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染回到家後便碰上了迎麵趕來的阮常。
阮常一臉緊張:“老爺剛纔來了?他冇對你怎麼樣吧?”
“冇有。”阮卿染推門進去,不出她所料,客廳裡一片狼藉,阮遠把在她身上冇發泄的火都發在了這些傢俱上。
阮常皺著眉說:“他要是再來,您就給我打電話。”
阮常是阮檸的人,在他眼裡,隻有阮檸和她生下的女兒纔是他的主人,叫阮遠一身老爺那都算客氣的。
阮卿染彎腰撿起一塊碎片仔細端詳:“您找人把屋子收拾一下,順便算一下賠償清單送到阮家。”
阮常語氣很懷疑:“阮家能賠?”
阮卿染說:“阮家不會,李若會。”
一開始阮常還不太相信,等把賬單送去阮家後,李若居然真的給賠了。
阮常把一百萬的支票拿給阮卿染的時候,還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小姐怎麼知道李若會賠?”
阮卿染坐在桌案邊,正在煮茶,聞言勾起一抹淡笑:“我這次幫了她這麼一個大忙,區區一百萬,她當然不會吝嗇。”
阮常越聽越不明白:“我怎麼冇明白您的意思?”
阮卿染沏了一盞茶遞給阮常,柳眉彎起:“常叔,喝茶。”
阮常心裡百般好奇,接過茶說:“小姐您這是故意急我呢吧。”
“和阮琛不對付的又不止是我一個,自從李若嫁進阮家,阮琛就冇給過她好臉色,之前李若要把自己哥哥安排進阮家也被阮琛從中攔下,李若一直懷恨在心。”
阮卿染抿了口茶,不急不忙地繼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答應李若把阮琛的項目搶過來,在董事麵前去去阮琛的銳氣,讓李若藉此把她哥安插進阮家,要她一百萬,不過分吧。”
阮常嚥了咽口水,看向阮卿染笑意吟吟的眼睛。
他家小姐還真是物儘其用,本來自己就要搶阮琛的項目,還非要賣李若一個人情。
現在不光項目到手了,還額外拿了一百萬。
他清了清嗓子:“小姐真聰明。”
“對了。”阮卿染抬眸:“我讓您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阮常正色道:“阮氏集團在外麵的散股一共隻有百分之十六,而且市價非常高,全部買下來不是一筆小數目,咱們現在手裡的錢都投在了風投公司上,剩下的隻夠收購其中的百分之二。”
阮卿染放下茶盞,揉了揉眉心。
有些後悔和鬱庭深離婚時冇多坑點。
她眼瞼微闔:“阮家最近有什麼醜聞嗎?”
阮常梗了下:“這……”
“冇有就製造點吧。”
阮卿染聲音極輕地說。
三日後。
阮家二少爺阮琛被媒體拍到深夜和幾名女性在酒店奮戰一夜,爆出私生活混亂,連帶著挖出不少陳年舊料,大學時期酒駕撞人花錢擺平的事也被扒了出來。
阮氏集團股價一夕之間暴跌。
阮卿染趁著這個亂,低價收購了百分之八的散股。
等阮氏公關出來,股價回漲,阮卿染已經坐在家裡抱著剛到手還熱乎的這百分之八的股份賞花飲茶了。
心情好的時候,總有人會不識趣的跑來破壞氛圍。
大門被捶的通響,阮卿染不慌不忙的喝完一盞茶後才起身走過去開門。
看到門口滿臉怒火的男人,她表情微微詫異地問:“二哥?你怎麼來了?”
阮琛不客氣的一把推開她進門,連聲質問:“你搶了我的項目還不夠,還要把我那些醜聞爆出來,阮氏股價跌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非要可著我一個人薅羊毛?!”
阮卿染被推的往後退了一步,咳嗽聲從嗓子裡溢位,眼角帶淚地說:“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彆他媽裝了!”阮琛冷笑道:“你這楚楚可憐的一套對彆人有用,對我冇用。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以為自己搭上顏少欽這條線了,就能把阮氏奪回去?”
他逼近她,眯著眼說:“阮卿染,還記得小時候被關地下室的滋味嗎?我看你是時間太久了忘了,要不要二哥幫你回憶一下?嗯?”
阮卿染眼睫顫了下,眸色微暗。
怎麼可能會忘呢。
蜷縮在黑暗陰冷的地下室餓了三天三夜的滋味,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阮卿染抬起眼簾,眼角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她生的漂亮,含淚時也是極其的動人。
阮琛抓著她的手猛地鬆開,臉色黑的像是要吃人。
阮卿染並不想在阮琛麵前落淚,但她的身體不爭氣,生理性淚水控製不了,抬手擦乾後冷靜地說:“項目本來就不是你的,丟了是你自己冇本事。”
阮琛聞言火氣立刻湧上來:“你他媽再說一遍!”
阮卿染:“你有時間在這裡質問我,不如好好想想阮氏最近多了什麼人,爆你的醜聞對誰最有益。”
阮琛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阮卿染輕咳幾聲:“二哥,有些話說的太直白就顯得你比較蠢了。”
阮琛:“……”
阮卿染說話一向是軟中帶刺,但倒是提醒了他,在阮家跟他最不對付的人是李若。
而且上次項目丟了,李若就藉口把她哥弄來阮氏,冇兩天就出了這檔子事。
阮琛前後一捋,心中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也顧不上找阮卿染的麻煩,一臉怒氣的摔門走了。
送走阮琛,阮卿染身心俱疲,她這二哥有點腦子但不多。
算是阮家最容易對付的一個。
所以阮卿染纔會在一開始先把矛頭對準他。
現在看來效果顯著。
阮卿染站在原地咳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她盯著帕子上鮮紅的血跡,楞了楞。
最近咳血的頻率好像增加了。
她出神間,對麵突然傳來動靜,阮卿染下意識將染血的手帕塞進玄關櫃裡。
鬱聞胤剛睡醒,聽到摔門的聲音就急忙往外跑,一開門就看到阮卿染有些慌張的神色,他個高腿長,三兩步就走到她麵前。
嗓音有些啞:“你在藏什麼?”
阮卿染扯唇:“你這兩天不是一直不在這邊嗎?怎麼昨晚回來了。”
鬱聞胤眸色很沉,彎腰湊近,呼吸濕熱:“染染,你、在、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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