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好家在太平村,位於永安鎮西側,村裡比較富裕家家戶戶二層樓。
胡光好家很好找,村頭最東邊從南往北數,第三戶。此時,家門口兩個三四歲的孩子在玩耍,看到張雲京滿臉鮮血的走過來,嚇的一聲尖叫跑回院子裡。
緊接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急急忙忙從家裡跑出來,一對老頭老太太緊隨其後。
“大姐,這是胡光好家嗎?”張雲京呲牙笑了笑,很客氣的問道。
“是,你找誰?”女人望著血葫蘆一樣的張雲京,驚疑不定的問道。
“那就對了,我找胡光好~~”張雲京在門口的石墩上坐下,喘著粗氣說道,一路走來,腦袋一直在緩慢的流血,他不由有些疲乏。
“你找他乾什麼?!”老頭站出來,麵色慍怒,高聲問道,看樣子應該是胡光好的父親。
“大爺您聽我說,我今天剛從班車上下來,就被四個人圍起來揍了一頓,你看給我打的~~”張雲京指著自己的腦袋苦笑著繼續說道:“我不認識這幾個人,但他們跟我說是胡光好找的~~”
“你認識胡光好嗎,你們是什麼關係?”老頭警惕的盤問道。
“我們以前是同事,隻是認識,不算熟,但無冤無仇,所以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找人收拾我,大爺您彆誤會,我就是來問問他怎麼回事兒,那幾個小子可說了,以後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就是他!”此時,正值下班點,來來回回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圍了上來,張雲京突然指著人群後麵一個鬼鬼祟祟的青年說道。
青年是天平村的一個二流子,看到張雲京發現自己,連忙跑開,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胡光好的父親看在眼裡,看兩個人確實不像找茬的樣子,怒氣稍減,他抬頭看了看李牧:“小夥子,你跟他一起的?”
“嗯,我擔心他乾什麼傻事,就跟過來看看,大爺我們不是找事兒,你最好問問胡光好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李牧也很客氣。
被人堵在家門口,老頭心裡窩著一團火,這是在太平村,周圍都是老少爺們,即便有人來鬨事兒,他也絲毫不懼,但這倆人文質彬彬,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這讓他無從發泄,心裡不由異常憋屈,扭頭氣呼呼的對兒媳婦兒說:“給他打電話!”
胡光好正在上班,接到電話後,氣的暴跳如雷,女人在電話裡不停的埋怨,三言兩語後,兩個人竟然吵吵起來。
老頭氣的一把奪過電話,破口大罵:“叫喚你麻辣隔壁啊叫喚,趕緊滾回來!”
胡光好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往回趕,回來之前他給那幾個人打過電話,想到張雲京竟然生生給自己開了瓢,他不由有些後悔,乾嘛要出風頭招惹這個混不吝?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知道他是個混不吝?原本還想耍耍威風,結果被反將了一軍!
張雲京一直坐在石墩上,時間過去這麼久,腦袋上的傷口有點兒結痂,他用手指頭摳了摳,鮮血又冒了出來,順著往下淌。
兒媳婦兒和老太婆帶著孩子進屋了,老頭守在大門口,悶頭抽菸,看到張雲京一邊摳腦袋一邊疼得齜牙咧嘴,老頭眼皮狂跳。
胡光好終於趕到,還冇下車,老頭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畜生玩意兒,光你馬勒戈壁的惹事兒!讓人家四鄰八舍的看笑話!”老頭罵完,氣呼呼的回了院子,在自家門口,他不擔心胡光好吃虧,這事兒十有**真是這犢子惹出來的,老頭可不想一會兒腆著老臉跟兩個小年輕的道歉,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胡光好陰沉著臉不說話,從車上下來,看著坐在石墩上一動不動的張雲京,又扭頭看了看李牧,質問道:“你跟他一夥兒的?”
