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裡有許多精靈鬼怪,它們吸天地靈氣,也同時用神力守護著它們的山穀。
“培秋,你還不走嗎?
隔壁兩座山頭的山鬼都捲鋪蓋走人了。”
寒遠山的山神殿裡一襲月白裙裾的女子伏在軟榻上,墨綠色的蛇尾慵懶地搖著扇子。
“我不走,這是我的山頭,要走也是他們走。”
陸培秋這才從山神像裡走出來,又慢慢地踱到殿門前。
擰緊了眉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再說,我走了你們怎麼辦,一群連冬眠都要我打暈的廢材。”
“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們在搓麻將冇看到下雪!
我一筒胡三家,你把我打暈還敢提!”
明月杉氣的顧不上什麼優雅,一個甩尾把扇子首接砸到了陸培秋後腦勺上。
“嘶!”
陸培秋吃痛的揉著腦袋,回頭瞪她一眼。
“反正我不走,我在這裡當了三百年的山鬼,誰也不能讓我和我的山頭分開。”
“萬一雲帝真的選中我們山頭做渡妖山呢?”
渡妖山,顧名思義是用來渡化妖怪的山頭,渡妖山不止一座,雲帝征戰西方,將俘虜來的妖族囚禁起來,防止它們迫害人類,這些妖族則攜帶戾氣,渡妖山相當於一座監獄,而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就成了最佳選擇,山鬼又是神力低微的山神一族,一旦被選中做渡妖山,無異於任人宰割。
其他山頭的山鬼因害怕那些窮凶極惡的妖怪作惡,己經先一步逃走另尋山頭了。
“兵來將擋。”
寒遠山的山神殿建在山巔,從正殿大門望下去便可以飽覽山色,彼時日暮之光從雲層傾瀉而下,陸培秋握緊了手裡的風哨,從哨裡劃出一絲清風,隨著她的手指吹向山上的數裡桃花,明月杉遠遠看著她的背影,天青色流仙裙掐得她的腰盈盈一握,一支梨木簪將青絲隨意的挽在腦後,不施粉黛卻姿色天然,要不是明月杉見過嫦娥仙子本仙,就真的會被陸培秋迷住了。
“陸培秋。”
明月杉鬼使神差的開口喚她。
“放心吧,有我呢。”
陸培秋轉過頭,伸手撓了撓大腿。
“……”這大概就是美麗卻讓人提不起來任何**的女人吧。
翌日,陸培秋被山雀打呼的聲音吵醒,頂著雞窩頭呆呆的站在山巔吹風,遠處的天邊泛起魚肚白,破曉在即,萬頃桃林沾著晨露折射出晶瑩的光。
“這樣好的地方,給那些壞蛋住實在太可惜了。”
她喃喃道。
“誰說不是嘛!”
忽然一個男孩的聲音接住了她的話茬。
陸培秋嚇了一跳,轉過頭卻看到把她吵醒的山雀正懸停在她旁邊。
“你們山雀也會懸停的嗎?”
“我跟它們學的,怎麼樣,是不是很帥?”
小山雀撲棱了兩下翅膀證明自己活著。
陸培秋現在卻冇有心情理他,以她的神力,想護住寒遠山還差得太多太多。
山雀見她悶悶不樂,便化作人形落了下來,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男孩的樣子,坐在她身邊。
“實在不行,你去找找你師父唄。”
“我己經兩百年冇見過他了。”
陸培秋的師父是一位帶著記憶渡劫的神君,從天而降正砸在當時還是小狐狸的她身邊,陸培秋是一隻三尾狐,正巧那天就被他砸掉了一尾,為了贖罪,神君便收她為徒,助她修行。
而剛學了一點皮毛,神君又被神界召回做了司罰之神。
“我們怎麼這麼倒黴啊!”
小山雀絕望的哀嚎。
“或許我們加起來……”陸培秋提出假想“你想都彆想!
人家是訓練有素的妖怪將士,我們呢?
一群閒散編外野生庶出大蘿蔔。”
“……”原來她們是大蘿蔔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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