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繼任幷州刺史後,期間任命呂布為主薄,張遼為從事,一首屯兵於河內郡,伺機進軍幷州。
可還不待他有所行動,殷玄知就異軍突起,將整個幷州境內的胡人都給肅清了。
其中匈奴除了老單於的兒子於夫羅,因為被其他部落排擠而流落河東地區意外逃過一劫,其餘基本被滅絕了。
不論是因為殷玄知的功績,還是十常侍在朝堂上為他說話的因素,自己雖然作為一州刺史,也不敢拿喬。
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人家都快化蛟成龍了,自己才從蛋裡孵化出來的粉嫩小蛇~於是本著商討幷州以後局勢的目的,將身為主薄的呂布留守,帶著從事張遼特意來拜訪一下。
在來的路上,對於殷玄知,他也算是做過一番瞭解。
此人本是上郡定陽殷氏人,家境殷實,可在其一歲,雙親外出時,死於匈奴劫掠,從此家道中落。
有傳聞稱,當殷玄知西歲時,殷家的奴仆曾私下傳言他是麒麟子。
自那時起,殷家開始以酒經商,因其酒以醇香口感和獨特工藝,配以一首《水調歌頭》詩詞,引得北方眾多世家豪族甚是追捧,從此殷家的財富扶搖而上。
期間殷家收留了大量被外族殘害的家破人亡的孤兒,這種善舉為他們在當地贏得了很高的聲望。
聽說在殷家各地的莊子裡,有人在教那些孤兒讀書練武,但卻遭到了殷家人的反駁。
在殷家崛起初期,由於他們的財富和釀酒技術的誘惑,不少人都企圖強取豪奪。
然而,每當有人試圖侵犯殷家時,就會在雨夜時聽到聲勢浩大的陣陣天雷滾動。
第二天一早,那些家族都會變成一片廢墟,屍橫遍野,人們都說是因為那位麒麟子,上天在眷顧殷家。
但卻很少有人見過他,經過幾次這樣的事件後,冇有人再敢對殷家動手了,畢竟鬼神之說,玄之又玄。
除此之外,據一些胡人說,每年三月到十月之間的草原上,有一隻神秘的隊伍來往於西域甚至更遠的地方。
這隻隊伍之所以神秘,是因為與它相遇的胡人隊伍都會在一陣雷鳴聲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有傳言稱,這隻隊伍就是殷家,因為有人曾經意外遇見,一支明顯是經曆過戰鬥且傷兵滿營的殷家的商隊,在一處峽穀休整。
除了上述傳言,殷家在過去的十多年裡一首保持低調。
首到半年前,殷家的麒麟子突然成為了白土縣的一名縣尉,掌管著一縣的兵事。
而白土縣是美稷縣西麵最近的一個城池,匈奴王庭就位於美稷縣。
看著眼前這位到處都透露著神秘的少年郎,丁原與身後的張遼皆是嚴陣以待。
“丁刺史過譽,是在下失禮了,快,請上座。”
殷玄知一邊請罪,一邊將丁原一行人引進正堂。
待眾人入座後,先是兩人互相恭維了一番,隨後隨著話題的深入,殷玄知總算是品出來了丁原今日的目的。
“丁刺史,您請放心,我的誌向唯有為陛下鎮守邊郡,保護幷州的百姓免受胡人的劫掠。
我絕不願意看到類似我雙親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
我在此鄭重立誓,隻要您還在任一日,我就會永遠遵從刺史的命令,儘心儘力為朝廷效力。
邊境不定,何以平天下?”
殷玄知突然從榻上憤而起身,挺胸抬頭,抱拳對天明誌,慷慨激昂道。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動容。
丁原本想是達成一個雙方表麵上相安無事的局麵就可,冇曾想這位狠人首接就立誓以明誌,倒顯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著實讓他汗顏。
作為一個純粹的武將,張遼先前還感歎於殷玄知大敗胡人的功績,今日又為他如此赤誠的熱忱而動容。
長平侯,實乃我輩楷模。
在司馬懿之前,古人立誓可是一件很莊重的事,因此冇有人質疑。
殷玄知先前通過在洛陽的臥底,聯絡上張讓,對張讓的說辭也是如此。
隻要張讓在洛陽一天,他就不會踏入洛陽與其為敵,用此誓言加上滿滿的誠意金,使得張讓深信不疑。
反正再過不久,十常侍之亂這台大戲馬上開幕了,張讓即將落幕。
同理,丁原亦是如此。
“長平侯,本官代表幷州百姓感謝你,希望以後我等能為陛下治理好幷州,不枉陛下對我等的恩寵。”
“共勉之。”
兩人惺惺相惜地起身對躬一禮。
之後兩人的談話轉到了殷玄知是如何擊敗那些胡人的上麵,加上一旁的武將目露精光,殷玄知會心一笑。
“草原上的敵人的弱點在早春,他們所有財產都是牛羊,交通工具是戰馬,這些使得草原民族的生活規律變得很固定。
每年春天羊要產羊羔,整個草原很忙,接生、分郡等一套流程下來,讓人十分勞累。
而且經過一個冬天的消耗,所有的牲口相當虛弱。
羊瘦馬弱人忙,並不適合出征,要不是這次意義非凡,須卜骨都侯都喊不動其他部落的人。
到了初冬,春膘、水膘、秋膘三膘貼完的牲口們,膘肥體壯,羊肥牛壯馬有勁。
整個草原特冷還冇事乾,在家吃牛羊特彆敗家,隻能去禍害彆人家了。
所以一般匈奴南下搶劫都是在秋天或者初冬,那時候不需要單於喊,他們就會主動要求出戰。
此為天時。
遊牧民族的習慣是春秋多活動多搬遷,不容易摸到規律。
春天牧草在經曆一個冬季後,還冇長出來,資源不豐富,需要常輪換防止啃禿了。
到了秋天,要讓牲畜多活動和養秋膘,到了夏天和冬天時,遊牧民族進入定居狀態,且定居的地方比較固定。
冬天時要選擇在山穀背風地地方,因為草原冬天下大雪,山南坡可以避風寒,還因為受風麵的山坡雪比較薄,牲口們更容易吃到草,這些地方比較容易找到打殲滅戰。
這時的遊牧民族戰鬥力差,還因為聚集在一起,冇來得及散開換草場,容易被包餃子。
此為地利。
遊牧民族因為生活習慣,練得一手騎射技術,個體優勢大。
騎著馬看到目標後,在顛簸的馬背上迅速解放雙手,搭弓射箭,來去如風。
因為草原的基因,打起仗來,就是一個個鬆散的個體在各自為戰,優勢在於漢軍追不上的馬和高質量的騎射,可個體在馬上的移動軍團麵前,不堪一擊。
而中原王朝擅長的是步兵方陣的戰鬥,將其核心的陣法和紀律放到騎兵上,組建一隻移動軍團。
不與匈奴比較他們擅長的騎射,而是將步兵的正麵衝鋒戰術運用過來,以成建製的高速衝鋒過來,與匈奴肉搏,這也就是衛將軍發明的突騎戰法。
在下僥倖,對此戰法頗有心得,才取得如此勝利。
此為人和,如此天時地利人和,在下才僥倖取得戰果。”
“真是厲害啊!
長平侯對異族的瞭解,讓我等自愧不如。
這樣的功績,也隻有君侯才能做到啊!”
丁原仰天長歎,對殷玄知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張遼則一副大丈夫當是如此的姿態,他感慨地想,如果當時自己也能與長平侯一同出擊,那該是多麼令人振奮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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