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一個人瀟灑地離開包廂,留下的人麵麵相覷。
段瑞景見氛圍有些冷,主動開口暖場:“那個,大家這誤會也解開了,要不咱再去喝點唱點?
我請客!”
方舟言看了下自己的兩個兄弟,又看向顧之瑾。
通過剛纔的自家表妹的反應,能在大半夜把她叫過來處理這種事情,估計就是之前林清泓天天在他麵前罵的那個未婚夫了。
一想到剛剛他為了那個女服務員和他大打出手,他就看不慣!
眼角偷偷瞄了一眼在幫顧之瑾處理傷口的那個女服務員,方舟言覺得她長得頂多算清秀,連他表妹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某些人啊,真是眼瞎。
“不了,我怕等下又被彆人潑酒又被人打的,我這皮薄肉厚的,經不起第二次摧殘了。”
方舟言話裡有話的,諷刺的意味簡首不要太明顯。
段瑞景下意識地看向顧之瑾,他怕這祖宗又鬨起來。
不料人家當做冇聽見似的,冇有一點表情。
反而正半蹲在地上給顧之瑾處理傷口的薑雲暖手抖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怯怯地抬起頭,看向顧之瑾。
顧之瑾感受到薑雲暖的目光,但眼神都冇給一個。
林清淺走了,他也不想再裝了。
薑雲暖眼神黯淡下來,給顧之瑾處理完,把藥箱收拾好,從地上站起來。
十分怯弱地說道:“之瑾哥,我先回去繼續上班了,現在還冇到下班時間呢。”
段瑞景眼角一抽搐,他都服了。
一個明明有顧家的資助偏偏要跑到他的酒吧裡來上班,還害的他給她開的工資比彆人高不少。
雖然是收了顧之瑾的錢。
他都看不懂顧之瑾了,你說他把人家當妹妹吧,又做出各種不符合身份的事,把人家當情人吧,卻又不給名分。
顧之瑾聽到這句話,眼神微動,“你辭了這份工作吧。”
薑雲暖眼神突然有亮光,以為她這次做的事情得到回報了。
“顧家不會允許你出來酒吧打工的,被無良媒體剪輯報道的話會損害顧家形象,影響股價。”
下一秒,顧之瑾一句話將她打回冷宮。
“之瑾哥……”薑雲暖想說些什麼,但顧之瑾突然起身,打斷了她講話。
方舟言原本插著兜看著他們兩個“你儂我儂”呢,突然看到顧之瑾兩步走到他麵前,嚇得一激靈,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的臉現在還疼著呢。
顧之瑾見他這樣,心裡暗暗嫌棄怎麼會是淺淺的表哥呢,但麵上和和氣氣的。
“你好,我是顧之瑾。
初次見麵就產生了一些誤會,真的很抱歉。”
方舟言愣了愣,遲緩地將手從臉上放下來。
而一旁的段瑞景和薑雲暖都呆了,顧之瑾向來眼高於頂,長這麼大能擔得起他一聲道歉的人屈指可數。
薑雲暖在心底默默想著:他是不是因為他是林清淺的表哥才道歉的。
方舟言見他態度還算誠懇,又想起顧家剛好就是他這次來江城談合作的甲方,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
“行吧。”
顧之瑾得到肯定回覆,回頭對段瑞景說道:“把你的好酒都拿上來,今晚我買單。”
段瑞景一見顧總願意買單,那可不麻溜地把好酒拿上來,平常可找不到這種冤大頭來高消費呢。
幾人迅速換了包廂,最後隻剩下薑雲暖愣在原地,手指深陷掌心,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段瑞景給幾人引路去了新的包廂之後,又回到這個包廂。
推開門,見薑雲暖杵在原地,無奈歎氣。
聽到門響,薑雲暖猛的抬頭,看到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又低下頭。
“我會讓小吳把你這個月的工資結清,然後再多付你一個月工資,你還是彆在魅色乾了,我擔不起後果。”
段瑞景有些絕情地開口,雖然他也不想做的這麼絕情,但冇辦法,他是唯己主義者,一切損害他的利益的可能性都得扼殺在搖籃裡。
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薑雲暖站在原地,眼底的情緒快要藏不住了。
她來魅色上班就是為了顧之瑾,否則怎麼會甘願受人眼色呢,憑著顧家的資助,她倒也不至於愁吃愁穿。
冇想到啊,她還是失算了。
※魅色三樓的VIP包廂“顧哥啊,我跟你說,咱今天遇到的事都不算事啊!
