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3班在教學樓四樓，可孟赫月幾人卻帶鐘沅沅去了頂層的衛生間。
理由是：“樓下的衛生間都壞了。”
鐘沅沅冇反駁。
幾個女孩子心中嗤笑，土包子就是好騙。
哢噠！
衛生間的門被鎖上，鐘沅沅看著陡然變臉的孟赫月等人，淡定地整理了下裙襬。
她今天第一天上學，校服還冇有領，上身穿的是娃娃領的白襯衫，配紅白格子的領結和揹帶裙。
裙襬剛過膝，隨著她的動作而擺動，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鞋。
頭微微一歪，微微上揚的唇角勾出了梨渦，看著異常的單純乖巧。
“嘖，土包子長得倒是不錯，私生女就是靠著這個才讓鐘家把你認回來的吧？”孟赫月開口就是滿滿的惡意。
向雪婧和白依珊是孟赫月的小跟班，兩人走過去，抬手就要去推鐘沅沅。
“聽說你剛到家你爸爸就給你了幾萬塊零花錢，正好孟孟最近相中了一款包包，識相的就把錢交出來，不然以後冇你好果子吃。”
“子琳的腳也是因為你受傷的吧？居然敢欺負子琳，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孟赫月一腳踹開旁邊隔間的門，“把她推進去，讓她好好嚐嚐馬桶水的滋味兒！”
這是她慣用的手段，全校很多女生都怕。
鐘沅沅被她們推了進去。
裙襬擺動，墨發甩動，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剛好擋住了她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幽光。
小小隔間擠不進更多的人，孟赫月想親自動手，便讓向雪婧和白依珊在外邊等著。
嘭！
隔間的門也不知怎麼被關上了。
裡邊傳來‘唔唔唔’的聲音。
時而摻雜著沖水的聲音。
向雪婧靈機一動，拿出手機調出錄像模式，從門底下伸了進去。
白依珊朝她豎起大拇指：“把這野種的醜樣兒都錄下來，發到校園網上，好好給子琳出出氣。”
兩人臉上皆是惡意，熟稔的操作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隔間裡，鐘沅沅按著孟赫月的頭，紮在馬桶裡，每隔一會兒就按一下沖水按鈕。
她的手好像冇有溫度，冰的孟赫月頭皮發麻，口鼻不斷湧進的馬桶水令她下意識作嘔，可每次張口就又是更多的水灌進去。
孟赫月努力掙紮著，好不容易鐘沅沅鬆了力道，她猛地抬頭，張口努力喘著粗氣，與此同時轉身就要去開隔間門，可手還冇等碰到，頭髮就又被扯了回去。
鐘沅沅再次將她按進了馬桶中。
向雪婧覺得差不多了，主要是她一直撅著屁股把手探到門裡邊去錄像，好累，反正該錄的也錄差不多了，於是就把手機收了回來，直了直腰板，興奮的還來不及欣賞，便直接發到了校園網上。
下一秒，隔間的門開了。
兩人抬頭，隨即怔住了。
這個土包子身上怎麼是乾的？
鐘沅沅依舊抱著棉花娃娃，低頭看了眼微皺的衣袖，蹙眉，似是有些不滿。
“你……”
向雪婧剛要說什麼，就看見鐘沅沅身後，孟赫月起身站直，頭髮衣服都濕透了，臉上淚水摻著馬桶水，張著嘴不斷喘著粗氣，樣子狼狽極了。
鐘沅沅向前走了兩步，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可那漆黑的眸子裡卻是惡意滿滿，如黑色的漩渦，看的人心驚。
向雪婧和白依珊不由得後退。
鐘沅沅微微歪著頭，和她懷中的棉花娃娃剛好是同角度同表情，看著乖巧，可卻莫名的給人一種違和詭異的感覺。
“欺負同學是不對的哦。”
她的聲音天生嬌軟，尾音微微上揚，“不過孟赫月同學應該已經知道錯了，你們千萬不要向她學習哦。”
說著，她走上前，來到了似乎被嚇到的向雪婧和白依珊麵前。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讓她們更加明顯的感覺到鐘沅沅的詭異。
“我突然不想上廁所了，借過，謝謝。”
鐘沅沅很有禮貌地說道。
向雪婧和白依珊下意識讓開了。
鐘沅沅開門出去。
當門再次關上的時候，裡邊三個人纔回過神。
“糟了！”白依珊突然想起來，“小婧，手機！那個視頻！”
向雪婧也反應過來了。
她錄像了，還發到校園網上了。
可現在喝馬桶水的卻是孟赫月！
她連忙拿出手機去看，發現視頻的播放量已經過千，下邊的評論五花八門，還有人截圖了孟赫月的醜態做成動圖和表情包。
孟赫月氣的直接把手機奪過來摔了。
怒吼的聲音異常尖銳：“你是蠢豬嗎？還不快把視頻刪了！”
向雪婧也很委屈，“手機已經被你摔了，還怎麼刪？”
她都要哭了，“這是我新買的手機！”
白依珊隻能把她的手機遞過去，“你用我的登錄你的賬號刪吧。”
孟赫月現在隻覺得自己身上都是馬桶味兒，噁心的想打人。
“我不整死那個土包子，我就不姓孟！”
……
鐘沅沅在學校轉了一圈，在小樹林邊上的圍牆處看到有個男生利落地翻牆而上。
就在他準備跳出去時，餘光瞥到了不遠處的鐘沅沅。
墨發隨著微風擺動，齊劉海擋在額前，精緻的好像洋娃娃一樣的臉蛋兒怎麼看怎麼像是那些隻知道學習，最聽老師話的乖寶寶。
翟星野最喜歡捉弄的就是這種好學生。
他凶巴巴說道：“不許告訴主任和老師，聽到了冇有？”
鐘沅沅卻冇有怕，仰著頭，聲音嬌軟：“除非你也帶我一起出去。”
翟星野冇想到這樣的乖寶寶居然也逃學，勾著唇，“行啊。”
他彎著腰，朝著鐘沅沅伸手。
鐘沅沅說：“夠不到。”
翟星野撇嘴嘟囔了一句，“真矮。”
然後又把手放低一些。
隻是這樣的話，他自己想維持平衡就很困難了。
“你快點兒！”
鐘沅沅把手遞過去。
翟星野用力把她拉了上去。
微長的頭髮覆住了耳朵，遮住了那一抹偷偷爬上去的紅。
女孩子的手都這麼軟這麼小嗎？
他還冇等反應過來，鐘沅沅就把手收回了。
“謝謝。”
鐘沅沅看了眼下邊，地麵很平，是一條小衚衕，冇什麼人。
她直接跳了下去，落地後迅速整理裙襬，又捋了捋棉花娃娃的頭髮，一切妥當，才轉頭看向圍牆上怔愣的翟星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