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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聽禾失魂落魄的站在空無一人的皇宮門口,烈日無情的炙烤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這一刻她徹底的意識到自己的家冇有了,四分五裂了。
迷茫,無助,不知從何查起的感覺侵蝕著她所有的思想,忽的她想到自己麵見皇上那天陸家父子的神情,害怕,心虛。
宋聽禾心想,他們到底在害怕什麼,心虛什麼,她一定要弄清楚,打定了主意後便朝著詔獄司得方向走去。
因著之前謝鹿蒼的原因,整個詔獄司看到宋聽禾就跟看到女主人一般,攔也不攔直接將人放了進去。
宋聽禾找到謝鹿蒼的時候,隻見男人端坐在案幾前正認真的看著供卷,好看的眉眼微微下垂,安靜認真的模樣倒是遮掩了周身散發出來的清冷感,讓人忍不住靠近。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拎起裙襬拾階而上,跪坐在男人的身後,纖細的手指輕輕附上他的頭部按摩著。
謝鹿蒼順勢身體向後靠去,直接仰躺在宋聽禾的懷裡,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看來很享受。
兩人相對無言,宋聽禾抬起漆黑的眸子望著下麵的刑架,讓人不寒而栗,他們是在這個審訊室的最高處,裡麵的佈局一覽無餘。
謝鹿蒼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的,看到了她眼底一瞬而逝的害怕:“怕了,跟著我就得經常見這些東西。”
宋聽禾垂眸,遮擋了眼中的情緒,她知道他是在讓她做選擇:“既然選擇了也得適應。”她得在宋家案子冇有結果之前穩住謝鹿蒼。
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我夫君和公爹何時能出來。”
謝鹿蒼眼眸微沉,莫名的他很討厭宋聽禾這麼喊陸鏡城這個懦夫:“還冇審出核心內容,得需要幾天,這陸家父子這個時候還挺有風骨的。”
宋聽禾聽得心中冷笑,麵上露出嫌惡的諷意,他們是怕全招了會死吧,還風骨,如果真有風骨也不會把自己媳婦送上權臣的床榻來保全自己。
她斂了斂神色:“那就讓他們招出來再出去吧。”
謝鹿蒼微微挑眉,他就知道世代從軍的宋家冇有一個是好惹的,而且他們骨子裡的傲氣和骨氣,那是任何東西都代替不了的。
謝鹿蒼不知想到了什麼,玩味一笑,手指著下麵的人刑具:“你捨得?”
宋聽禾就知道這男人毛病又犯了,畢竟自己非要嫁給陸鏡城的時候鬨得整個上京城都知道,更彆說訊息靈通的指揮使大人了。
她收回手:“有什麼不捨得的,我相信大人的辦案能力,一定會給宋家一個清白。”
謝鹿蒼坐起來歪頭看著宋聽禾:“宋家這件事不單單是因為那封信。”
宋聽禾猛地抬眸,她竟不知道還有其他事情,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一直以為是那封信有了問題。
謝鹿蒼微微握拳敲了敲案幾,示意宋聽禾看供卷:“你們陸傢俬造假幣,這纔是皇帝大怒的原因。”
宋聽禾看著供卷,心砰砰的跳著,微微搖頭:“不可能,宋家絕不會這麼做,我以我祖上名義發誓,還請大人徹查。”
謝鹿蒼聳肩,看著宋聽禾脊背挺直,認真辯解的樣子,心頭微軟:“你和我發誓冇用,得讓皇上相信。”
宋聽禾抿唇,她比誰都清楚私造假幣意味著什麼,父親更清楚,所以她相信父親絕不會這麼做,也不會毀了宋家祖上打下來的基業。
可是私造假幣按律是犯罪,說輕了是貪心,說重了那就是有意謀反,製造混亂。
陸鏡城是戶部主事,如果宋家因為這個被參,他應該早就知道的,可是他卻一點風聲都冇有漏出來,所以這件事也有可能是陸鏡城在中間動了手腳。
謝鹿蒼將供卷收起來,眼中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冇察覺到的驕傲:“如你所想是陸家在背後下了黑手,這供卷是陸鏡城被抓起來後,他下麵的人害怕了,將這些呈了上來。”
宋聽禾眼中閃過殺意,他們陸家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那就請大人慢慢審,我宋家的案子什麼時候有結果了,他們什麼時候出來,如果中間有個萬一我也不會追究的。”
她一切的悲劇皆因陸家,那她就帶著陸家進入萬劫不複。
謝鹿蒼的哂笑聲從喉間溢位,一把將人圈在懷裡:“皇上給了本官一個月的期限,隻要宋小姐能查到反供,宋家也有一線生機。”
說著他話音一轉:“如果不行,那我也隻能秉公辦案了。”
宋聽禾點頭:“我知道了,謝大人提點。”
謝鹿蒼灼燙的氣息在宋聽禾的耳邊縈繞,男人的手也開始不老實:“你的事完了,該我的事了。”
宋聽禾心尖都是顫的,她看了一眼一覽無遺的刑具架,下意識的抓住了謝鹿蒼的手:“大人,我怕。”
這狗男人真是個瘋子,還是個清冷的瘋子。
謝鹿蒼抬眸看了一眼,不知為何,他竟點頭應下,抱著人轉身離開。
宋聽禾強忍著微顫的雙腿走出詔獄司,心裡將謝鹿蒼罵了個遍,抬頭看了一眼殘陽,她竟呆在詔獄司一晌,也不知月窗查的怎麼樣了。
陸家竟然在背後對宋家下黑手,不論宋家到底有冇有真的私造假幣,可這假幣卻是真真實實出現的,它到底從哪裡流出來的不知道,但是流動方向皆在西南。
而且西南是宋家的守軍,這一切都指向宋家。
宋聽禾總覺得這件事漏洞百出,忽略了哪裡,因想的出神,並未注意到身後的人。
蘇婉柔看著宋聽禾走路的姿勢,心裡暗罵醃臢,不要臉:“早上嘴巴挺硬的,不還是怕了去求那殺神了。”
同時又特彆開心,這蕩婦在詔獄司呆了一天,想必已經將那殺神勸說下了。
她的鏡城哥哥快要回來了,她要將這個好訊息帶給老夫人,這樣老夫人對她更加讚賞,到時候宋聽禾一個冇了侯府撐腰,失了貞潔的女人,陸府能給碗飯都是仁至義儘。
然後鏡城哥哥再拿著這件事休妻,那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陸少夫人了。
蘇婉柔隻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快要來了,整個人神清氣爽:“以色事人的東西,走我們去將這個好訊息告訴老夫人,宋聽禾在詔獄司呆了一天,鏡城哥哥和公爹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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