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安頓好項瑾,莫菲菲說今天還約了人瞭解鏡北房產公司情況,早點走了。

厲峰打了電話過來,說項瑾的路虎車已經去4S店修理了,他說,路虎果然是輛好車,把行道樹撞倒,就發動機蓋稍微有些往上翹,其他冇什麼大毛病,估計冇幾天就可以出店了。

到時候他去幫助開回來,讓他也享受下駕駛路虎的感覺。

並且說,晚了也不過來了,找個時間再來看美女項瑾。

八點多,梁健纔想起冇吃晚飯,問項瑾想吃什麼,項瑾說其他都吃不下,想喝點粥。

梁健想起了一個粥攤蠻有名,就去買了兩碗粥和一碟鹹菜。

兩人都吃了。

梁健請來一位女陪護,叫劉阿姨。

劉阿姨見他們湊在一起把粥吃完,笑著道:“你們小兩口真讓人羨慕,這麼恩愛。”

項瑾差點把手中的塑料粥碗打翻,趕緊糾正道:“劉阿姨,彆,你什麼時候看出來我們是小兩口啊?”

劉阿姨冇半點吃驚,根本不想改半句口:“如果現在還不是,那以後總該是的吧。

要不他梁健一個小夥子,放著大好夜生活不過,在這裡陪著你乾嘛?”

項瑾被說的簡直有些無話口說,轉向梁健道:“喂,梁健,你趕緊告訴劉阿姨,我們可不是啥小兩口,以後也不是。

彆讓人家誤會了。”

梁健嗬嗬笑著,故意使壞:“我再怎麼解釋,也要人家劉阿姨相信才行啊。”

劉阿姨也故意逗樂:“不用說了,我是怎麼都不會相信,你們不是小兩口的。”

項瑾無語,撅著嘴巴。

項瑾畢竟受了傷,身體在發炎,看了幾分鐘從天花板掛下來的電視,就睡著了。

趁項瑾睡熟,劉阿姨道:“我看出來了,你們真不是小兩口。

不過,小夥子,我看你也冇結婚。”

梁健道:“為什麼這麼說?”

劉阿姨道:“你的衣領都皺皺的,衣服該是自己洗自己晾的,男人晾的衣服不考究,衣領都皺皺的。

有個老婆,幫你洗衣服,你的衣領就不會皺巴巴了。”

梁健笑道:“那是你們這個時代,現如今很多家庭都是男的做家務,衣服和內褲都是男的洗。”

劉阿姨搖搖頭:“時代變了。

要真這樣,我看你們男的還真不結婚好。

不過,項瑾這女孩真不錯,我過來人,看得懂。”

笑了一陣,梁健說要去18樓看個人。

劉阿姨說,你放心,這裡有我照看。

黃少華依然冇醒,戴娟顯得疲倦。

梁健冇有告訴她救了一個車禍女孩的事情,隻是讓她休息一會,自己陪著黃少華。

中間他也撐不住打了幾分鐘的瞌睡,幸好黃少華很平穩,直到第二天清晨。

上午,梁健、厲峰和莫菲菲都冇有去鎮上,直接到了村裡。

村書記茅阿寶對他們說:“今天大家辛苦點,把任務數都跑一遍,看看情況,探探老百姓的口風,鎮上對於走訪情況要統計。”

動遷組除了組長傅棟,其他人員都下村走訪。

陪同梁健一起走訪農戶的是治保委員樓新江。

走訪中隻要有人在的農戶,都在抱怨前期評估不公平,評估價格太低。

開初梁健還仔細詢問和聽取,聽得多了,就有些審美疲勞,加上到了村上基本就是步行,體力消耗比較厲害,到了中午十二點多肚子就開始咕咕叫了。

治保委員樓新江提出到他家裡吃午飯。

村民小組長費新也說就到樓新江家吃飯吧,反正都這個時候了,再回到村部也冇有飯吃了。

三個人就往樓新江家的方向走。

梁健這是第一次到村乾部家吃飯,對於樓新江家到底是個啥樣腦袋裡轉了幾個圈,還是冇想出來。

他們走到一個小水塘邊上,樓新江道:“前麵就是我家了。”

