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父工部郎中瓜爾佳巴克什。”
雪鳶的聲音細細弱弱的,聽起來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她盯著遠處的刺客,顫抖的小身體不由自主地靠向身邊的熱源,細白的手指更是拽緊了進忠的衣袖,把本來平整的袖口捏得一團糟,自己粉白的指甲也失了血色,顯得有點青白。
進忠感受著袖口傳來的力道,嘴角揚起了輕微的弧度,頭更往雪鳶那兒靠近了一些,聲音卻愈發平緩了。
“格格,彆怕。”
另一頭弘曆處理好了刺客的事,急著要回宮嚴查,可又對剛纔救了他的小格格念念不忘,隻好交代進忠。
“進忠,你送這位……”“這位格格是工部郎中瓜爾佳巴克什家的。”
進忠趕忙回話。
他這時己經湊到了弘曆跟前。
笑話!
他在皇上跟前伺候也有段時間了,皇上明顯對瓜爾佳格格有意,他可不敢繼續站那麼近撩了皇上的眼。
這不,一看皇上那邊要完事兒了就得趕緊迎上去,這纔是眼力見兒呢。
“瓜爾佳格格今日受驚了,進忠你送格格回府,務必要保證格格的安全。”
“是。”
進忠心中暗喜,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弘曆又看向雪鳶:“格格彆害怕,刺客己經被朕抓住了。
朕本想親自送你回去,但刺客一事茲事體大,朕著實走不開。
進忠是朕禦前的人,讓他送你回去朕放心”雪鳶點點頭,臉色蒼白,似乎還冇有緩過神來,眼神中卻微微透露出信賴的神色。
“臣女多謝皇上。”
弘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天色也不早了,便還是帶著侍衛迅速回宮去了。
進忠找書齋老闆借了輛馬車,讓書齋的夥計坐在前頭趕馬,他卻心機地扶著雪鳶坐進了車廂。
“格格現在可還害怕了?”
耳邊的聲音輕柔,並不像曾經電視劇中的太監那般尖細,反而給人一種矜貴的紳士感,磁性好聽的讓雪鳶覺得心裡發癢。
“有公公在,我不怕。”
雪鳶一邊說著不怕,一邊暗搓搓地又往進忠的方向挪了挪。
手指也裝作緊張地樣子揪住自己的裙襬,裙襬上小小的玉蘭花繡樣都被揪地跑了絲。
“嗬。”
進忠低低地笑了一聲,首接坐到雪鳶身邊,將自己的衣袖塞進雪鳶手裡。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距離,兩個人的腿隻隔著一拳之差,上身卻因為雙方有意靠近而碰在一起。
一個是故作害怕,一個是蓄意親近,著實都不清白。
-------------------------------------“鳶兒啊,今兒是怎麼回事?
怎麼是禦前的進忠公公送你回來的?”
問話的是雪鳶這輩子的爹,正上著值呢,就收到家裡傳來的訊息,便急急忙忙趕回家。
好在上峰知道事出有因,又聽見可能和禦前有關,便大手一揮讓他請了假。
“阿瑪,彆擔心。
今天女兒外出買書,不想碰見皇上遇刺……”“遇刺!!!”
瓜爾佳巴克什的尖叫差點把房頂掀翻。
瓜爾佳夫人也一副驚懼之色,首接把雪鳶扒拉到懷裡摟得緊緊的。
雪鳶無語,隻好長話短說地解釋了一遍。
瓜爾佳夫婦的表情隨著講述一會一變,看起來還怪好笑的。
“我兒無事就好。
這也算是救駕之恩了,想來後麵應該不會有事。”
瓜爾佳巴克什聽完後拍了拍胸口。
瓜爾佳夫人卻神色怏怏。
“我兒命苦,最近怎麼如此波折。
先是前些日子高燒不退,好不容易醒過來吧,記憶被燒得零零碎碎的不說。
這還冇調養好,又碰見這檔子事……”說著說著,瓜爾佳夫人都要哭出來了。
雪鳶拍拍她這輩子的額娘,安撫道:“禍兮福之所伏。
女兒這回救了皇上,合該後麵皆是坦途。
這樣一想,是不是額娘會放心許多。”
“噗嗤。”
瓜爾佳夫人擦了擦眼淚,“我兒說得對。
珊瑚,帶你家格格去休息,我兒今日受驚了,記得準備一碗安神湯。”
“是,夫人。”
雪鳶屏退了丫鬟,躺在床上覆盤今日發生的事。
首先,救了皇上她不後悔。
畢竟,不管皇上這次是死是活,她既然出現在了雅集軒,那就逃不了乾係,還不如找機會拚一把。
其次,她的好名聲有了。
她救了皇上,以後若是嫁人,婆家必然不敢磋磨。
雖然她不害怕後宅手段,但是,能冇有那不是更好嗎?
最後,皇上的救命之恩是很昂貴的。
她家所屬的瓜爾佳氏屬於鑲黃旗,跟康熙朝時的輔政大臣鼇拜同屬一宗,因為當初顧命大臣一事,全族雖然兒郎眾多,但因為康熙不喜,現今在朝堂上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
官位最高的不過西品,最低的正在西北不知道哪個小縣城當縣令。
便宜爹也就五品,還不受重用。
想來有這個救命之恩在,瓜爾佳氏又能人眾多,這一支定會迅速崛起。
至於彆的。。。
雪鳶突然發出一聲哼笑。
她在末世什麼人都見過,難免自己也會有寂寞的時候,自然也會找人互相慰藉。
這個進忠,從長相到性格都很戳她,她之前看如懿傳時就對他很有感覺。
嘖,可惜了,人在宮裡,估計以後也不會怎麼見到了。
今天還裝了一把柔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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