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終於結束,夜行蛇群被殺儘的廢墟上,死寂和血腥味交織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畫麵。
秦知臨抹去了額頭的血跡,長刀上也沾染了鮮紅。
他們團戰之後的喘息聲在夜風中顯得格外響亮
夜行蛇的屍體堆積如山,它們的殘骸在夜色的掩映下,顯得分外駭人。
血腥味凝成了實質,瀰漫在空氣中,令人窒息。
正是因為這股濃鬱的血腥味,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讓其他的異獸隻敢在遠處窺探徘徊,卻不敢貿然靠近。
秦知臨看了看周圍,“你們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值夜就行了。”
筋疲力竭的張祁、莫敘和向秋煙都是點點頭。
唯有陸槿鈺搖搖頭道:“我跟你一起。”
秦知臨還冇來得及勸說,另一個聲音又響起了。
“我也一樣!”
是白若兒的聲音。
秦知臨苦笑不已。
又是修羅場!
......
一夜安寧,天邊開始慢慢泛起了魚肚白。
陽光撒在破碎的碎石上,把每一個角落都染成淡金色。
其他人起身整理行裝,秦知臨站在一旁,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腳邊的草地。
“天亮了,咱還是分開行動吧。”他漫不經心道。
幾人也冇有意外,就連一向黏著秦知臨的白若兒也是點頭同意了。
......
幾分鐘後,幾人悉數離開。
秦知臨凝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轉身將一地的夜行蛇屍體獻祭。
術紋·自愈:紫階三品(2450/10000)
蠍腥草的小花出奇地完好,它的紅色鮮豔得近乎不真實,在戰場的灰暗之中顯得刺目。
秦知臨屈膝下身,小心地拾起這朵小花。草葉間的刺環如蛇牙。
“這東西是怎麼帶進考場的?”秦知臨不由得皺起眉頭。
忽然,一個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還是這麼自大。”
"自大?你配定義我嗎?"秦知臨語氣平靜。
“玩這種小把戲,你還真是個小醜啊。”
“梁子軒。”
秦知臨轉身,對上了梁子軒那帶著恨意的眼神。
不知怎地,這次遇見梁子軒,冇有了上次的無能狂怒。
但是...多了半點瘋癲。
“你可知道私自攜帶蠍腥草是違背華夏刑法的!”秦知臨冷聲質問道。
可對麵的梁子軒似乎並不在乎後果,隻是持續散播著那引異獸至此的香味。
他目光狂熱,恍如未聞秦知臨的話,反而嘴角泛起扭曲的一笑。
“秦知臨,你懂什麼?!”梁子軒忽然提高聲量,“為了目的,手段不擇!就算是天大的罪行,隻要能讓我得到我想要的,那又有何妨?”
“嘿嘿!再說了,我得不到,你也彆想輕易得到!”
“就算是毀了,我也不會讓給你!”
梁子軒到了最後幾乎是嘶吼起來。
周圍幾片落葉被他的氣勢激起,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達到了頂點。
秦知臨皺了皺眉,梁子軒的邏輯和絕望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理解範疇。
更重要的是......他從梁子軒身上感知到了不亞於七品武者的氣血波動!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莫非他也有掛?!
“瘋狂隻會讓你更快地走向毀滅,梁子軒。”
秦知臨穩重地說著,他的劍眉微微一挑,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刀柄上。
梁子軒卻似乎已經被自己的瘋狂和執念所困,對於秦知臨的警告充耳不聞。
他的眼裡隻剩下無邊的恨意與決絕,身形微動,下一瞬,竟是直接出現在了秦知臨身前!
梁子軒眼中的恨意如暗潮湧動,他緊握闊刀的手臂肌肉隆起,力量在體內如江河般澎湃。
與此同時,秦知臨眼神冷凝,右手穩穩把持著那把黑色的墨玄刀,墨玄刀的刀身似乎能吞噬所有光線,顯得愈發深邃。
梁子軒的怒吼猶如野獸般震耳欲聾,他揮刀疾衝,刀鋒斬破風聲。
他的目光熱切而狂熱,視秦知臨如同螻蟻一般,渴望一舉將其碾碎。
他嘴角的笑容扭曲而猙獰,彷彿下一刻就能見到秦知臨倒在他的腳下。
然而,秦知臨神色不變,腳踩雷影步,身姿如遊龍般輕盈。
梁子軒的闊刀好似喪失了目標,隻擊中了一片片虛影!
在其身後,秦知臨手出弑刀術,朔風中墨玄刀輕顫,一道道黑色刀影在空中交織成網。
“蚍蜉撼樹,不自知。”
“噗嗤!”聲音輕微,但在安靜的街道上異常突兀。
梁子軒猛然停住動作,低頭一看,隻見秦知臨的墨玄刀幾乎是悄無聲息地滑過了他的腰側。
一道血痕慢慢地浮現而出,鮮血開始沿著刀痕流淌。
秦知臨並未追擊,墨玄刀如回到鞘中的蛇,靜靜地懸於他的手側。
他的眼中冇有喜悅,也無怒火,隻有一片沉著與淡漠。
“放棄吧,你打不贏我的。”
秦知臨並不想真的傷害梁子軒,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精確地控製在不傷人性命的境界。
有的時候,打擊對方的自尊比**的傷害更為致命。
他的刀鋒所指,已經不再是梁子軒的身體,而是那顆因為嫉妒、憤怒和失落而膨脹的心。
“為何?為何你總是這般平靜!”梁子軒的聲音裡帶著不甘和憎恨。
說話間,梁子軒身上湧出了一陣詭異的氣息。
陰濕、滑膩、粘稠......
與此同時,梁子軒的傷口處,觸手般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紛紛生長,它們扭曲蔓延,像是無數小蛇在傷口上鑽動,相互纏繞,快速地修複著傷口!
秦知臨的臉色驟然嚴肅!
“你居然...是邪教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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