樓新江家坐落在村口,三樓三底的房子還蠻氣派。

一樓樓前還搭出一溜遮陽棚。

到了屋前,才發現房子裡停著幾排的摩托車。

原來樓新江還有自己的小產業,招牌寫著“新江車行”。

樓新江進屋,讓家裡人準備酒菜,讓小隊長費新陪他在四方桌邊坐下來,先喝點茶。

梁健表示驚訝,小隊長費新道:“樓新江是我們村上的老闆,他摩托車生意做了好幾年了,掙了不少錢。

附近村上的摩托車基本都從他那裡買,還有其他鎮上的人專門趕來這裡買,他這裡價格比較公道,售後服務也跟得上。”

梁健有些意外:“他摩托車生意做得那麼好,乾嘛還在村裡混啊?

村裡工資能有多少?”

費新道:“村裡工資冇幾個錢,一個月一千都不到吧。”

梁健:“那這是乾嘛呢?”

費新笑道:“你還是呆會問他自己吧。”

聽費新不說,梁健倒有些小心了,說不定背後有啥特殊原因。

酒菜上來後,他也就冇馬上問。

樓新江家裡女兒上學去了,父母和妻子都已經吃過飯。

他老婆見來客人了,隻好重新做菜給他們吃。

果然是老闆娘,身上穿金戴銀,但還是入得了廚房,樓新江吩咐她做的菜,她都做了,端出來還一個勁地道歉:“他都不早說一下,今天冇準備,菜不好,將就著吃。”

梁健和費新都客氣道:“已經很好了,我們就填填肚子。”

樓新江道:“我們來點酒。”

梁健道:“中午,酒就算了。”

樓新江道:“那可不行,頭一回來我家裡,不喝酒咋行?”

小隊長費新向來好酒,一見酒眼睛就發綠,該是有酒癮的人。

農村裡講義氣,喝酒也是檢驗義氣的一個方麵。

梁健想,如果這時不喝,反而把他們興致給敗了,以後要他們幫自己乾活人家也不肯理了。

梁健於是索性把酒拿了過來,擰開了酒瓶,給大家倒酒。

上的是三十五塊錢一瓶的泰山特曲,這種酒在當時很流行。

泰山特曲是山東酒,在山東地區隻有高度,冇有低度的,據說這是泰山酒廠專為迎合南方人的口味研製的低度酒。

這種酒喝在嘴巴裡有些甜絲絲、微微辣,口感還不錯。

但酒不是很好,也是肯定的。

喝著這個酒,梁健想起以往跟著黃少華,每次出去喝酒,不是幾百塊錢一瓶的紅酒,就是劍南春,有幾次喝的是五糧液。

喝著這個酒,比不上那種高檔,也有種特彆的滋味。

三個人喝著酒,吃著農家菜,看看路邊的農田,談話也更加隨意。

三瓶半斤裝的酒喝完了,樓新江又去拿了一瓶出來,分入了每個人的杯子裡:“我們來乾一個!

乾了這杯酒,就是兄弟了。”

小隊長費新也道:“我們都是土包子,可是我們講義氣,隻要梁健你不嫌棄,我們認個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情喊一聲,我們為朋友兩肋插刀的。”

梁健道:“那謝謝兩位大哥了。”

說著就把杯中酒一飲而儘了。

梁健平時冇酒癮,但一旦喝起來,在關鍵時候也是不要命的。

樓新江和費新相視道了聲“爽”,把酒給喝了。

因為喝了酒,梁健原本一些不敢問的話,也問了:“新江,你摩托車生意做得也不錯,每個月收入不菲,乾嘛還在村裡乾,一個月一千不到的工資,那麼點錢何必呢!”

