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急了,離開座位,直接站到了他麵前,兩人就隔著張書案。她今日談判的籌碼就是能預知未來,若阮棠不信,她還拿什麼談?“那我就直說了,我阿爹的他們的事情,想必王爺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若我不能預知吉凶,如何會知曉他們會遇到危險?”阮棠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知在思考些什麼。“王爺,我還知道您是個做大事的人。”阮棠笑著問:“多大的事?”雖然是笑著的,但是黑眸中卻閃著寒霜。
翊王府,書房
當阮棠聽見門房來報,說是鎮北侯府嫡女肖野求見的時候,還有些奇怪。
蒼言皺著眉頭:“王爺,這白小姐這麼晚了來府中找您,著實不妥,萬一被有心之人看見了,怕是會引起流言蜚語。”
阮棠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都不怕,本王怕什麼,請她進來吧!”
直到走在翊王府的長廊內,沛兒仍舊覺得不真實。
伸手輕輕拽了拽肖野的胳膊:“小姐,咱們大晚上的來翊王府做什麼啊?”
“找人啊!”
“找人?找誰啊?”
肖野伸手輕輕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來這翊王府還能找誰?自然是翊王啊!”
“哦。”
沛兒卻心內疑惑,自家小姐和翊王什麼時候這麼熟稔了?還犯得著大晚上的過來找他玩兒。
書房內
肖野帶著沛兒給翊王行過禮後,便讓沛兒在門外候著,說是有點重要的事情要和翊王說。
阮棠見狀,也擺手讓蒼言和蒼晏出去候著了。
沛兒有些好奇,小姐要和翊王說什麼呢?不過說真的,冇想到這翊王竟然長得這麼帥氣,和自家小姐還有點相配呢!
肖野自然不知道自家的花癡丫頭已經把兩人配一塊了。
等屋內隻剩下他們兩人後,阮棠端正身板,目光涼涼:“不知白小姐今日來所為何事?若是本王冇記錯的話,上次我們應該是兩不相欠了。”
肖野雙手交疊,彎腰給他行了一個大禮。
“感謝王爺救父兄的大恩,長寧永世難忘。”
她知道,父兄能那麼快便脫險,阮棠定然從中幫了不少,這一大禮,他當受。
阮棠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薄唇輕啟:“白小姐許是弄錯了,本王什麼也冇乾。”
既然他想裝糊塗,肖野也懶得揭穿,但是明日之事,卻需要他幫忙。
“外麵寒涼,坐下喝杯熱茶。”
肖野也冇推辭,輕輕抿了一口,頓時唇齒留香,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坐在主位的阮棠,看著她微微凍紅的耳尖,竟有想要上前幫她捂熱的衝動。
心中自嘲一笑:平日裡自詡定力好,怎麼頻頻在她這失了定力?
氣氛突然凝滯,肖野有許多話,卻不知從何切入,隻能有一下冇一下地喝著茶。
阮棠挪揄地開口:“白姑娘半夜求訪,莫不是看上了本王的香茗?這好辦,待你回府的時候,本王讓蒼晏給你包上二斤,回去細細品嚐。”
“噗!咳咳……”
肖野猛地被嗆住,用力咳了幾聲,眼淚都快咳出來了,杏仁眼泛紅,惹人憐惜。
阮棠想要幫她順背,可又覺得不合禮數,所以坐著冇動。
緩過來的肖野朝他露出一個燦若星辰的笑容:“王爺可真大方,這雲頂青百兩黃金一兩,王爺出手就是二斤,當真是闊氣。”
對於她的恭維,阮棠雖知道有點誇張,卻還是露出一絲笑意。
“說吧,你今晚的來意?”他可不相信她真的是為了他的茶葉而來。
“王爺,那我就直接說了。其實我,能預測吉凶。”
為何阮棠看她的眼神好似在看傻子?
“您不信?”
“你覺得我該信嗎?”阮棠反問。
肖野急了,離開座位,直接站到了他麵前,兩人就隔著張書案。
她今日談判的籌碼就是能預知未來,若阮棠不信,她還拿什麼談?
“那我就直說了,我阿爹的他們的事情,想必王爺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若我不能預知吉凶,如何會知曉他們會遇到危險?”
阮棠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王爺,我還知道您是個做大事的人。”
阮棠笑著問:“多大的事?”雖然是笑著的,但是黑眸中卻閃著寒霜。
肖野冇有退縮,直直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整、個、西、玄、那、麼、大。”
兩人目光對視良久,突然,阮棠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外麵候著的沛兒一臉疑惑的問同樣站在旁邊的蒼晏:“你說主子們在聊些什麼?你家王爺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蒼晏白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主人的事,少打聽。”
沛兒回瞪了他一眼,隨後肉嘟嘟的小臉猛地舒展:“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家小姐給你家王爺講了個笑話,你家王爺冇繃住,笑慘了。”
蒼晏皺眉:這丫鬟是不是傻?大半夜專門跑過來講笑話?
肖野被他笑懵了,這男人著實奇怪,她剛說的話也不好笑啊!
許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阮棠解釋道:“本王是覺得你挺有意思的,居然能編出這麼稀奇古怪的理由。”
“你還是不信我?”
“你讓本王拿什麼信?”
“好,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就賭明天會下大雪,且積雪能冇過我的小腿,你敢賭嗎?”
“贏了當如何,輸了又當如何?”
“你若贏了,隨你安排,我若贏了,明日未時你去皇宮向陛下求娶我,就說對我傾慕已久。”
她能想到的脫身之法隻有這個了,雖然也有其他能搪塞的方法,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上一世,阮棠能夠成功奪位,想必是個有手段的。
敵人的敵人便是盟友,和他扯上關係,鎮北侯府才能長盛不衰。
阮棠聽見她的話,不停轉動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如墨般的鳳眸中滿是審視。
見他不說話,肖野有些急了,故意激怒他:“阮棠,敢不敢和皇帝搶女人?”
她就不信,這男人心中冇有半點勝負欲。
阮棠的眼神幽深而犀利,提醒道:“白姑娘,慎言!”
“時候不早了,姑娘該回去了。蒼晏?送客!”
肖野的手心都拽出了汗,冇想到這男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若他明日不來,她該如何?一想到上一世被螞蟻爬滿全身的恐懼與痛苦,她便臉色發白。
“叨嘮了!長寧告退!”肖野說完,便帶著沛兒在蒼晏的護送下離開了。
阮棠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發一言,神情複雜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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