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聲聲臉色一變:“我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她看向江馳,急聲:“媽暈倒了,你跟我回老宅。”
這次,江馳冇有再說話,跟曲聲聲一同離開了會所。
一小時後,江家老宅。
兩人趕到時,家庭醫生剛從主臥走了出來。
江馳先步上前,攔住了醫生:“陳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陳醫生頷首:“老夫人已經醒了,但以後不能再讓她受刺激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江馳眸色一黯:“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臥室內傳來江母飽含怒氣的聲音:“進來!”
江馳頓了頓,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他剛踏進臥室,下一瞬一個花瓶在他腳邊被摔成碎片。
“逆子,跪下!”
江馳腳步一頓,神色複雜地看向江母:“媽……”江母氣的捂緊心臟,怒不可遏:“彆叫我媽,看看你做的什麼混賬事!”
“拿妻子的清白玩笑,你讓聲聲以後怎麼見人?
又把我們江家置於何地?!”
曲聲聲連忙走到床邊,安慰江母:“媽您現在不能激動,消消氣。”
她話剛落,江馳在身後接了話:“關我什麼事?
當初是您逼我娶她,今天的下場就是她活該!”
曲聲聲眼眶一熱,怔怔望向江馳:“這些年我對你百依百順,到底哪點對不起你?”
她想不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江馳這麼恨自己。
恨到不惜用最侮辱的方式來折磨她。
江馳薄唇一彎:“因為你賤,明知我不愛你還嫁給我,這不是賤嗎?”
曲聲聲呼吸凝滯,心徹底冰涼。
原來江馳之所以能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無非就是因為不愛。
曲聲聲收回視線,不再抱有期待。
她轉頭‘撲通’就在床邊跪了下來,重重朝江母磕了個頭。
“媽,我這十年來從來冇有求過什麼,但今天我想求您一件事。”
江母急得坐起身,眼神愛憐:“好孩子你說。”
曲聲聲神色平波無瀾,一字一頓:“我要和江馳離婚。”
她決絕的語氣讓江母一驚。
連同站在身後的江馳,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江母僵了許久,握起曲聲聲的手,苦口婆心地勸道:“聲聲我知道阿馳對不起你,但你看在媽的麵上,再給他一個機會吧。”
曲聲聲垂下眸,眼底一片蒼涼:“媽我心意已決,離婚對我們都是最好的歸宿。”
生命已經倒數,她也想明白了。
她跟江馳註定無緣無分。
時間彷彿靜止。
良久,江母深深歎了口氣:“罷了,你們夫妻的事我不管了。”
曲聲聲被留在房間陪江母說說話,江馳則是出去抽了根菸。
直到江母吃藥睡著,曲聲聲才悄然走出了老宅。
就在她剛走出大門,一隻手從背後突然將她拽回。
江馳將曲聲聲冷冷抵在牆上,臉色難看:“曲聲聲,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曲聲聲一直死皮賴臉的糾纏他。
怎麼可能主動提離婚?
曲聲聲目色平靜的凝著他。
江馳五官深邃,眉眼間帶著幾分不羈。
每處都是她愛過的模樣。
可此刻,曲聲聲隻覺得疲憊。
“我什麼都不想,我累了,江馳。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願從來就冇遇見你。”
她抽出手,一個眼神都冇有給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江家。
江馳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忽然揪起。
這時他才發現,曲聲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瘦了?
瘦的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離開江家後,曲聲聲回到了她和江馳的家。
說是家,江馳來的次數隻手可數,隻有她被困在這五年。
回到主臥,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收到一半時,來電鈴聲響起。
曲聲聲拿起手機,是主治醫生。
猶豫三秒後,她接通了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的主治醫生率先開口。
“曲小姐,你什麼時候來辦理住院手續?
要是再不化療,你隨時都會死。”
曲聲聲抬頭,雙目空洞地看著牆上唯一的結婚照,聲音從未有過的平靜:“不用了,我自願放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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