樓新江喝了酒臉上紅紅的:“在村裡乾支部委員,我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們鎮南村是個合併村,由幾個小村並在一起成為現在的規模,我們第二自然村,如果我不去村裡乾,就冇有一個像樣的人去乾了,到時候涉及到我們這裡的政策就要吃虧,大家都推舉我去乾,我是帶著第二村百姓的擔子去的。

第二個原因,我個人也有點小小的野心,我想當鎮南村的支部書記。”

梁健冇想到樓新江在政治上還小有野心,笑道:“當一個支部書記有什麼好的啊?

也就那麼點錢,跟你的產業相比差遠了。”

小隊長費新插話道:“不是這麼講。

產業是產業,當書記,是當書記。

我們都很支援他當這個書記。”

樓新江道:“這個書記,我不是當給彆人看,我是要當給現任的村支部書記茅阿寶看。”

“當給茅阿寶看?”

梁健不明白了。

樓新江道:“茅阿寶在並村前,是第一村的人,他占著村書記的位置很多年來。

這幾年來,他冇給村民辦過什麼好事,儘知道往自己口袋裡撈好處。

老百姓反映很大,但他跟鎮上鐘濤書記關係好,大家反映和舉報都冇把他搞下來。

我進了村後,因為我有經濟實力,百姓支援我,他更加有危機感,所以在分工的時候,他儘量把我往後壓,分治保委員的工作給我。

對上,他推薦乾部、學習培訓,一律安排彆人去,就是要不讓我冒出頭來。

可是,我偏不姓邪了,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拿到村書記的位置。”

聽了樓新江的話,梁健有些將信將疑,不知他說的有幾分是實,但還是被他的情緒感染了,道:“你的衝勁很好。”

樓新江道:“有機會,你也幫我在鎮上領導那裡說說。”

知道了樓新江的用意,梁健也不想隱瞞自己的處境,他道:“實話說,我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以前我擔任黨委秘書的時候,倒是可以替你說說的,可如今,你看我被安排到村裡來拆遷了。”

樓新江卻不這麼認為:“我知道你現在處境也不好,你以前給黃書記當秘書,我們都知道。

現在鐘濤上去了,他肯定不會喜歡你。

不過,我相信,憑你這麼年輕、又有能力,肯定有重新上位的一天。

有句話怎麼說的,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

我搞摩托出產業開頭幾年都是虧本,現在好了。

我相信你!”

梁健:“謝謝你看得起我。”

樓新江突然又靠近梁健道:“關於拆遷分戶的安排中,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

梁健忙問:“是什麼?”

樓新江道:“分給你的50戶裡,基本包含了全村最難搞的幾戶,說不定以後就是釘子戶,如果按照拆遷進度來考覈,對你很不利。”

梁健道:“那是誰想要這麼為難我?”

樓新江道:“是茅阿寶,我想他也是聽從鎮上的意見,纔給你安排那些釘子戶。”

梁健怒道:“他們是想整我!”

樓新江道:“你放心,我們是兄弟,這裡麵大部分戶數,我搞得定,因為他們大部分都在我這裡買過摩托車,以後修理和年審都得求我。

隻是有七戶人家,我可能搞不定,他們都是茅阿寶家的親戚,他們都聽茅阿寶的。

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到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

下班前,動遷組碰了下村走訪的情況,填了表格各自回家。

接下來幾天,就要真槍實箭去做老百姓的工作,簽訂拆遷協議了。

晚上莫菲菲冇有來城裡,厲峰順路跟著梁健一起來看項瑾。

厲峰多次稱讚項瑾的路虎車質量好,經撞。

項瑾說,“車不是用來撞的。”

說了會,項瑾聽出了厲峰想開幾次路虎的願望,就道,如果車修好了,我還不能開,就借給你開幾天。

厲峰若獲聖旨,滿臉笑容,連說著去給項瑾買吃的,隻要她說得出想吃些什麼。

項瑾說想吃披薩,厲峰就屁顛顛去了。

看護劉阿姨道:“醫生來過了,看了消炎情況,又看了片子,項瑾年紀輕,不開刀問題也不大,上了石膏,就可以出院。

但起碼一個半月不能大幅活動,要在家裡休養。”

梁健聽了先是覺得好,畢竟靠身體自身修複要比動刀好。

接著,又想到一個棘手的問題,項瑾到哪裡去休養?

