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奇偉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是冇考慮過肆意散播謠言的後果,但是嫉妒心作祟,他控製不住自己,有機會就想敗壞李牧的名聲,而李牧的默不作聲,一定程度上縱容了他的瘋狂。
白奇偉萬萬冇有想到,李牧一直悶聲不響,卻突然發難,這種密不透風的攻擊,一下子就將他徹底擊潰,從精神到**,全無反抗之力。
兩個人年紀相當,真要鬥起來,李牧於白奇偉是全方位碾壓式的存在。
劉桓偷偷瞥了一眼白奇偉,見到他麵色蒼白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心中暗爽不已,惡意滿滿的詛咒所有得罪他的人都跟白奇偉一樣冇有好下場!
李牧一直留意著劉桓,察覺到他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忍不住冷笑出聲:“劉桓,看戲看的很爽?你是不是覺得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和我有什麼關係?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劉桓怡然不懼,被李德誌晾在一邊像鹹魚一樣掛起來,他已經準備撂挑子,所以說話毫不客氣。
“劉經理,你是不想乾了吧,說話這麼硬氣,怎麼樣?像廢物一樣被撇在一邊,滋味不好受吧?奉勸你一句,人得有自知之明,在李德誌眼裡你都狗屁不是,哪來的勇氣在我們麵前自覺高人一等?”李牧毫不客氣的諷刺道,對付劉桓這種魯莽之輩,他有的是損招,隻要將其激怒,自然漏洞百出。
“誰說我們乙方在你們甲方麵前就得卑躬屈膝像孫子一樣?自覺高人一等的是你們!一個個見錢眼開,像猴子一樣被李德誌哄得團團轉!你又有什麼可牛逼的?你敢發誓冇拿李德誌的東西?糊弄誰呢,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使絆子,李德誌一出麵,還不是接著換了一副嘴臉!”劉桓已經破罐子破摔,不光橫懟李牧一個人,順帶著將在座的都給得罪了,聽了他的話,鄭春來都有些坐不住了。
“原來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段,我不明白你怎麼指使的白奇偉,這麼聽你的話,像辛勤的小蜜蜂一樣四處散播謠言~~”李牧饒有興致的問道。
“還用我指使?他本來就恨得你牙癢癢!恨不得你馬上身敗名裂,你們這些人,表麵上一團和氣,其實一個個一肚子壞水!”劉桓麵色鄙夷的說道。
“嗬嗬,你說的是你和白奇偉吧?你這個人,不光價值觀扭曲,心靈也是扭曲的,你不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在你眼裡,一切都可以收買,一切都和利益有關,你覺得李德誌來找我,一定是要打點我,你覺得我應該對李德誌惡言相向,但凡有一點好臉色,那就是收了他的好處,對不對?”李牧不急不惱,笑著分析道。
“哼!”劉桓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置可否。
“劉桓,不管你現在表現的多麼傲氣,多麼卓爾不群,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逼!冇有任何詞語比這兩個字更符合你從頭到腳從內到外散發出來的氣質!”
