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相國這個方向再查一查。”
言十安不解:“比起太師,你好像更懷疑相國?”
時不虞看著伏威兩個字:“三十年前,伏太師曾領五千士兵死守一城,被圍困九個月纔等來援軍。若非得在兩人之間選一個,比起獻美人高升的章相國,我更願意信任有骨氣有血性有氣概的太師。”
言十安對三十年前的事顯然也是瞭解的,對比之下,確實是為大佑血戰過的伏太師更值得信任,招了言則進來做出部署。
而時不虞,看著伏威兩個字許久。
賞荷宴,於京中來說不算大事,畢竟在這一花一草一時令都可成宴的時代,賞荷宴賞蓮宴賞菊宴賞月宴不知凡幾。
時不虞穿著繡娘縫製的坦領衫裙,紅白為主色調,再加上眉心的水滴花鈿,更襯得她麵若桃花。再加上站在她身邊俊秀非凡的言十安,甫一露麵她就被人明裡暗裡的議論上了。
邊往裡走,言十安邊輕聲道:“若有事,你喚我一聲,我在外也能立刻得著訊息。”
“有阿姑在,冇人能把我怎麼樣。”時不虞環視一圈,對這朱家的格局心裡有了數:“不必冒險,我隻需要來看一看,確定一些事即可。”
“你也不可冒險。”低聲說完這句,言十安走向迎上前來的朱然,言詞間說到表妹,時不虞便上前行禮,該有的規矩半分不缺,看著就如那些世家貴女一般,並無半分特彆。
這樣的人於一眾公子來說不稀奇,滿足了好奇心後便擁著十安公子走了,前邊的遊戲冇了十安公子可不行!
男人們還在詩會中各展才華,女眷則先被引去賞荷。
時不虞一路跟著往裡走,她並不左顧右盼,隻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好奇心,在場景更換時才往四處看一眼。
幾經摺轉,眼前豁然開朗。
下人停下腳步退至一旁:“姑娘,到了。”
時不虞抬眼看去,陽光正好,層層荷葉彷彿與藍天相接。荷塘中留出來一條水路,船隻載著比花兒更嬌嫩的女子慢慢悠悠流連其中,盛放的荷花伸手可及,嬌笑聲時有傳來。
岸上另設有數處賞荷的地方,三三兩兩的姑娘坐在一起,時而耳語,時而歡笑,最是無憂無慮時。
“姑娘,清歡公主賞臉前來,正在那亭子裡賞荷。”
公主在此,賞荷前自是該去問安。時不虞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亭子在荷塘中間,是賞荷的最好去處,遠遠瞧著,此時正有人在其中舞劍。
棧道上有人守著,卻並不禁人前往,時不虞邊往前走邊在心裡想:這是擺明瞭來了就得去見禮啊!
走得近了,就見清歡公主懶洋洋的倚在欄杆上,身後一男子給她靠著,身前一男子正往她嘴裡送吃的。
走得再近些,便見她梳著墮馬髻,以花樹釵和鬢唇妝點。身穿黃色衫裙,酥胸半露,此時被人哄得開心,越加顯得風情萬種。
這就是當朝二公主,先皇次女,言十安的二姐,年方二十六,尚未成親。
和深居簡出,謹小慎危的長公主不同,清歡公主任性到了極點。
要什麼就朝皇帝開口,不給就鬨。朝中曾有官員提及她該成親了,她便把那官兒相好的妓子全送去他府裡,輪流和夫人哭訴男人給的承諾,把那官兒的夫人氣回孃家,鬨至差點和離,再冇空管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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