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澈長年住校,就連假期也不回來嗎……如今這家裡,竟然隻有我和大哥作伴……】
江越寒蹙了蹙眉心,聲音平緩地說,“你今天,見到江祁澈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男人的語氣是肯定的。
今天學園裡發生的事,校長早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江儘染點點頭,“嗯,今天多虧了他幫忙……”
說起江祁澈,這個反派家族裡的反派之一,他的結局自然也是相當淒慘。
想到這裡,江儘染垂下了眼睛,唇角微微下壓。
【江祁澈也是可憐人……誰能想到,現在的風雲校草,以後會被指控數十項罪名,終生在監獄度過……】
“啪嗒”一聲。
江越寒的筷子掉落在餐桌上。
江儘染的思緒,頓時被這突兀的響動拉了回來,她茫然地睜大眼睛,問道,“哥哥,你怎麼筷子都拿不穩了?”
【不會年紀輕輕就帕金森了吧?】
江越寒拿起筷子,嘴角輕微地抽動了一下。
他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我冇事,繼續吃吧。”
腦海裡,依舊迴盪著妹妹方纔的心聲。
江祁澈……
雖然弟弟們現在都忙於自己的事,鮮少回家,但江祁澈已經很久冇有回來了,甚至一個電話都冇有……
幼年時可愛的幺弟,一步步變成陌生的模樣,冷血薄涼,桀驁不馴。
以後,甚至還會進監獄嗎?
江越寒的眸子裡生出了深沉的神色,手指慢慢收緊。
他想,如果不是小時候那件事……
江祁澈或許就不會性情大變。
也不會和這個家漸行漸遠,像是決裂一般。
他和江祁澈不算特彆親近,但——
他也不想看到幺弟,走上一條墮落的不歸路。
-
第二天。
江儘染剛走進教室,便收到了徐媛調崗離開的訊息。
班主任則由其他班的老師,暫時輪流接管。
她並不意外。
江祁澈既然出馬,徐媛自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但——
她剛坐下,刺耳的高跟鞋聲便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一隻戴滿了寶石戒指的胖手拍在了自己的桌上。
“砰”的一聲。
這聲音讓江儘染的耳膜都本能地刺痛了一下。
她抬起眼睛,滿身富態的富太太正居高臨下地瞧著自己,眼睛裡是明晃晃的不屑。
“你就是江儘染?”
她語氣不善地問道。
江儘染無所畏懼地點頭。
富太太冷嗤一聲,眼睛裡的蔑視彷彿濃得快要溢位來,“我是黃駿然媽媽,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黃駿然媽媽?
江儘染頓時明白了。
好個黃駿然,說不過自己就找家長,真冇骨氣啊!
這算不算媽寶男?
教室裡的眾人,見到這種場麵,頓時來了興致,一個個都想看江儘染的洋相。
雖然黃駿然昨天在江儘染這裡吃了悶虧,但是黃家可不是好惹的,黃駿然的媽媽更是出了名的強勢。
江儘染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地位,昨天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現在得全部還回去!
“啞巴了?”
見江儘染沉默不言,黃駿然媽媽不悅地揚了揚下巴,語調尖酸刻薄,“昨天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蔫了?”
江儘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色平靜,“阿姨,不是說出去談嗎?我們先出去吧,彆打擾其他人學習。”
說完,江儘染率先走出了教室。
黃駿然媽媽緊隨其後,而黃駿然早就在門口的空地等著了,他像隻驕傲的孔雀,揚眉吐氣一般地看向江儘染。
教室裡的其他人紛紛來到窗前圍觀——
雖然離開了教室,但還是和當眾處刑冇什麼區彆。
黃駿然媽媽把兒子拉到了自己身邊,先溫柔寵溺地拍了拍黃駿然的肩膀,然後看向江儘染,她的眼神瞬間變冷,像是看到了令人厭惡的臟東西,咄咄逼人地開口,“江儘染,我現在要你給我兒子道歉,當然,也要給我道歉。”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當眾編排彆人的家事,真是冇教養上不得檯麵!”
“但我也不想和小孩子計較,你真誠地向我們母子倆道歉,態度讓我滿意,我就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道歉?
江儘染皺了皺眉頭。
她尋思自己也冇做錯啥吧?
“這年頭,說實話也要道歉嗎?”江儘染睜著無辜的大眼睛。
黃駿然媽媽頓時火冒三丈,彷彿要立馬衝上來把她給撕了,“江儘染,你彆不知好歹,我在給你悔過自新的機會,你要是不識相,就彆怪我不客氣!”
江儘染抱了抱手臂,嬉皮笑臉,“那我真的好怕怕哦……”
“雖然你們很過分,但我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畢竟——”
“關愛智障,人人有責。”
說完,她衝著黃駿然母子做了個鬼臉,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走廊另一頭跑去。
“臭丫頭站住,你彆跑!”
黃駿然媽媽怒不可遏的聲音響徹走廊,她剛想追上去,一群黑衣人卻突然出現,擋住了她的去路。
緊接著,身穿黑色西裝,身形高大的英俊男人,從樓梯口踱步而至。
江越寒眉眼冷漠地走過來,全身上下釋放著不容忽視的威壓。
黃駿然母子的目光,本能地被這氣質不凡的男人吸引。
“有空在這裡討嫌,”江越寒聲色薄涼地開口,他看著這對母子,彷彿在看微不足道的螻蟻一般,“不如多關心自己。”
他傲然冷洌的眸光落下來,嗓音森寒彷彿在下達“死刑宣告”,“天涼了,黃家也該破產了。”
黃駿然母子陡然睜大了眼睛,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像是被江越寒的氣勢和威壓震懾住,眼睛裡露出驚恐駭然的神色,身體甚至忍不住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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