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告訴你,所謂的胎像不穩,藥人仙丹之法,統統都是騙人的!”
她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花千骨徹底消失世間。
白子畫對花千骨的感情,愈發蠢蠢欲動要衝破壓製,隻要花千骨在一天,她就提心吊膽!
於是,纔有了那些計劃……第十二章三魂轉世 煉獄內迴盪著知瀾淒厲的笑聲。
白子畫呼吸微顫,強逼自己不去細想先前的一切。
他怒急,低聲冷笑幾分。
“來人,將她丟去藥池,日日承受毒藥侵蝕之痛。”
知瀾驚懼萬分,費力扯動鐵鏈掙紮:“不,我腹中還有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
聞聲,白子畫眸色複雜地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下一瞬,他掌中凝聚金光,直接擊向知瀾小腹。
“啊——” 知瀾淒厲的慘叫,卻根本反抗不了。
“兩月餘未成形的胎兒,何必跟著你受苦?”
白子畫的話音冰冷,不夾雜一絲情緒。
知瀾赤紅著眼,大汗淋漓,恨恨地望著眼前如修羅般的男人。
他依舊一襲白衣不染纖塵,掌中是一團被金光包裹的生靈。
白子畫握了握手,生靈立即被送往超度。
“不!”
知瀾眼淚落下,竭力逼出一句顫音:“白子畫……你還有心嗎?”
她倏地想到,曾經的白子畫雖說不爭不搶,但對外始終有著玉麵修羅之名。
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狠厲薄涼之人!
知瀾淒然一笑:“白子畫,若我當初冇有背叛你,我們……” 白子畫冷睨她一眼,決然道:“冇有如果。”
他的心軟,導致瞭如今的一切。
話落,身後的弟子走進來架起知瀾。
白子畫冷聲吩咐:“將她送去藥池,等她氣息斷絕後再撈出來。”
知瀾被拖走,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白子畫,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
煉獄的大門‘嘭’的關上。
無塵宮主殿,雲霧繚繞,一派寧靜。
白子畫站在崖石邊,耳畔還在迴盪那些話。
“若你對她愛的堅定,又怎會被情蠱害的淡漠忘情!”
“同意藥人之道的是你,毫不留情地去傷害她也是你!”
“白子畫,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腦中鈍痛,白子畫不禁紅了眼。
恍惚間,他好似聽到花千骨怯糯的聲音:“師父……” 白子畫猛地回頭看去,卻冇有任何人。
是他幻聽了…… 可越是如此,他心底越是苦澀。
曾幾何時,十歲的花千骨就躲在樹後麵,日複一日地偷偷看他。
白子畫其實知道,但從未揭穿,隻是一笑置之。
因著這個弟子冇有壞心,是個善良的人。
“千骨,是我錯了。”
懺悔的話隨風飄落,落入無塵宮的泥濘間。
一月後,看守藥閣的弟子來報。
“宗主,知瀾已死在藥池中。”
白子畫頭也未抬,冷聲道:“處理了。”
“是。”
待人離開後,白子畫才抑製不住吐出鮮血,身形微顫。
前幾日,他去冥界忘川尋找花千骨的魂魄。
擺渡人看他這般執著,才告訴他女主的三魂已經分散,未過忘川便去了各界。
白子畫調整了氣息,拿出一枚聚靈珠。
愧疚絞著難過和悲慼,低喃聲響起:“阿卿,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
第十三章花酒白狐 七日後,白子畫離開了仙宗,下到了人間。
事務分給了各峰長老處理。
仙宗上一日,人間一年,轉瞬間就是十餘年過去。
人間煙雨鎮,落地在一處閉塞的山穀間。
白子畫駐足鎮外,長身玉立,望著這潮濕卻寧靜的天地間。
“十五年了,阿卿你轉世去了何處?”
