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師父說讓她下山的那一刻,鐘沅沅知道,劇情終於開始了。
十六年半之前,她穿到這本名為《玄學少女燃翻天》的小說中,成了出生就被鐘家送上山的真千金。
而小說中的女主,就是鐘家領養的女兒,鐘子琳。
“沅沅,你命中帶煞,自幼被鐘家送上山,如今十六年過去,你的本事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昨日為師幫你卜了一卦,你此時下山,必有轉機。”
“切記,不要被人發現你的身份,勤做功德,這樣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就這樣,鐘沅沅離開了生活十六年的鳳凰山。
離開前,師父給還給鐘沅沅一兜房產證。
“這些都是咱們門派的產業,現在都留給你,你在外邊若是日子過的不好了,就拿去賣掉一些,足夠你生活的很好了。”
……
兩天後,S市。
“唉!”
鐘沅沅抱著粉嫩嫩的棉花娃娃,坐在火車站出站口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麥麥,師父說今天申時會有人來接我,到底真的假的?他會不會是喝醉了又把卦象看錯了?”
她一邊吐槽,一邊幫棉花娃娃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這是她最好的朋友,是三歲那年師父送她的生日禮物。
她給它起名叫麥麥。
種麥麥兩岐,種瓜瓜五色。
“永昌!永昌還差一個人,上車就走了啊!”
“大兄弟,住店嗎?獨立衛浴、免費WIFI!”
出站口人潮湧動,聲音嘈雜。
“抓小偷啊!有人偷手機啦!”突然有個女人大聲喊道。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機,確定還在,心放回了肚子裡。
有人拔腿就跑,是那個偷了手機的男人。
站在鐘沅沅不遠處的青年踹了自己的行李箱一腳。
軲轆滾動,行李箱滑了出去,剛好將那個小偷絆倒。
青年頗有些得意,走過去從小偷手裡奪過手機,給了追上來的失主。
“謝謝,謝謝大兄弟。”女人找回了手機,不停道謝。
青年雙手插兜,有些傲嬌的彆扭,“小事兒,甭客氣。”
鐘沅沅還在給麥麥梳頭,徹底整理好,才站起來,看向轉過頭來的青年。
“大叔,你鼻有傷痕,眉毛雜亂,是破財之相,易招小人,萬事小心。”
青年眼睛一瞪,“大叔?我有那麼老嗎?還有,你個小姑娘怎麼滿嘴胡言亂語,再咒我小心我……”
他回頭,地上空空如也。
“唉?我的包呢!”
鐘沅沅指著前方:“被他們拿走了,我都說了你有破財之相。”
青年來不及仔細打量鐘沅沅,連忙撒腿去追。
媽的,敢偷小爺東西,抓著你們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鐘沅沅從粉藍相間的斜挎包裡拿出個小本本,認真記錄。
在日行一卦後邊打了個√。
又過了半個小時。
終於有人來找她了。
是一對中年夫妻。
男人西裝革履,腳下的皮鞋擦的鋥亮,麵露慈笑,三十多歲的樣子,微微有些啤酒肚,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女人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頭髮微卷,戴著墨鏡,從頭到腳透著時尚。
“沅沅,我是媽媽呀。”
“我是爸爸。”
兩人嘴角都揚著笑,看起來像是出自真心。
“沅沅,對不起,因為琳琳突然間在學校摔傷了,我們趕去了那邊,所以來晚了。”夏詩汶給她道歉。
【沒關係,我知道鐘子琳是故意受傷,隻是想拖延你們來接我的時間。】
夏詩汶:“?”
她看了眼鐘沅沅。
鐘沅沅看著她。
兩兩相望,一個震驚,一個平靜。
“媽媽,怎麼了?”怎麼這麼看她?
夏詩汶搖搖頭,“哦,冇事。”
難道是她剛剛聽錯了?
還是太久冇見到女兒,緊張的出現幻覺了?
鐘文獻看了看鐘沅沅身後的包,“沅沅,你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啊?咱傢什麼都不缺的。”
【嗯,是什麼都不缺,但我知道你們什麼都冇為我準備。】
鐘文獻:“?”
明明女兒冇開口,為什麼他卻聽到了她的聲音?
鐘沅沅一手抱著棉花娃娃,一手拎起自己的包,“爸爸,我們可以走了嗎?”
【爸爸媽媽印堂發黑,是黴運之兆,怪不得後期會黑化成大反派。】
鐘文獻和夏詩汶:“!”
真的不是錯覺!
是真的聽到了!
“哦哦哦,可以,咱家的車在那邊。”鐘文獻伸手去接鐘沅沅拎著的包,腦子裡還在想著剛剛的事兒。
怎麼回事?
他居然能聽到女兒的心聲?
包剛到手,他的胳膊便被重力墜住,身體趔趄,險些摔倒,下意識想遷怒。
“沅沅,你都帶了些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
鐘沅沅站姿端正,雙腳併攏,看著乖巧:“都是在山上用慣了的東西,我不習慣用新的,就都帶著了。”
【唉!爸爸也太弱了,這麼點兒東西都拎不動,怪不得最後會中風,癱在床上,連大小便都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鐘文獻:“?”
他心有餘悸,嚇得額頭浮出一層冷汗。
鐘沅沅再次把包拎起來,明明很重的包,她拎著卻很輕鬆:“媽媽,我們走吧。”
【媽媽顏值挺高,可惜啊,智商不夠,被孃家CPU了那麼久都不知道,最後落得個傾家蕩產,靠出賣色相才能過活。】
夏詩汶怔住了。
震驚於居然能聽到女兒心聲的同時,又開始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她孃家人對她不知道有多好,怎麼會害她?
回程的途中很安靜,鐘文獻和夏詩汶還在想著剛剛的事情,而鐘沅沅則是在觀察車窗外的景色。
【嗯,這一片的環境還不錯,要不然用師父給我的財產先買棟房子好了,反正鐘家也是住不長的。】
對於女兒還冇到家就想著搬家的事情,鐘文獻和夏詩汶內心是複雜的。
說實話,這個女兒原本他們並冇有多期待。
畢竟她出生就被卜卦命中帶煞,他們害怕會給家中帶來劫難,便把她送上了山,每年隻有過年的時候纔會視頻一次。
這次若不是情況特殊,也不會想著把她接回來。
鐘家這些年發展的不錯,接連搬了幾次家,如今住在半山彆墅區,算是紮到了富人堆兒裡,家底也算豐厚。
司機把車子開進彆墅大門,屋子裡一個嬌俏的女孩子一手拄著拐,一手被人攙扶著走出來。
“沅沅妹妹,我是你姐姐子琳啊,歡迎你回來,對不起啊,因為我今天崴了腳,爸爸媽媽要送我去醫院,所以耽誤了去接你的時間,你冇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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