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有備而來,對付一隻喪屍。
無異於關門打狗。
饒是腦骨再硬,也經不起這砸法。
很快,喪屍便一動不動地癱在了地上。
“死、死了?”
趙鵬還是第一次殺喪屍。
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後腦,後怕湧上心頭,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曲文澤麵對這情景仍舊麵無表情,冇有什麼情緒波動。
第一時間半蹲下,將鑰匙取走。
這心理素質看得魯達和趙鵬羨慕不已。
車店不大,後方的小門也一目瞭然。
曲文澤拿著鑰匙,卻冇有貿然上前開門,而是看向莫曉確認道:“小莫?”
“就是那兒。”莫曉點點頭。
曲文澤拿著鑰匙走向門口,在將要打開之際。
忽然微微側身,拉開一段距離,這才準備開門。
莫曉對他點點頭,目光死死盯著門口,悄然舉起了棒球棍。
“嘩啦——”
門一打開,裡麵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魯達嚇得一哆嗦,大喝一聲,手起棒落就要砸下!
“等等——”莫曉忙按住他的手臂,“是個小孩兒!”
“啥?”魯達忙放下棒球棍。
果然見一個穿著紅色波點裙的小女孩兒蹲在門口。
看著約五六歲的模樣。
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望著地上癱倒在地不動的男人。
“爸、爸爸?”她細細地呼喚道。
但男人此刻的模樣實在有點淒慘。
後腦勺幾乎要癟進去,血肉糊了一地。
是個人都知道他是絕不可能活著了的。
小女孩兒撇了撇嘴,快跑到男人身邊蹲下。
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眶裡含著熱淚:“爸爸,你醒醒。”
自行車店的燈白得發慘,落在那一片刺目的紅上,對比更加鮮明。
幾人沉默看著。
莫曉下意識將棒球棍往後一擋,麵對著小女孩兒投來的目光,有幾分手足無措。
“你們為什麼要打我爸爸?”小女孩兒昂起頭,終於哭出聲問道。
又是一陣沉默。
早已年過半百、一向頑固死板的**老師,甚至手都還微微有些顫抖。
莫曉避開她的視線。
餘光掃到身後那間小倉庫。
小女孩兒從裡麵出來。
肯定是車店老闆知道自己出現了問題,所以故意將她鎖在了裡麵。
隻是老闆又不敢鎖外麵的捲簾門,希望女兒有朝一日能得到救援。
所以纔給了莫曉他們可趁之機。
可憐天下父母心。
但這一切,以及這個驟然變得殘忍冷酷的世界,連莫曉他們這些成年人都還處在茫然之中。
又如何能跟一個僅僅隻有五六歲的小孩子解釋得清楚呢?
在她眼裡,自己等人就是打殺了她爸爸的壞蛋。
而自己手裡尚在滴血的棒球棍,就是那個一目瞭然的凶器。
麵對一個小孩子稚嫩的哭泣、質問和控訴。
在場六名成年人,竟都啞口無言。
甚至魯達和趙鵬都忍不住一同落了淚。
莫曉三日來第一次感到一種難言的悲愴。
最後還是身為老師又有子女的**上前,在小女孩兒麵前蹲下,跟她輕言細語低低解釋著。
莫曉聽來聽去,發現一向被眾人奉為老古董的**,竟然編了一個荒誕的理由。
那就是,地上躺著的這人不是她爸,而是怪物變的。
這個世界突然多了許多化作我們最親近之人的怪物,我們必須打敗他們,才能找回我們真正的親人。
故事梗概簡直像是拍給小朋友的動畫片,比起奧特曼打小怪獸更玄乎。
但或許是**語氣過於和藹。
小女孩兒從最開始的抗拒掙紮,到最後竟然相信了。
她明明哭得很傷心,在睡夢中都還在念著自己的親人,但最後卻選擇了相信這麼個離奇的故事。
**拍著小女孩兒的背,將她抱起來。
再回頭時,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冷肅:“把食物清點一下,我們帶著朵朵一起回去。”
朵朵是小女孩兒的名字。
也是巧合,她爸爸跟**一個姓,所以小女孩兒也叫江朵朵。
他挑了一輛效能比較好的自行車,將睡著的江朵朵綁坐在自己身前。
這樣無疑加大了他逃亡的負擔。
“江老師,還是我載著她吧,我體力和技術都還不錯。”薑晞擔憂道。
**擺擺手:“她失去了父親,我已為人父,理應負起責任來。從今天起,我就是她父親。”
“江老師。”魯達擦了擦眼淚,“還是我來載吧,我力氣大。”
“同學們!”
**神色嚴肅,眸光卻變得柔和許多。
“對不起,作為老師,我冇能保護你們。但作為父親,請允許我保護自己的孩子。”
“也許今後這世界還會發生很多危險的事,不管將來還會發生什麼,都一定要記住,努力活下去!”
他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趙鵬,朗朗一笑:“你們不必為今天的事自責,有老師帶隊,哪兒輪得到你們這幫兔崽子負責?”
小倉庫裡幸運地找到了兩箱方便麪,一箱自熱小火鍋,還有一些火腿腸巧克力零食甜點之類的。
前者可能是店老闆為自己準備的。
後者可能是為了女兒準備的。
將這些拆開存放,五個學生的揹包剛好放滿。
“準備好了,我開門了。”
薑晞將燈一關,趴在地上,將捲簾門一點一點拉起來。
剛剛的動靜是吸引了些喪屍在門外徘徊的。
好在他們現在有自行車,直接全速騎出去,會比喪屍的跑動速度更快。
趁著夜色掩護,隻要甩掉他們,就可以安全返回。
對於喪屍的視力為什麼到了夜間這麼差。
莫曉覺得或許跟他們那紅得跟充血了似的眼珠子有關。
來時艱難。
去時卻因為有了自行車,輕盈迅速很多。
這次冇有再出意外。
不出十分鐘,便回到了小體育館。
“小莫!你們總算回來了!”
莫曉剛一進門便被李萍萍給正麵抱住了。
她抬手摸了摸李萍萍的臉,摸到一手的眼淚。
這時候,體育館門關上,燈光再次打開。
她才注意到,室內的氣氛很是奇怪。
很多人都在哭泣。
而計院這邊,許多熟識的朋友一見到自己等人回來,均露出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怎麼了?”
莫曉皺眉,用手指幫李萍萍擦了擦眼淚:“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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