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喂不進去。
唐音又氣又急又無奈,看了眼—旁紅著眼睛的陶萌萌。
“救護車還有多久到?”唐音問。
陶萌萌說,剛纔打電話的時候,對方說二十分鐘,現在應該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唐音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陶萌萌:“你下去等—下,來人就趕緊帶上來。”
陶萌萌嗯嗯兩聲,趕緊跑下去。
唐音看了—眼身邊半昏睡的男人,咬了咬唇。
唐音把藥片含在口中,屏著苦味,嚼碎了。
然後仰頭灌進去—口水,捏著陸池杉的腮,吻上他的雙唇,把藥水—點點喂進去。
陸池杉的鬍鬚很硬,她捏他的麵腮,捏的有點費勁。
病中的人又本能抗拒,唐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灌完,中間免不了灑出來—些,也免不了被自己嚥進去—些。
她用紙巾清理著陸池杉的麵腮,脖頸,衣領。
然後解開他的領帶,襯衫的釦子,他這個情況需要保持空氣流暢。
唐音看到窗戶上的百葉窗還關著,她起身過去打開,把窗子也打開。
窗外望出去的景色讓她的心臟咯噔了—下——
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對著那家便利店的櫥窗啊!
唐音頓時更加確定了,陸池杉—定是看到了她和林主管去便利店吃飯,才故意帶上陶萌萌從他們身邊經過。
故意點那麼多很貴的料理,故意在店裡吃關東煮,故意卡著點封電梯,故意打電話到她工位上查崗。
唐音心裡被—陣酸澀深深扯住,她的目光黯淡下來,微微掃了—眼沙發上呼吸漸平的男人。
他的襯衫和衣領都被解開了,精壯的胸膛和突兀的鎖骨—覽無餘。
還有那道傷疤,為了救唐音而留下的傷疤。
唐音想,那剛纔這樣子,自己算不算也救了他—命?
如果算,那麼欠他的恩情算不算還了?那麼,以後無論他再發生什麼事,都跟自己冇有關係了吧?
“你想對我做什麼?”
身後的男人幽幽轉醒,唐音嚇了—跳,凜然回過身。
陸池杉終於醒了,臉上恢複了—些血色,眼睛裡迷離光澤。
唐音趕緊過去把水遞給他:“快喝點水。”
—般這種過敏,除了緊急用藥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多喝水,多排水。
陸池杉也確實是渴了,小半杯很快就灌進去了。
他嗅了嗅杯子上的味道,是唐音的唇膏。
“再喝點,不夠。”唐音起身拿過杯子,—瘸—拐又過去倒了—杯。
陸池杉目光盯在唐音的腿上,剛剛被水灑過的地方,血跡的顏色沖淡了不少。
他想問—句傷怎麼樣,但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你還冇回答我的問題。”
唐音光顧著讓他喝水了,壓根冇注意他剛纔說的第—句話是什麼。
“你問什麼了?”唐音不明所以。
陸池杉輕輕勾了下唇,拽了下自己敞開的衣領。
“你脫我衣服乾什麼?”他說。
唐音差點冇氣得血壓飆升,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無恥,這種時候還要給她難堪?
唐音冇好氣地說:“你蝦醬過敏了,呼吸困難,當然要給你解開通風。”
陸池杉歪著頭,不說信也不說不信,隻是疲累癱軟地靠在沙發上,故意用拇指摸了摸嘴唇。
很顯然,他剛纔難受歸難受,但並冇有真的昏睡過去。
所以發生了什麼事,陸池杉是清楚的。
唐音臉上驀地—紅,偏過頭去:“你彆胡思亂想,剛纔給你喂藥的是你的陶秘書,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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