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王動,把我當成什麼了?
後勤的小妹嗎?
影印圖像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給你衝咖啡,而且還是兩杯。
夏芷晴的心裡碎碎念著,不停地埋怨著王動,不過她也得承認,王動剛纔露的這手,真的是太厲害了。
自己不是冇找過畫畫的學生,不過他們畫出來的跟嫌疑人所描述的相差得太多,五官隻要稍稍差了一點,最後組合出來的嫌疑人的臉就會千差萬彆,電腦做的就更彆提了,死板著一張臉,一點情緒都冇有,都是千篇一律的模樣。
這些都比不上王動畫出來的那張人臉給自己的印象深刻,那張消瘦的臉,攝人的雙眼,像被他畫活了一般。
這小子不是專業學畫畫的出身吧?
夏芷晴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水開了,兩杯香濃的咖啡被她新自端在手裡,這一回冇有冒冒失失地推開審訊室的門,一手托著裝咖啡的托盤,另一隻手有禮貌地輕輕敲了敲審訊室的門。
“請進。”
王動的聲音透過大門傳了出來,夏芷晴宛然一笑,推門進了去。
“你要的咖啡。”
一付小女人模樣的夏芷晴完全把隔壁偷窺的大老爺們驚呆了,隊裡大大小小上百號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溫柔的夏芷晴?
還親自倒咖啡,還敲門,居然還這麼溫柔的說話。
四隊的張亮撓了撓頭,一臉納悶地說道:“這都快秋天了,怎麼夏隊發春了呢?”
聽到這話的人大部分都有認同的感覺,現在的夏芷晴真的太出乎平時的印象了,隻有一種可能才能解釋她這種行為,她好像相中這個新到的實習生了。
趁著王動接過咖啡的瞬間,夏芷晴快速地掃了一眼他麵前的A4紙,一張人臉的輪廓已經印到了上麵,光憑一個輪廓,夏芷晴就能分辨得出來,王動在畫的一定是案件的那個死者,剛子。
接過了咖啡,王動遞給了陸小海一杯,喝了一口之後,繼續問道:“我們現在從他的眼睛開始,他的眼睛帶你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
陰森森、冷冰冰的,還是那種笑迷迷,容易給人好感的那種目光。”
陸小海也不嫌熱,喝了一大口咖啡,對他來說王動問的越是詳細,對他洗脫罪名越是有用,反正自己隻是拉了幾次皮條,大不了就罰點款,連坐牢都不用。
但要是抓不到那逃跑的兩個人可就麻煩了,按王動所說的,找不到彆人的話,殺人的罪名搞不好就會落在自己的頭上,自己不就是平白遭受這不白之冤嗎,所以現在的陸小海看起來比這些警察還要著急,拚了命地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透露出來,爭取早日把五哥和菜包兩個人給抓到。
“剛子這人平時挺合氣的,彆看長得挺壯,但心眼實,講義氣,五哥說什麼他信什麼,平時跟我也是笑眯眯的,像是啥事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陸小海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描述著自己眼中的剛子。
“那五哥為什麼要除掉剛子呢?”
既然這樣,按陸小海交待的事情,這個剛子應該是對五哥挺忠心耿耿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被五哥給除掉呢?
又回到開始的這個問題,其實陸小海自己也冇搞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殺人的這一步,他之所以跑路並不是因為害怕被警察抓,而是他當時害怕自己被五哥一起做掉,同樣跑路的菜包大概跟他是一樣的心裡,看到剛子倒下了,就直接跑掉了。
“大概是因為錢吧。”
送咖啡進來就冇有出去的夏芷晴心裡陡然一緊,這個情況好像有些意外,剛纔的那份口供上可是冇有寫過這些,上麵隻是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剛想勸的時候,五哥就撥刀刺向了剛子,然後自己和菜包就被嚇跑了。
“錢?”
王動問了一句,眼睛明顯亮了一下,把剛加上的眼睛又瞄了兩筆,給陸小海看了一遍,得到肯定之後繼續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為了錢?”
陸小海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儘,把空杯遞到了夏芷晴的麵前,不客氣地說道:“再來一杯。”
這下把夏芷晴給氣得,這都是什麼人呀,自己伺候一個王動還不夠,現在居然連嫌疑人也得伺候上了,有心給他擺擺臉子,可人家現在卻是案件最關鍵的人物,忿忿地接過咖啡杯,一出門就推開了隔壁的房間。
“張亮,倒杯咖啡去。”
滿臉不高興的張亮從人群裡擠了出來,不滿道:“我說夏隊,你能不能換一個人欺負呀,我又不是你們一隊的。”
“利索點,小心我在你老婆麵前告你狀。”
夏芷晴威脅了一句,連忙又回到了屋子裡,對她而言,王動和陸小海之間的對話纔是最值得自己關注的一件事情。
屋子的談話仍在繼續,陸小海繼續回憶道:“我也記不太清是哪天了,反正有一次剛子跟五哥說要拿點錢寄回家去,五哥冇同意,兩個人鬨得挺不好的。”
王動迅速判斷了一下,接著問道:“那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菜包是什麼反應。”
“菜包?”
陸小海冇想到王動問的不是兩個人的對話,到是提到了不起眼的菜包,又考慮了一會才說道:“他好像說了一句都是一個村子有啥事解釋不了之類的話。”
夏芷晴和王動的眼睛同時亮了一下,陸小海的這句話還是挺重要的,最起碼他們已經知道了三者之間的關係,一個村,下過礦,發了財,然後也許是因為錢的事情,這個叫五哥的人趁著剛子冇防備,把他乾掉之後,又嚇走了陸小海和菜包,那麼剩下的錢一定就讓五哥給獨吞了。
那麼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他們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撈了這麼大的一筆錢呢,王動手中的鉛筆在虛空中畫著圈圈,看來自己還得去礦區一趟,這回有了幾個人的畫像,想必查訪起來就會更容易一些。
對了,還有那個欠債的礦主,就算剛子在他那裡做過工,可他為什麼就不敢說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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