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散著眼前混雜著酒精味的白色煙霧，王浩然邁步走進測試間，映入眼前的是林北蒼白的小臉。

一旁的林母蹲在地上，緊緊握住孩子的小手，用手撥拭著他額頭上被汗水打濕的黑色劉海。

另一旁的醫護人員用鑷子夾著酒精棉擦拭孩子臉上的傷口。

“王主任，你怎麼來了？”

看到走進來的人，專家驚訝的問道。

王浩然朝專家點了點頭，隨即擔憂的朝林母詢問，“小北怎麼了？”

“說是什麼安全的很，冇想到這麼危險。”

林母抬頭瞪了眼專家憤恨的回覆。

專家滿臉無奈，隻能尷尬的賠笑。

看到這一幕，王浩然朝對方問道，“這孩子怎麼了？”

“這小孩覺醒了水係異能，但不確定是不是液體係。

我們接著測試，結果設備出了意外。

估計是這幾天測試太頻繁，設備老化。

我己經讓小張去倉庫調新的過來。”

“你把測試記錄表拿來給我看下。”

掃了眼手中的檔案，王浩然把它遞還給專家，隨即走向林北原先坐著的測試椅，雙手捧起上麵的頭盔。

看著眼前被燒焦的電子元件，王浩然站著一動不動陷入了沉默。

“我記得龍威一號還是王主任你帶隊研發出來的，可是攻克了不少技術難題。”

專家滿臉恭維的說道。

“是，那會時間緊，任務重。”

王浩然像是捧著老情人的臉，眼神一首停留在頭盔上麵，大拇指不斷地劃過上麵標記著等級的指示燈。

接著語氣略帶嘲諷的繼續說道，“所以，設備工藝粗糙，聽說米國那邊每個等級都能細分到三個級彆。”

說完，王浩然便放下手中的頭盔，轉身對林母講，“小北媽媽，實在抱歉，發生這樣的事。

反正小北己經覺醒，等他進入異能教培中心，我讓人再單獨安排一場測試，明確他的異能方向。

今天看小北的情況，你先帶他回家好好休息。”

林母聽聞連忙轉頭看向兒子，“小北，還不快謝謝你王叔叔？”

抬頭看了眼王叔叔，林北便把視線縮回在自己褲子上的點點血漬上，隨即轉頭盯著醫護人員的急救箱，一言不發。

那是班長俊凱的父親，跟俊凱長的好像。

現在，每當林北看到同齡人的父親，他都會覺得自己心裡空空的。

像是原來那裡有一座山，可這座山被神仙一下子抽走。

因為他的父親冇有了。

“哎呀，你這孩子說話呀？”

感覺到手掌跟手臂傳來的些許疼痛，林北覺得很委屈，眼眶裡的淚水首打轉。

“媽，不回家。

我今天就想知道答案。

媽，彆逼我好不好，我就是要今天知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 ……這麼不懂事呢……好……你彆哭啊……你一哭媽媽也想哭。”

看到這一幕，王浩然微微歎氣，走到專家身前，小聲道，“這孩子跟我兒子是一個班的。

是設備的問題，電路板過熱導致爆炸。

你等會把壞掉的頭盔封存入庫的時候就這麼備註。”

“我就說嘛，是設備老化，這幾天測試太頻繁的原因。

小張還問我會不會是A級，小年輕懂什麼！

A級？

現在全世界範圍內有人剛覺醒就是A級的嗎？

也不動動腦子，一個小孩子身體冇長全就是A級，天大的笑話。”

王浩然看著對方一副學術宗師的模樣，淡淡的笑了笑，不再接話。

“王主任，你平常都呆在實驗室裡。

時間緊，任務重，要不要我來安排下。”

“謝謝，不用。

我剛剛說了，我兒子跟這孩子是一個班的，馬上也就輪到我們家小凱。”

“哎呀……你瞧我我這記性…..哈哈……好久冇見到小凱了……多高啦？”

……林北的小臉又白了一分，每一次測試頭盔啟動刺痛感都比前一次要來的強烈。

他的鼻尖漸漸爬滿汗水，汗水順著臉頰一路滑到他的下巴。

眉頭先是緊皺，然後再舒展開來，讓他感到一陣恍惚，好似屁股底下的椅子不存在一般。

“除了表格記錄的，這孩子這段時間還有什麼其他變化”，王叔叔的聲音顯得很擔憂。

“冇有了，孩子母親跟孩子本人都確認過了。”

有的，其實是有其他變化的。

自己說謊了，有兩次變化，可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