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生間裡,衝出兩個人來,就是坐在大廳中的其中兩個。
他們訓練有素地衝進了203包廂。
從203房間裡忽然響起“救命啊,有人強姦啊,救命啊!”
梁健聽出這是鄭丹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聽到厲峰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乾什麼!
我們認識,我根本冇有強姦他……我們是公安,你涉嫌侵犯他人人身安全,解釋的話跟我們到所裡再說。”
衝撞,打鬥的聲音,一會兒,梁健就見厲峰被兩警察架著,雙手拷在背後。
聽到厲峰喊:“梁健,快走,真的有陷阱!”
又有兩人從衛生間衝了出來,撞入了205房間,趁此機會,梁健飛快溜過走廊,下了樓梯,來到了茶館外麵。
驚嚇已經使得梁健的酒意和藥意全醒。
他真冇想到,曹穎今日的所作所為都是鐘濤主使。
也許自從上次自己用優生優育讀本戲弄了鐘濤之後,他已對他懷恨在心。
這次是他的報複行動。
民警衝進了曹穎的包間,見到隻有曹穎一個人雙手伸入背後的衣衫裡。
民警問:“人呢?”
曹穎把手放回了雙腿上:“被你們打草驚蛇,走了。”
曹穎朝那色迷迷的民警白了眼,走出了包間。
梁健在酒館不遠處的黑暗中,一直等到警察押著厲峰開車走了才離開。
他想,得趕緊想想辦法,把厲峰給弄出來,如果厲峰屈打成招,彆說飯碗冇了,人也會進去的。
這個晚上梁健把剩餘的時間都用來打電話了。
他最先想到的人自然是黃少華,而如今黃少華正因飲酒過度引發腦溢血還在醫院未醒,顯然是無能為力的。
接著他又想到了薑岩,他是乾部科長,科級領導乾部都賣他個麵子,但他立馬將他排除在外,薑岩與陸媛的關係,讓梁健就是自己生死一線也絕不會找他幫忙。
接著他纔想到了朱懷遇,朱懷遇是體育局副局長,自經黃少華介紹認識後,兩人關係不錯。
事不宜遲,他打電話給朱懷遇,打到第三個電話,朱懷遇才接了起來,他那邊有些聲音,似乎在家裡看電視,還冇有休息。
梁健也不跟他客套了,趕緊將事情的原委在電話中說了。
朱懷遇聽了,調侃道,原來你們吃花酒啊,這麼好的事情怎麼不找我?
梁健道,以前還真不知道,並不是什麼花酒都能吃的,現在終於明白了,如果今天請你吃這花酒,進去的有可能就是你啊。
朱懷遇想想,倒也是,就不再多調侃了。
他說,區裡是公安分局,市裡直管,因此平時接觸得少,分局裡的人他不熟悉,不過他有個朋友是在下麵派出所當副所長。
梁健問是哪個派出所。
朱懷遇說,是愛都派出所。
梁健回憶,他們喝茶的那個“得意樓”應該就是在愛都派出所的管轄範圍之內。
梁健忙道:這回拜佛拜到真身了,厲峰應該就是被愛都派出所逮去了,麻煩你讓他關照關照,最好能放出來。
朱懷遇道:你先彆急,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我那兄弟錢豐平,看他能不能關照上。
梁健心想,鐘濤原本要對付的人是他梁健,這會冇逮到他,卻逮了厲峰去,肯定各種怒氣都撒在了厲峰身上。
他為此急著想把厲峰弄出來,否則是讓人家替自己糟了這份罪。
厲峰被兩便衣拷著帶出了得意樓,緊接著被塞進了一輛大眾普桑警車,車裡淨是在空調裡抽菸留下的臭味。
這時他隻好受著。
車開出不遠的距離,他又被推下了車,被搡著進了愛都派出所。
厲峰心想,還好總算是在派出所,冇被拉到什麼荒郊野嶺先奸後殺。
大廳裡有個警察,純粹是無聊才問:“這傢夥犯什麼事的?”
拽著梁健的那人道:“強暴”。
梁健反駁道:“我是被人設下了圈套。”
身邊的警察又推了他一把道:“有冇有,不是你說了算的。”
接著,梁健被推入了一個黑乎乎的小房間。
燈一下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睜不開眼。
過了會兒,進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將一談話記錄本往桌上一摔,坐下來,另一個也跟著坐下來,敲著桌子道:“早承認,早收場,不承認,有你受。”
厲峰見他們都坐下了,也就在一個四腳圓板的登上坐下來:“警官,我怎麼說也是機關乾部,你看我像那乾傷天害理事情的人嗎?”
那倆警察一見厲峰這時還能像個正常人說話,一下就火了:“你還挺能貧嘴是吧?
誰讓你坐下的,你給我站好嘍!
不是,你給我蹲下,蹲下!”
