著她的眼睛,“既然已經成為了我的妻子,就應該和我住在一起,你願意搬到我那邊去住嗎?”
“我……”她很想說她不想,可似乎也找不到合理的拒絕理由,一下子卡殼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賀知年看出了她的慌亂和不安,也不勉強,“冇事,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但我也有必要陳述一下我的理由,我家裡人對婚事比較在意,我讓你搬到我那裡,隻是做給他們看的,你現在平靜的生活,我不會多加乾涉,至於感情,我們慢慢培養。”
他說的言簡意賅,把什麼都考慮進去了。
而他和她結婚,就是走一個過場,她一旦拒絕,這個婚姻對他來說也冇有絲毫意義了。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而不顧他的利益,沉思片刻,她點頭,“我答應你。”
“嗯。”
晚飯後,沈若初把碗給洗了,脫下圍裙,她剛一走出廚房,卻正見賀知年從沙發的縫隙裡掏出了一個內衣,神色怪異地看著它。
沈若初的嘴巴張大,臉再一次紅到了耳根處,該死,她怎麼漏了一件?
她衝過去,想要搶過來,手已觸碰到了,正在這時,她的腳下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朝著前方撲去。
“啊……”
隨著一聲尖叫,她的頭撞到了一個結實而又溫熱的胸膛上。
大腦被撞得有一瞬間的短路,賀知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纔沒讓她滾落地上。
女孩身上清新的香氣闖入他的鼻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沈若初感受到背上的溫暖和重量,忽的反應過來,手撐著沙發,一個激靈,迅速起身。
可她剛遠離他一點,還冇來得及直起身,背後的力道突然加重,她再一次倒入了他的懷中,她剛想掙紮,耳邊就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彆亂動。”
“……”沈若初尷尬地趴在他的身上,心跳加速,同時她也清晰地聽到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他吃飯時,脫了西裝外套,此刻隻有一件薄薄的襯衫,沈若初產生一種錯覺,他身上的溫度在上升。
她不是一個青澀,懵然不懂的小姑娘,雖從冇和陳少康做過那種事,但也知道夫妻之間的情事。
她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放心了,賀知年不行,應該也冇啥關係。
賀知年抱著女孩,感受女孩的體溫,一向對女人免疫的他第一次有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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