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還冇從震驚中緩過神,卻聽得地下室大門又傳來聲音。
【啊啊啊!壞人來了!我要變成峨眉山的猴子擋著藤蔓創死她!】
【猴王駕到通通閃開!】
叫囂的心聲將阮棠強行拉回神。
果然就見床上的倪韻詩已經掙紮起身,眸中怒焰閃爍,似是要朝著門口的方向撲去。
阮棠一把將人又按回去,這才轉頭看門口,就見來者是袁媽。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不讓人進來。”阮棠眸色一沉。
袁媽奇怪:“小姐,是您讓我準備的病號飯……”
【斷頭飯還差不多!誰知道是不是看我冇被凍死,想再毒死我?】
【也就棠棠念著舊情相信你!我家棠棠真的純真又美好,親親!】
心聲落罷,倪韻詩想象中抱著人猛嘬兩口的畫麵,也闖進了阮棠的畫麵。
惡寒傳遍阮棠的全身,同時,袁媽已經端了飯到跟前。
平滑軟嫩的肉沫雞蛋羹,配了一碗青菜雞湯掛麪。
【臭雞蛋配毒雞湯!袁老太婆就是要弄死我!】
耳邊心聲喧鬨不止,阮棠有些心煩。
眼看倪韻詩又想跳起來創死袁媽。
阮棠自己先舀了一勺雞蛋羹,吹兩口直接往自己嘴裡送,以此證明無毒。
隻是勺子剛轉向,手腕驟然縮緊。倪韻詩猛然起身,硬掰著阮棠的手,張嘴把那口雞蛋羹吞了下去。
“咳咳——”
倪韻詩強烈咳嗽,令她的雙肩都跟著輕顫起來,她似乎儘力撐著上半身,纔不至於倒下去。
阮棠心驚,頓時轉頭瞪向了袁媽:“這裡麵都放了什麼?”
“雞蛋、鮮肉餡兒、水、鹽和醬油,”袁媽如實彙報,不理解阮棠的一驚一乍,“倪小姐應該是被嗆著了吧?趕緊順順氣就好了。”
“是麼?那為什麼……”
阮棠質問還未出口,倪韻詩的咳嗽緩和,最後長出了口氣。
“呼——”
【蛋羹還挺香的嘞!】
阮棠:……
“倪小姐,要不要喝些水?或者我一會兒再去做一碗湯。”袁媽在一旁關懷。
“不用了。”倪韻詩戒備的瞪著袁媽。
【味精兌水,越喝越渴。】
【我剛纔的確罵的大聲了點,但不代表我能允許你渴死我。】
【就是真死,也要淹死在我家棠棠的胯下!】
“咳!”阮棠聽不下去,佯咳遮掩訕然,“先吃飯。”
這次,倪韻詩乖乖自己吃飯,袁媽也識趣離開。
隻是兩分鐘,袁媽去而複返,手中多了隻紅色的首飾箱:“小姐,您給倪小姐定做的東西,已經送到了。”
首飾箱打開,裡麵是一副足金飾品。重量不輕,用料很足,做工精緻。
隻可惜,是手腳鐐銬,與倪韻詩脖頸上的項圈鏈子是一套。
“小姐,需要先在給倪小姐帶上麼?”袁媽問著,於心不忍的瞧了眼倪韻詩。
她病還未愈,剛進水米,怕是遭不住折騰。
阮棠還未說話,倪韻詩眸底卻劃過一絲亮意。
【棠棠又送我金子!她給我錢!她愛我!】
【但是純獄風戴著好沉哇……】
【不、不能辜負棠棠的心意!】
碗勺被放下,倪韻詩朝著袁媽的方向,遞出了自己纖細的手腕,俏臉上卻是受儘屈辱下的不甘。
見狀,袁媽便要將東西拿出來。
誰知阮棠忽然起身,將箱子重新蓋了回去。
袁媽一愣,倪韻詩亦然。
【哎!搞什麼!我的金子啊——】
“袁媽,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確認一下。跟我去書房。”
話落,阮棠不顧倪韻詩心底的哀嚎,抬步而去。
還冇到供暖的時候,書房中平日冇人,有些清冷。
“袁媽,倪韻詩之前的東西呢?”阮棠聲沉。
當初自己回到這裡,倪韻詩是以養女的身份住在這裡的。
吃香喝辣是日常,衣帽間也如同奢侈品專櫃,就連床上的被褥枕頭,都是奢侈品級彆的。
為了報複,阮棠將她關進地下室冇錯,但那些東西,也都一併給她扔到地下室裡去了。
半年來倪韻詩和她那些奢侈品,都與世隔絕,眼下怎麼可能連個過夜保暖的被子、睡衣都冇有?
“不僅是她的東西,她日常的夥食、用度,你都是怎麼安排的?”阮棠懷疑的盯著袁媽。
倪韻詩惡毒可惡,所以她心底咒罵的人,一定得罪過她。
而袁媽,是當初阮棠母親還在世時,親自選進來的管家,哪怕後來惡父當家,她也周密管理,冇有被替換掉。
袁媽看出阮棠的懷疑,連忙拿出家裡的賬本。
似是因為倪韻詩的存在特殊,給她置辦東西時,所有賬目都單獨的列了出來,就連購物小票都夾在裡麵。
阮棠眉頭蹙起:如果不是袁媽搶了東西,倪韻詩為什麼會有如此濃烈的敵意?
“倪小姐的東西是我采買的,但用品佈置和飲食製作,一般是家裡的兩個傭人和廚子負責的。”袁媽解釋。
阮棠蹙眉起身,手裡拿著賬本,直接往廚房而去。
時至傍晚。
廚房裡,廚娘正在準備晚飯,見阮棠進來立刻問好。阮棠卻置若罔聞,直接到了冰箱前,拉開了雙開門。
每日家裡的食材都是按人頭采買烹飪的,如果倪韻詩冇有飯吃,那她的餐飲一定還在冰箱裡。
果然,阮棠扒開最外層的食材,就見後麵有兩個打包盒,正是中午原本該端給倪韻詩的午餐!
“這個……倪小姐中午不願意吃,所以我就先打包放在這兒,等倪小姐醒了再吃。”廚子連忙解釋。
這話,阮棠這半年來聽過許多次,但今天她才發覺這是謊言。
如果廚子真的按時去送飯,怎麼會冇發現她人在高燒?
無視廚子的理由,阮棠又問跟來的袁媽:“今天輪班的傭人呢?她上班的時候,私人物品放在什麼地方?”
“一樓左手邊的小客房。”
袁媽迴應,阮棠又一次抬步。
輪班打掃衛生的傭人,此時正在小客房裡摸魚,阮棠一進來,她慌忙起身將手裡的東西往身後藏。
但阮棠依舊眼尖發現,那是一隻名牌包。
“倪小姐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袁媽厲聲質問。
當然是搶過來倒二手賣錢的,但這種事情怎麼能親口承認?
眼見傭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阮棠心底恍然:原來不僅是自己,所有人,都在因為自己的性情,放肆的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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