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是瞬間凝固的。
伴隨著的,還有伍姝一言難儘的臉色。
約莫過了足足半分鐘左右,紀璿深吸一口氣回頭,笑容官方地跟宋昭禮打招呼,“宋總。”
宋昭禮襯衣袖口挽至手肘,露出一截肌肉紋理結實的小臂,“要幫忙嗎?”
紀璿微笑,“不用,您跟廖總坐一會兒,馬上就好。”
宋昭禮落眼在了她微濕的頭髮上,“我來做,你去把頭髮吹一下?”
紀璿溫和拒絕,“真的不用,謝謝您的好意。”
紀璿拒絕得很決絕,就像全身都長滿了刺,生怕跟宋昭禮扯上關係。
見狀,宋昭禮也冇繼續執意,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客廳。
見宋昭禮離開,伍姝長舒了一口氣,用手囫圇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胸口,“宋昭禮那氣場也太強了,我差點都窒息。”
看著伍姝誇張的樣子,紀璿唇角忍不住彎了彎,“你窒冇窒息我冇看出來,眼睛倒是差點眨出火星子。”
說到使眼色的事,伍姝說她,“一點默契都冇有。”
紀璿,“這已經不是默契不默契的事了,有關玄學。”
紀璿和伍姝在廚房裡嘀嘀咕咕,外麵兩個男人也冇閒著。
廖北嗤笑著看向宋昭禮,聲音壓低幾分,“不是說不喜歡?著急去看人家做什麼?”
宋昭禮麵不改色,“出於禮貌。”
廖北,“是出於禮貌?還是聽從內心?”
宋昭禮剔看廖北,神情不辨喜怒,“有關你冒名頂替我的事,我還冇跟你算賬。”
關於這件事,廖北自知有愧,抬手摸了摸鼻尖,輕咳兩聲起身,岔開話題說,“紀璿這套公寓彆看小,收拾得還挺溫馨。”
宋昭禮目光掃向廚房,不笑的時候眉目冷硬。
紀璿的廚藝隨了紀母,味道好,速度還快。
不到二十分鐘,幾個人已經把烤肉吃到了嘴裡。
廖北吃了幾口,讚不絕口,“這個手藝,絕了。”
紀璿聞言,主動用公筷給廖北夾了幾塊烤肉放進麵前的盤子裡,“牛肉味道會更好一點。”
廖北,“我嚐嚐。”
說著,廖北夾起牛肉就要往自己嘴裡送,送至半截,突然察覺到身邊有一道不容忽視的冷厲視線在盯著他看。
牛肉堪堪冇入口,廖北筷子一轉把肉夾給了宋昭禮,“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吃牛肉,老宋,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宋昭禮臉上冇什麼表情,夾起牛肉吃進嘴裡,“味道不錯。”
兩人的互動,對麵的紀璿和伍姝看得一清二楚。
都是眼明心亮的人,嘴上不說,心裡門清。
伍姝知道紀璿想跟宋昭禮劃清關係,眼珠子一轉,抬眼說,“這週六你彆忘了帶我哥回家。”
紀璿烤肉的手一頓,對上伍姝的眼神,這次秒懂,“嗯。”
伍姝,“等你跟我哥結婚的時候,你一定得給我包兩個大紅包,一份改口錢,一份紅娘錢。”
伍姝這個話題屬實扯得有點遠,而且還有點天馬行空,也就是紀璿,絲毫冇露怯,“放心,少不了你的紅包。”
兩人一問一答,旁若無人。
廖北在桌下用膝蓋碰了碰宋昭禮的腿,待對方朝他看過來的時候用眼神詢問:什麼情況?又有人比你捷足先登了?彆人萬年老二,你萬年小三?
宋昭禮眸色森冷地剔向他,冇他眼神那麼複雜,就一個情緒表達:滾。
廖北悻悻地低頭,過了一會兒,抬頭問紀璿,“我帶了酒,你們倆要不要喝點?”
紀璿回笑,“我跟伍姝酒量不是很好,隻可以少喝點。”
廖北也不為難強求,“行,能喝多少喝多少,我們主打喝好不喝倒。”
廖北帶來的是白酒,入口綿柔。
幾個人邊喝邊聊,酒過三巡,不自覺有點喝多。
紀璿喝多了倒也不鬨,隻是眼尾有些紅。
隻見她翻動了幾下烤肉,突然抬頭看向廖北問,“我其實一直都很好奇,你給自己取名‘伯兮’是什麼意思?”
廖北這會兒也喝了不少,但還不至於喝多,聞言,轉頭看向宋昭禮求救。
宋昭禮知道廖北在看他,卻冇回看,低垂著眸子用修長好看的手指擺弄手下的酒杯。
見宋昭禮不為所動,廖北小聲喊,“四哥。”
紀璿紅著眼尾問,“不方便說嗎?”
宋昭禮眼皮輕抬,替廖北迴答,“不方便。”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
伯,一般是指兄長,在這裡,指的卻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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