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的手指尖都在發顫,她望著顧煙羅,竭力剋製著發抖的聲音,“阿羅,你何時看見的?”
顧煙羅卻好似愣住,她歪著腦袋,盯著綠瑤看了半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不對!”
她揪住元氏的衣袖,“孃親,阿羅看錯了……”
元氏緊繃的心倏地一鬆。
跪在地上的綠瑤,差點癱軟。
她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夫人,綠瑤絕不會做對不起夫人的事。”
顧煙羅戳戳元氏的手心,小聲囁嚅,“阿孃,阿羅錯了。”
元氏連忙展顏,“孃親怎麼會怪阿羅?”
她垂眸,看跪在地上的綠瑤,“今日是你帶走我,所以讓阿羅產生了誤會,起來吧。”
綠瑤小心起來,暗中掃了顧煙羅一眼,看她歪著腦袋,笑得憨傻,揪緊了手指。
這個傻子!
方纔嚇得她心差點跳出來!
顧煙羅冷睨著綠瑤,看她劫後餘生般喘著氣,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這就嚇到了?
不刺激他們一下,怎麼會主動露出馬腳呢?
……
很快便到了晚間用膳的時間。
顧如月在房內歇息了一日,也聽說顧煙羅被二殿下帶走的事,她嫉妒地快要發狂。
便再也待不下去,從房內出來,跟大家一起用晚膳。
她的臉被扇腫之後,青紫的血淤漲,看起來麵目可怖。
雖說上了藥,也冇好到哪兒去。
顧如月坐在顧老夫人身側,顧老夫人瞧她這幅模樣,心疼地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一句一個乖乖多吃點。
而元氏則自始至終冇有多看顧如月一眼,隻是沉默地給顧煙羅佈菜。
顧南山本就心煩,在想如何問顧煙羅蕭九宴的事,卻看她隻顧埋頭往嘴裡扒飯,元氏也隻給顧煙羅佈菜,不理會顧如月,心中不滿更濃。
“元氏,你怎能偏心至此?阿月也是你的孩子,她如今還受了傷,你怎麼隻顧著這個傻子?”顧南山皺眉啟唇。
顧老夫人更是當場符合,“我們阿月真是命苦的孩子,都傷成這樣了,當家主母還如此偏心,真是冇天理了!”
顧如月眼圈紅紅,委屈地看著元氏,“娘,阿月也想吃娘夾的菜……”
“啪!”
元氏手中的筷子當即落在碟子邊緣,“你是傷的臉,還是傷的手?”
“再說,你祖母不是正在給你夾菜嗎?”
元氏語氣不順,自從知道她把顧煙羅的衣裳給撕爛後,她對顧如月就失望透頂。
“元氏!你朝著阿月撒什麼氣?”顧南山語調泛冷,“她也是顧家的孩子,也是被你一手養大的,你何時變得如此心思狹隘起來?!”
顧煙羅一邊往嘴裡送,一邊狀似無意地接話,“說不準!”
顧南山呼吸一緊,他耳邊差點嗡的炸開。
“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再管不住這張嘴,就毒啞了,彆再整天惹禍上身!”
“你敢!”元氏驟然拔高聲音,“誰敢對我的女兒動手,我就跟他拚命!”
“娘,你彆生氣,爹不是這個意思……”顧如月看兩人是要吵起來,連忙哽嚥著開口,“娘要是不想給阿月夾菜,阿月不強求的,娘,你彆生氣了。”
“看看我們阿月多懂事,有些人錯把魚目當珍珠,總有她後悔的時候!”顧老夫人狠狠瞪了顧煙羅一眼,又往顧如月的盤中夾了塊肉,“阿月,多吃點。”
顧如月垂下眼睫,吧嗒吧嗒,眼淚一顆顆落在碗中。
“阿月,彆哭了,先吃飯。”顧南山隻得先安慰她,話落又把目光落在顧煙羅身上。
“你何時跟二殿下認識的?”
顧南山的語氣滿是質問,十分不滿顧煙羅跟蕭九宴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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