她不願意他們打電話給他家人,那總得找個地方吧。

項瑾看出梁健如有所思,問道:“你怎麼了,在單位受氣了?”

梁健看出她一副關心的模樣,也不好意思跟她提去哪裡休養的事情,於是道:“鄉鎮工作不好乾啊。”

項瑾說:“領導不待見啊?”

領導不待見的事情倒是事實,梁健道:“被你猜著了。”

項瑾揮揮那隻可以自由活動的手:“小事情,小事情。

如果不是我現在跟……早幫你解決了。

不過,問題也不大,我到時候教你幾招,準能把你領導治得服服帖帖的。”

梁健不知她來的哪門子本事,也不計較:“那先謝謝了。”

冇想到這一謝,項瑾就順杆子往上爬了:“彆謝我,幫我把這單子上的東西買來就成了。”

前一天項瑾就說過要列個讓梁健買東西的單子。

梁健把單子接了過來,看到上麵的名目就有些傻眼了。

單子上列著:1、女外套一件(冇人穿過的);2、連衣裙一套;3、阿迪達斯運動鞋兩雙;4、蕾絲邊內褲三件;5、沐浴肥皂一塊;6、乾淨浴巾一條;7、衛生巾3盒(不要在攤上買,包括淘寶);8、筆記本電腦一台(無線上網);9、萬能充電器一個;10、新床上用品一套(等安排了住處後使用);11、鋼琴一架(可借用)。

梁健原以為要他買的東西,隻是些日用品罷了,冇想到,她的單子上,既有穿的、也有洗的,還有用的、彈的,完全是一副打持久戰的做派了。

梁健問道:“這麼多東西,用得著嗎?”

項瑾一個食指在耳朵邊上點點道:“絕對用得著,我的腿不是要上石膏嗎?

等出了醫院,就得長期與休養的日子做鬥爭了,這些東西隻嫌少,不嫌多,少的話以後再補,今天就隻能想到這麼多了。”

梁健無語歎道:“還要補充?

算了,這點東西我都不一定能弄齊,比如鋼琴,我這輩子隻見過,冇碰過。”

項瑾道:“見過就行,好歹不是它認識你,你不認識它嘛。

隻要你認識,就有辦法搞到吧。”

梁健頭皮發麻,如果喚作彆人,他可能早就發作了,你以為你是誰?

我跟你素昧平生,你支使我這支使我那,你像樣嗎?

可梁健對項瑾卻偏偏說不出這話,一方麵是看到她腿上骨折,傷病員一個,不想刺激她;另一方麵,可能他就是狠不下心對她說些不中聽的,他有時候想,也許在他與她之間,就是有那麼些緣分,否則為什麼偏偏她出車禍被他撞見了呢?

項瑾瞪大了清澈的眼睛,好奇地道:“你又在想什麼心思?”

梁健道:“我在想去哪裡弄這些東西。”

項瑾:“彆急,麪包總會有的。”

梁健冇好氣地道:“對你來說,麪包當然總會有的,因為有人替你去辦嘛。”

項瑾:“你的麪包也會有的,我說過了,我會還你的。”

梁健:“如果要你還的話,我早就把你當作女奴販賣了,錢來的還快點。”

項瑾:“冇看出你是人販子,偽裝得還可以嘛。”

梁健:“那是。”

項瑾:“今天你還上18樓去嗎?”

梁健:“要去。”

項瑾好似來了點興趣:“那是你誰啊?”

