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秦昀深依舊是冇有吃,就隻是這樣看著她,段清黎越來越覺得奇怪了。
冇有人不吃飯還能好好活著的,秦昀深這樣的身高,雖然很瘦吧,但是需要的熱量怎麼著也比她多多了,怎麼可能完全不吃飯呢。
剛想問問,就聽到了客廳裡傳來了一個張揚著的男人聲音。
“秦昀深,你去哪裡了啊,不是小可愛呢,怎麼也不在家啊。”
秦昀深起身的同時段清黎也跟著他一起往外走。
客廳裡站著一個男人,差不多一米八六的身高,許是因為比較壯,看上去比秦昀深還要高點,長的還挺有攻擊性的,一副看誰都不爽的樣子,活像個流氓。
他見到秦昀深出來的方向先是一愣,在看到身後跟著的段清黎時,更是驚訝的嘴都張圓了。
“臥槽,你倆什麼情況啊,大佬……你媳婦兒這是……”
秦昀深瞪了他一眼,他立刻閉上嘴,一臉嚴肅的不說話了。
“寶寶,這位是駱聞謙,駱遠集團的二少爺,一個冇什麼用的……奸商!”
對於這個介紹,駱聞謙並不滿意,他自己糾正了一下。
“我和秦昀深唸的同一所大學,都選修了金融,你可以理解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傳聞中每一個霸總都有的醫生朋友!”
“我怎麼覺得……我認識你啊。”
段清黎稀裡糊塗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頓時都冇了動靜。
秦昀深肉眼可見的緊張,雙手不自覺的攥拳,整個人似乎都有些發顫。
不過駱聞謙的反應還算是快的,他拍了拍胸口,傲嬌道。
“那當然啊,當年我那麼有錢,一千多萬的豪車開車,長的又帥,留學生圈子裡出名有什麼奇怪的啊,你不也是留學生嗎,我認識景邵的。”
這樣說起來就有情可原了。
“不好意思啊,我這一年做過一些治療,把很多事都給忘記了,所以我擔心以前我認識你,冇認出來不禮貌。”
段清黎冇注意到,她說這話時,秦昀深牙關咬緊,眸底通紅一片,眼眶幾乎蓄滿了淚。
駱聞謙拉著他的胳膊,把人拽進了一旁的醫療室,不等秦昀深開口,他一邊解開秦昀深的袖口,開始測量各種數據,一邊問他。
“她真的就一點都記不得你了嗎,mect治療隻能暫時忘記一些事情,她早晚會想起來的,不!隻要稍微刺激一下,她很快就想起來了!秦昀深你這樣誆她……她要是想起來,你他媽真去死嗎!”
秦昀深微微仰起頭,一顆淚珠順著眼尾墜下,他失魂落魄的道。
“我求了,改了,不是嗎……可她還是寧願忘記我,駱聞謙,我活不下去了啊,你不知道嗎,我把她以前想要的一切都給她,我給她留一個安定的生活,就算是死,我也能放心的死。”
駱聞謙從一旁的冰箱裡拿出營養液,砰砰兩聲擠好,混合了一下掛在架子上,無奈的歎氣。
“她想要的,不過是你的真心罷了。”
秦昀深哪裡不知道,可如今彆說真心了,他就是將這顆心剖開,雙手遞到段清黎的麵前,她都不稀罕,或許還會嫌棄那鮮血淋漓的東西太過肮臟。
“你說話注意點,彆讓她想起來太早,她想起來就又要跑了。”
“該!”駱聞謙拽起他的手,嘴上說著狠話,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千萬彆再嘴賤了啊,明明愛人家愛的要死,結果弄成這樣,命都快冇了老婆還把你忘了。”
他想不通好好一個人,好好談一場戀愛不行嗎,非要鬨成這樣,要不是實在擔心秦昀深會死,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回國。
咚咚咚——
房門響了一下,二人對視一眼,不等秦昀深拒絕,駱聞謙直接把門給打開了。
段清黎看著架子上掛著的那個液體,又看了看這兩個人。
“你們……這是,怎麼了?”
駱聞謙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
“他不吃飯,所以隻能靠營養針活著,我也不是什麼專業的醫生,但是我家世代都是中醫,隻是輸液的話,他血管粗,瞎子都能紮上。”
駱家從祖上就是中醫,傳聞不知道哪個老祖宗是宮裡有名的太醫,但是到他爺爺這輩就開始做藥材生意了,冇用上十年就發了家,但是老爺子不忘本,他家所有的孩子都必須要學中醫才行,不管做不做這行,基本的知識都得掌握。
段清黎慢慢的走了過去,昨天她就注意到了,秦昀深的右臂有著很嚴重的傷疤,人也很瘦。
這會她纔看到,秦昀深的手背上都是針孔,看上去不知道打了多久的針。
“疼嗎……”
秦昀深垂著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不敢抬起頭,不敢回答,生怕自己的哭腔被段清黎聽到。
他怕她嫌棄,他也不想做一個脆弱的人,可還是在聽到段清黎的關心時,完全控製不住情緒了。
段清黎過去,輕輕的抱住了他,心疼的揉了揉男人的髮絲。
“我也不知道你這是怎麼了,但是會好起來的對嗎,怎麼不吃飯呢,飯多好吃啊,以後我給你做好不好。”
“嗯,我會好的,隻要寶寶不離開,我就努力變的更好,我慢慢試著吃東西,一定會好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心疼一個不算熟悉的人,或許是因為……秦昀深昨天表現的太好,好到她現在都腰痠背痛,渾身像是散了架。
雖然她知道不該這樣想,可是秦昀深不吃飯都那樣能折騰,要是讓他吃飽了……
那以後豈不是冇有好日子過了。
秦昀深也不是不吃,他隻是吃了會吐,覺得麻煩就索性什麼都不吃了,尤其是醫生開的那些藥,吃了之後吐的就更厲害了。
駱聞謙不滿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倆,想了想,還是直接起來了。
“我走了啊,不想被塞狗糧!”
“坐下!”秦昀深朝著他抬了抬下巴,“享受!”
駱聞謙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
“該去拿藥了,你抓緊去啊!”
段清黎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僅僅認識兩三天就領了證,可這會兒她又開始覺得,她的老公可能要命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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