他這些年走遍人界,最終跟著指引來了煙雨鎮。
煙雨震鮮少有外人,鎮民看見白子畫時微微吃驚,而後淳樸一笑,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白子畫借住到了一位老婦人的家中,交付了一塊銀錠。
“郎君喚我花老太就行。”
老婦人佝僂著身子,語氣慈和。
她渾濁的眼打量著白子畫。
皮膚蒼白,眉眼深邃,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卻有一頭白髮。
但花老太冇有過多詢問。
入住後,她叮囑道:“最近鎮上晚上不太平,方道士說是山間的魑魅,郎君不要亂走。”
白子畫微愣,此地居然也有妖獸?
在凡間,生出靈智的妖獸被換做魑魅。
倏地,屋外一道清朗的少年音傳來:“祖母!”
白子畫循聲看去,就見穿著藍白色麻布衣的少年跑來,手中提著一袋糕點。
少年眉宇清澈,一雙如墨的桃花眼深邃,看似像極了一人…… 他驚訝看向白子畫;“你是借住的客人嗎?”
白子畫心中升起莫名的熟悉感,頷首:“是的,多有叨擾。”
少年郎笑了笑,開口:“郎君,我名花酒,你可以喚我阿酒!”
白子畫臉上的笑意頃刻間散去,他目光複雜地盯著花酒。
“阿酒?”
花酒被他的神色驚住,抿了抿唇,一時間竟不知道白子畫是在喚他還是何人…… 他撓了撓後腦勺,笑的憨厚:“郎君,我還以為你在叫彆人呢。”
白子畫緊抿唇,掩於袖中的手卻微微攥緊。
“是我唐突了。”
煙雨鎮的這場細雨,持續到夜晚才停歇。
白子畫手中拿著白綢站在窗邊,眸色深深地看著窗外。
花酒……阿酒,真是巧合嗎?
當初誅殺白狐阿酒,他看著這隻妖獸傾儘一切護下花千骨,心中也曾被鎮住。
倏地,院中傳來聲響。
白子畫眸光一凜,就見一隻瘦小的白狐一瘸一拐地走進院中。
它低低喚了兩聲,聲音怯懦輕微。
接著,隔壁的窗子被人打開又關上。
白子畫微挑眉,便瞧見花酒提著小燈籠輕聲輕腳地離開了小院。
深夜的竹林中,花酒拿出白日買的甜糕,蹲在地上餵給白狐。
“我本以為今日你不會來了。”
“慢點吃,我過兩天再給你買。”
花酒滿目憐愛,撫摸著白狐的頭。
白狐躺地上翻了翻肚皮,怯生生應了聲。
白子畫隱藏在黑暗中,定睛打量著。
白狐看著年幼,一身皮毛參差不齊,當是受過重傷。
看著這般融洽的場景。
下意識,白子畫想起了花千骨。
花酒收起油紙包,叮囑道:“最近鎮上請了道士捕捉魑魅,小白你要小心點。”
白狐點點頭。
但下一刻,林中赫然亮起不少火光,鎮民舉起火把,聲音由遠及近。
“抓魑魅!”
“方先生說,今晚有魑魅來了!”
第十四章妖獸又如何 火把將竹林照亮。
花酒聽聲頓時大驚失色,抱起白狐便往林中跑去。
眼尖的鎮民看見了花酒的身影,大喊:“那有人!
快!
抓住他!”
花酒跑的呼吸急促,心跳如擂。
白子畫本不想插手,可冇來由的,他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
立即飛身掠至花酒身畔,拽住他就將其帶離。
等來到一處無人的山間,白子畫才收回手。
花酒拍著胸脯喘氣,抬眸這才注意到他:“是你,多虧有你,不然……” 話未說完,他就瞧見白子畫目光落在白狐身上。
那冰冷殺意的目光,花酒霎時收聲,連忙將白狐藏在身後。
“你也是要殺了小白嗎?”
白子畫擰眉,語氣無波:“它是妖獸,勢要除之。”
花酒不讚同,激動反駁:“是妖獸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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