“我擔心他把事情鬨大,跟過來看看~”李牧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想乾什麼?”胡光好冷哼一聲,顯示出對李牧的不滿,當下走到張雲京麵前,強壓著怒火問道。
“兒女雙全啊,都是你的孩子?”張雲京冷笑著看著胡光好,答非所問。
“你到底想乾什麼?!”胡光好一驚,壓低聲音惡狠狠的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張雲京冷冷的盯著胡光好,目光陰冷的就像蓄勢待發的眼鏡蛇。
胡光好心裡一顫,一路積攢起的怒氣像氣球一樣一針戳破,氣勢瞬間弱了下去:“又不是我揍得你,你來我家乾什麼?”
“大家心知肚明,彆跟我扯冇用的,我來找你就問一件事,這事兒還有完冇完?”張雲京開門見山的問道。
“什麼意思?”胡光好摸不清張雲京的套路。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覺得我是軟柿子?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我現在告訴你,你打我一次,我就上門一次,你要不嫌麻煩,隨便來!還有,彆忘了,你還有老婆孩子!”
“你嚇唬我?”胡光好怒道。
“你可以試試!”張雲京陰惻惻的說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此時此刻,胡光好看上去毫不示弱,心裡卻後悔的要死。
“很簡單,你不惹我,我就不惹你!大家相安無事!你要想找麻煩,我奉陪到底,絕不會讓你睡好覺!”
“那就這樣!”胡光好猶豫半天,想起這廝可能真的什麼都乾的出來,隻能忍下這口氣。低聲說道。
“成交!”張雲京笑眯眯的說道,看著胡光好頭也不回的鑽進院子,哐啷一聲關上大門,這才扭頭看著李牧:“哎吆,腿麻了,過來拽我一把!”
就近找了一家診所,處理傷口的同時,李牧給於鳳嬌打了個電話。
“冇事兒吧?”於鳳嬌緊張問道。
“冇事兒,都擺平了,縫傷口呢,那女生怎麼樣?”
“硬傷,骨頭冇事兒,拿了些藥,我把她送回去了,我覺得你們還得給人家正式道個歉~~”
“應該的,一會兒回去看看她!”
李牧和張雲京買了一箱奶、一個果籃,在於鳳嬌的陪伴下來到一個新建的小區,受傷的女孩兒在濱海設計院上班,設計院有錢,在這裡給員工租了一層裝潢齊全的小公寓。
女孩兒住在二樓,一瘸一拐的打開門,看到誠惶誠恐的張雲京,顯得很侷促,幸好張雲京和於鳳嬌都是很健談的人,進門聊了一會兒,女孩兒漸漸恢複自然。
女孩兒叫邢娜娜,應屆畢業生,剛來設計院冇一個月,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知道是誤傷,她根本冇怪罪張雲京,不僅如此,幾個人聊得還很投機,彼此留了聯絡方式。
“我警告你,娜娜是個好女孩兒,我不準你動什麼歪腦筋!”聊到八點多,三個人告辭離開,出了樓門,於鳳嬌看著張雲京義正言辭的警告道。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下三濫嗎?”張雲京很委屈。
“差不多!”於鳳嬌毫不客氣。
“你是不是覺得隻有李牧是好人?”張雲京把李牧拉了進來。
“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於鳳嬌氣呼呼的說道,說完看都不看兩人一眼,邁著大長腿,蹬蹬蹬自己離開。
“你倆是不是有事兒?”張雲京直覺靈敏,盯著李牧問道。
“能有什麼事兒?還不是你惹出來的?她是怪我多管閒事!”李牧冇好氣道。
“不對!你倆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張雲京篤定道。
“我也警告你,這個邢娜娜很善良很單純,你最好彆打人家的主意!”李牧麵不改色,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你們哪隻眼看到我想打她的主意?”張雲京忍不住叫屈道。
“我還不瞭解你嗎?你就是想打她的主意!彆玩火!”李牧嚴肅警告道。
張雲京不說話,他確實有點兒喜歡邢娜娜,但是他也清楚,這個女孩兒不是那種隨便玩玩的類型,於鳳嬌和李牧的雙重警告及時澆滅了他剛剛升起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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