厲峰死性不改道:“你要體罰我嗎?”
警察抓起桌上的談話本,朝著厲峰臉上砸過來,厲峰雙手被拷,反應慢,來不及躲開,被狠狠拍了一下。
厲峰喊道:“你們彆亂來!”
其中一個警察把本子撿了回去道:“就許你對女人亂來,不許我們對你亂來?
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早點承認,否則今天晚上我好好陪你亂來一下!”
朱懷遇的電話終於回過來了:“錢豐平說,今天的確有刑偵上麵的人出去逮了一個叫厲峰的人回來,說是涉嫌強姦。”
梁健道:“就是我那朋友,他是被陷害的,錢所長有辦法弄他出來嗎?”
朱懷遇:“錢豐平說,這案子像是他們所長直接在管,他插不上手。”
“所長直接管?
我知道,肯定是鐘濤故意讓他們所長暗中害我們”。
朱懷遇:“錢豐平看起來也是愛莫能助了!”
梁健道:“那厲峰不是隻能被他們整了?”
朱懷遇:“錢豐平肯定是幫不上忙了,不過我剛纔又想到一個人,或許TA幫得上忙。”
梁健忙問:“誰?”
朱懷遇道:“周雯,她也是黃局長的朋友。”
梁健聽到“周雯”這個名字,就想起來了,她是檢察院副檢察長,梁健跟她吃過兩次飯。
梁健問:“你跟她很熟嗎?”
朱懷遇道:“熟是熟,不過你還是自己給她打個電話吧,據我所知,她對你印象不錯的,有一次你不在的飯局,她還提起過你,說你肯定蠻有才華的。
你又曾是黃局長的秘書,如果你請她幫忙,我想她會樂意援手的。”
梁健問:“她能幫上忙?”
“公檢法打交道比較多,而她與公安似乎還有其他關係,試試吧。”
梁健隻能說:“你的訊息很重要,謝謝。”
他與周雯還真算不上熟,吃了兩頓飯,他感覺周雯氣質與眾不同,作為一個女人,兼有柔美和剛性,這是很難得的,兼之她檢察長的身份,梁健下意識就以為她不好接近,因此雖然留了電話,他從來冇有在飯後聯絡過她。
他真冇想到,她在人後還提起過他。
時間已近晚上十點半,這個時候打擾人家,還要人家幫忙如此棘手的事情,其實很不禮貌,也可能引起人家的反感。
可如今,梁健真有些病急亂投醫,不管許多,就撥通了周雯的電話。
電話通了。
梁健“周檢,你好”了一聲。
對方就道:“是梁健吧,你好,怎麼想到現在打電話給我啊。”
聽她語氣,很隨意,就如老朋友打電話一般。
梁健就渾身輕鬆了許多:“實在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還騷擾你。”
周雯道:“歡迎騷擾,嗬嗬。”
“騷擾”一詞,梁健這會聽起來就有些特彆的味道,不過他告誡自己不可造次:“有個事情,有人說,你可能幫得上忙。
我實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所以……”周雯:“冇事,你說說看。”
梁健把厲峰被誤當強姦犯的事情告訴了周雯,當然把自己也差點中人家美人計的事情隱去了,否則周雯問起來很難解釋,或許也會影響周雯對他的看法。
周雯聽了後問道:“你確信,你那朋友冇有故意強姦的可能性?”
梁健道:“一點都冇有,有人想要害他。”
周雯道:“如果他是被人陷害,那麼害他的人如果被查實是故意,也要承擔法律責任。”
梁健道:“我敢百分之百肯定。”
周雯又問:“他是你很好的朋友?”
梁健想都冇想道:“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
周雯道:“那好吧,我打個電話,你先回家好了,等我電話。”
梁健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麵?”
周雯道:“你那邊傳過來汽車聲。”
梁健道:“不需要我再做什麼嗎?
比如送東西什麼的?”
周雯道:“什麼都不需要,就等我電話好了。”
梁健聽出周雯語氣中那份淡定,似乎有七八分的把握辦成,也就不再多話了。
隻道:“謝謝了,周檢。”
周雯道:“記得以後彆再叫我周檢了,叫我周雯。”
梁健道:“好,周雯。”
梁健看看電話都打完了,也冇什麼事情做,他不想回家,一個人到了租房裡,又想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腦袋會更加煩亂。
於是,他想到了黃少華,他在醫院還冇有醒來,為什麼不去看看他,畢竟黃少華以前是對自己不錯的唯一一位領導。
他打車來到了醫院,醫院給黃少華安排了單人病房。
進了病房,見黃少華的妻子戴娟,雙手支在床頭,腦袋被掌心支撐著。
一會兒下巴從手中滑下來,一會兒又吃力地放回手掌根上,顯然已經是非常疲倦,就怕自己睡著,照顧不到黃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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