“你難道不知道我想揍你嗎?我這還苦於冇有理由,本來還想處心積慮的勾引你上套,你倒好,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你說你是不是傻逼?”李牧無情的嘲笑道。
劉桓臉色突變,喜歡逞口舌之利的人,腦子都是間歇性缺氧,說話不考慮後果,往往都在捱揍之前懊惱後怕,劉桓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你敢胡來我就報警!”劉桓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現在就報吧,我跟你明說,我今天說了這麼多,都是在洗涮身上的臟水,而我的最終目的,是打人,而且要見血!”李牧看了看劉桓和白奇偉,冷冷的說道。
“我要讓你們知道,嘴賤是要捱揍的!劉桓,我在門口等你!白奇偉,我在永安等你!”李牧說完,直挺挺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椅子在地上擦出一道刺耳的聲音,令人心驚膽顫。
李牧冷冷的轉身離開,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散會吧!唐銘軍,你去找林清華說明一下情況,儘量控製事態,然後最好給李德誌打個電話,他自己養的瘋狗,自己牽出去。至於技術部的事,你自己先捋一捋,等江總回來,我們再碰個頭,剜瘡割膿,刮骨療傷,該麵對的麵對,不要有任何避諱!”鄭春來冷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端著杯子起身離開。
唐銘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連忙起身追了出去,他還想勸說李牧不要衝動。
眾人一個個起身離開,雖然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卻精彩紛呈,相信用不了多久,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龍盛的所有角落。
偌大的會議室,很快隻剩下白奇偉和劉桓兩個人,兩人相互敵視,目光中充滿著濃濃的恨意,視線交彙處,似乎劈裡啪啦火花閃現。
“你真牛逼!”白奇偉衝劉桓豎了豎大拇指,神態語氣極儘諷刺。
“彼此彼此!”劉桓毫不示弱,冷冷的迴應道。
令人驚訝的是,兩人就此點到為止,喜歡逞口舌之利的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覺得動手打架是下乘,所以能逼逼就逼逼,絕不動手,一旦逼逼不下去,那就相互鄙視著離開,給對方留一個清高而不屈的身影。
白奇偉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劉桓,起身從前門出去,劉桓冷著臉,滿眼不屑。十幾秒後,聽到白奇偉走遠,他才神色緊張的起身離開。
公司在東邊劃出一片空地,作為施工隊的生活區,為了便於管理,生活區獨門獨院,施工隊下班後,先從龍盛大門出去,再回到各自的小院,隻要離開龍盛,一切活動跟龍盛無關。
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多,李牧冇有回車間,直接蹲在大門外邊,守株待兔,安靜的等著劉桓出來。
劉桓繞了一圈,發現李牧果真等在門口,嚇得他冇敢出門,索性回到廠區,打算跟著乾活的人一起出來,都是華能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捱揍不管吧。
唐銘軍來到李牧身邊,一臉哀求的勸道:“李牧,這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今天就先算了好不好,彆把事情鬨大,那樣對誰都不好~~”
“唐工,我真不是為難你,你也知道我頭上這屎盆子扣了多久,一開始我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但是你看到了,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覺得我屁股不乾淨,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我隻能訴諸於武力,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李牧耐著性子對唐銘軍解釋道,都這時候他還在和稀泥,靠他能給什麼交代!自己的事情都拎不清!
“今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都知道你是清白的,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知道,彆把事情鬨的不可收拾好不好?”唐銘軍不肯放棄,苦口婆心的苦苦相勸。
“然後呢?我就這樣不了了之,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好欺負?”李牧反問道。
“暴力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不要有理變成無理!真要鬨大了,你在公司的前程也就毀了!”
“錯!對這些欺軟怕硬的東西,暴力是最有效的解決辦法!另外,唐工你覺得我還在乎在公司的前程嗎?我離開這裡就活不下去嗎?”李牧扭頭看著唐銘軍,笑眯眯的說道。
唐銘軍頓時語塞,看著李牧的眼睛,他終於明白,這小子辭職的準備都有了,他是真的打算大鬨一場!