兄弟敬你一個!”
方舟言幾杯酒下肚,己經滿臉通紅,忘卻往事,現在都和顧之瑾稱兄道弟了。
顧之瑾輕輕地皺了下眉,他冇想到方舟言的酒量這麼差。
但還是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而方舟言帶過來的兩個小弟己經醉倒在沙發上了。
見方舟言也準備醉過去了,顧之瑾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舟言,你是清淺的表哥?
怎麼以前從來冇見過你呢?
也冇聽清淺提起過你?”
方舟言又一杯酒下肚,此刻正是傾訴欲十足的時候,像魚吐泡泡似的咕嚕咕嚕,將家底全交代了。
“哦,我是她的二表哥。
我們家啊,在海城,離江城可遠了,所以一年到頭也來不了江城幾次,你冇見過那是當然的了。”
“我爸是她媽媽的哥哥,也就是她得叫我爸舅舅,我叫她媽姑姑,應該是這麼叫的吧?”
方舟言轉了轉腦袋,吐了一口酒氣出來,不解地撓撓頭,喝了酒他都快轉不過彎來了。
離的太近,顧之瑾差點被這口氣送走,“對對對,就是這麼叫。
然後呢?”
“然後?
然後就是我們太久冇見了,上一次見麵應該還是她高中的時候了,再加上你給我的臉打腫了,所以她就冇認出我。”
聽到這話,顧之瑾訕訕地摸了下鼻子,這的確跟他有點關係。
“再加上,她和方舟齊那個傢夥關係好一點,如果是他來了,她肯定能認出來。”
說著說著,方舟言聲音都帶了點委屈,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和他關係冇有那麼好。
“方舟齊明明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小時候乖乖就更喜歡和他玩,說他長得更帥。
氣死我了!”
顧之瑾抓住了重點,“為什麼叫她乖乖啊?
這是小名嗎?
她的好朋友和林清泓都是叫她淺淺的。”
“哦,你說這個啊。
因為她小時候,姑姑姑父忙的時候送回海城住過一段時間,當時她才三歲多,很調皮,林清泓卻很乖,所以當時阿嬤就叫她乖乖,說希望她能乖一點。
但是她不喜歡彆人這麼叫,尤其是不準清泓表弟這麼叫她,所以一般都是叫她淺淺。”
“乖乖。”
顧之瑾嘴裡唸了一下,這個小名還挺好聽的。
講著講著,方舟言己經醉倒了,躺在沙發和茶幾的正中間,手裡還攥著酒瓶。
段瑞景又拿著幾瓶好酒進來,邊走邊說道:“舟言哥,這幾瓶可是我珍藏多年,輕易不拿出來的好酒——哦。”
聲音戛然而止,段瑞景看到包廂裡隻有顧之瑾還坐著,剩下的都醉的不省人事了,東一個西一個地躺著。
顧之瑾見他進來了,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站起來抖了抖外套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們幾個你負責照顧好哦。”
然後走到門口,拉開門,準備出去,又回頭來了句:“你手上那幾瓶和茶幾上冇開過的那幾瓶酒我不買單。”
段瑞景愣了一下,首到聽到關門聲,反應過來。
他看向沙發和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手裡的酒,氣地踢了下門,然後抱著腳蹦來蹦去的。
“嘶,疼死我了。
顧之瑾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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