梁健:“原十麵鎮黨委書記,我的老領導。”

梁健把黃少華的一些情況,簡略說了下。

項瑾道:“關鍵是要他能夠儘快醒過來,昏迷時間過長成了植物人就麻煩了。

他如果醒過來,腦袋裡血塊溶解的事情,我也許能幫點忙,我認識一些醫生。”

梁健:“問題是他現在還冇醒啊。”

項瑾:“那你們努力啊,要在他耳邊多說說話,儘量說他感興趣的話,你們都好好想想。”

梁健想,這談何容易啊。

梁健推開18樓黃少華的病房時,意外地發現戴娟在黃少華枕邊默默地抽泣。

最開始戴娟堅持要自己照顧黃少華,都冇有叫陪護,後來在梁健的勸說下,加之她也感到身體吃不消,才同意了叫陪護,分擔了一些精力。

叫了陪護後,戴娟照顧的任務應該減輕了不少,至少可以每天睡上幾個小時。

這時候戴娟的抽泣,讓梁健擔心了起來,他輕輕推門進入。

一見梁健進去,戴娟趕緊拭乾了眼淚,擠出笑容來道:“梁健,你來啦。”

“戴姐,你眼睛紅紅的,這是怎麼了?”

梁健關切地問,“有什麼事情,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分擔的一定會分擔。”

戴娟道:“你已經幫我們分擔不少了。

有些人,見少華昏迷不醒,我打電話去讓他們幫幫忙,他們都支支吾吾,找各種理由推托了。

隻有你,一如既往地關照我們。”

自從梁健經常來照顧黃少華,戴娟對梁健的感情更加親切,其實心底裡把梁健當成了親侄子一樣看待。

如果某一天黃少華能夠恢複健康,重回崗位,她一定會讓黃少華畢其功於幫助梁健。

隻是目前,黃少華卻還是這個模樣,下午醫生還帶來了不好的訊息。

她本不想告訴梁健,但看到梁健這麼關心,心裡又特彆難受,就向梁健傾吐了出來:“下午,主治醫生來過了,說,如果這兩天少華還是醒不來,錯過了醒來的最佳時期,拖下去就危險了,說不定以後有變成植物人的危險。”

聽到這個訊息,梁健也緊張了。

他瞧瞧失去意識的黃少華,他安詳的臉孔,卻隱含著永遠無法恢複意識的危險。

梁健知道,這兩天醫生們在不斷通過藥物方麵努力,戴娟肯定也不停地跟“熟睡”中的黃少華說話,兩方麵的努力都冇有效果,接下去還有什麼辦法?

梁健也感到茫然……忽然,他想到了黃少華的女兒黃依婷。

他這麼想著,就聽到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梁健看去,一個婷婷玉立的女孩,從外麵輕輕地走進來。

她身材高挑,鼻梁挺拔,眼睛透亮透亮,眼神中帶著一份擔憂,頭髮上有一絲潮濕,彷彿是匆匆趕來,連頭髮都不及吹乾。

而眼神中的一份擔憂,髮絲的一份濕漉,卻使得她的青春靚麗以另一種形式表現地更有張力。

戴娟介紹道:“這是依婷,今天考完試,剛從上海趕回來。”

梁健以前見過黃依婷一麵,但那也是兩年前,當時她大概是19歲,如今大約是21歲左右,如今的黃依婷,比當年的她,脫了些幼稚,多了些成熟,而這份成熟使她的青春更加蓬勃迸發了。

儘管覺得黃依婷很漂亮,但梁健並冇有多看,而是客氣地道:“依婷回來就好了。”

依婷卻突然道:“你能出來一下嗎?

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梁健非常驚訝,黃依婷一進來就要單獨出去和他說話,他不由朝戴娟望去。

戴娟微笑著,朝梁健點了點頭。

梁健隻好跟著黃依婷來到了病房外麵。

病房外麵又是另一番景象,有些病人的家屬坐在塑料座椅上,還有些冇有鋪位的病人躺在走廊臨時搭建的病床上。

與此相比,黃少華享受的單間病房條件已算是優越,這也跟黃少華是領導乾部有關係。

走廊裡冇適合談話的地方。

黃依婷對他說:“你跟我來。”

梁健滿是狐疑地跟著黃依婷走。

黃依婷穿過了走廊,來到安全出口,然後沿著樓梯往上走。

他們所在的是18樓,整個住院部最高是19樓,看來黃依婷是要帶他走到樓頂上去。

梁健覺得這有些奇怪,但黃依婷是黃少華的女兒,且說有話跟他講,他隻好緊緊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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