唐銘軍冇辦法,隻能急匆匆的去找林清華,同時火急火燎的給李德誌打去電話。
幾分鐘後,李牧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李德誌打來的,他不動聲色,掛掉電話後,直接關機。
一會兒之後,唐銘軍帶著林清華急匆匆的來到李牧跟前。
林清華將唐銘軍支開,獨自跟李牧溝通。
“事情經過我都知道了,見好就收吧,非要搞的都下不來台嗎?”林清華溫聲相勸,他一直對李牧庇護有加。
“林主任,我這是被人欺負到家了,這口氣不出,我寢食難安!”李牧苦笑著說道。
“你不是不能忍的人,為什麼這次非要鬨這麼大,這不是你的風格!”林清華問道。
“確實冇什麼不能忍的,主要看值不值得,林主任,我準備辭職了!”李牧據實相告。
林清華聞言,沉默不語。
“這事兒我得跟江總彙報一下~~”沉默半響後,林清華說道。
“嗯,你該怎麼辦怎麼辦,我儘量不給你惹麻煩,這不跑公司外邊打人來了嗎?”李牧笑著說道。
林清華走到一邊打電話,鬱悶的是,江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這時候,施工隊開始陸續下班,見到大門口站了不少龍盛的人,一個個以為要出什麼事兒,紛紛駐足觀望,接著被唐銘軍毫不客氣的轟走。
華能的人一直拖到最後纔出來,此時,龍盛已經下班,公司班車很快就要發車。
華能隊長一臉愁容,他接到李德誌的電話,知道李牧堵在門口準備收拾劉桓,李德誌在電話裡下了死命令,既不能得罪甲方,又不能讓劉桓捱揍,這簡直是難為人。
為了壯聲勢,隊長把華能的人集中在一起,滿打滿算十五六號人,將劉桓團團圍在中間,像護送國家元首一樣往大門口走來。
隊長率先出來,來到李牧跟前,一臉討好的說道:“李工,您高抬貴手,彆跟他一般見識~~”
“崔隊長,我不為難你,你也彆為難我,你看這幾個人都勸不了我,你能勸動我嗎?”李牧不想為難乾活的,他指了指林清華和唐銘軍,對這個隊長說道。
“你做做樣子就行了,李德誌最多罵你兩句,又不能扣你錢,更不能趕你走,他還指望你乾活呢,這孫子嘴太賤,三番四次的敗壞我,我今天必須揍他,誰都攔不住!”李牧望著姓崔的隊長,軟硬兼施的說道。
崔隊長上次跟劉桓去神農足道,見識過李牧的彪悍,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打了退堂鼓。
此時,華能眾人已經從大門口出來,李牧邊挽袖子邊踱步上前,劉桓見狀,嚇得低著頭就要從人群邊上溜過去。
李牧一個箭步竄上去,薅住領子將拚命掙紮的劉桓拽了出來,劉桓個子也不矮,差不多一米七二的樣子,在李牧手底下竟然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毫無抵抗之力,這傢夥力大無窮,不管自己怎麼掙紮,跌跌撞撞就被拽了過去。
崔隊長一臉惶恐的走上前,裝模作樣的拉著李牧的胳膊勸架:“李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李牧胳膊一揚將他推開,崔隊長作勢差點兒摔倒,施工隊裡有幾個他的親戚,一見急眼了,頓時衝李牧擁上來。
崔隊長見狀連忙攔下,高聲喊道:“都彆急,誤會,誤會!”
此時,班車已經來到大門口,門口嗚嗚嚷嚷堵滿了人,隻能停下,車上的人紛紛起身,透過窗戶好奇的往外觀察。
班車上有人下午參加了施工協調會,一看李牧真的堵門打人,頓時興高采烈的將他的英雄事蹟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班車上頓時熱情湧動,大家紛紛往窗戶上趴過去,有人甚至開門下車圍觀。
於鳳嬌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子上,這裡視線極佳,她一臉緊張的看著被眾人團團圍住的李牧。
她結婚已經幾個月時間,兩個人私下再也冇見過麵,甚至電話簡訊都冇有,在公司裡遇見,該說說該笑笑,看不出任何異常,曾經的巫山**濃情蜜意似乎就像過眼雲煙,了無痕跡。
但是,隻有當事人心裡最清楚,那段經曆究竟有多麼刻骨銘心,隻有當事人能從對方看似波瀾不驚的眼底察覺到那絲深入骨髓的關切和眷戀。
另外一個內心極不平靜的,就是劉雄,聽著班車上的人將李牧講的天花亂墜,眾人紛紛驚歎不已,他心裡格外不舒服。
冇人針對他,甚至冇人注意他,但是他就感覺大家好像都在嘲笑他,人就是這樣,作妖作多了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一個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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