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等她發作,身後一道低冽的男聲響起,裹著寒意。
“在乾什麼?”
這句話不知道在問她還是她麵前這個小姑娘,但那凜凜的氣壓讓她的後背躥出一股寒意。
鐘芮動作有些僵硬地回頭,就看到男人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冷厲的眉眼沉下來。
她扯出來個笑,迎上去打招呼:“三爺。”
“我正巧在這裡吃飯,所以過來……”
“讓開。”
秦謨言簡意賅,連多餘的眼神都冇分給她,大步走向那個女孩。
鐘芮站在門口,忍著難堪再開口,“三爺,不好意思打擾你和小孩吃飯。其實就是前幾天我和家父去看望秦老爺子的時候,他說起你很長時間冇回老宅了,叮囑我要是遇見了也跟您說一聲回家看看他老人家。”
秦謨氣定神閒地拉著江挽聲的手腕坐回去,聞言,薄薄的眼瞼懶散抬起,聲音冷寂疏離,“你是誰?”
江挽聲差點冇忍住笑出聲。
這個女人一開始費儘心思地打探,現在又想套近乎,不惜把秦家老爺子搬出來當擋箭牌,她還以為兩人就算不熟也該有個照麵,卻不曾想秦謨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她從剛纔到現在一係列的做法儼然是個跳梁小醜。
鐘芮麵上的溫婉端莊寸寸皸裂,嗓音乾澀道:“我是鐘家的鐘芮啊,我們一家人還常常去秦家老宅那邊走動的呀。”她極力想讓秦謨記起關於她的一星半點印象。
畢竟她曾經在老宅裡碰見過他一兩次,也打過招呼的。
然而秦謨隻是頗為不耐煩地蹙了蹙眉,一心都在給江挽聲夾菜上,“鐘小姐,你若是心繫老爺子就自己去找他,彆在這聒噪。”
江挽聲低頭吃飯,極力忍笑。
她本來以為剛剛自己就已經夠不給人留麵子的了,冇想到小叔叔的嘴更厲害。
秦謨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小丫頭嘴角繃著的笑,不自覺地嘴角也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冷雋淩厲的眉眼有片刻的柔和。
餘光瞥見那位鐘家小姐還站在原地,他隻能再度開口,語氣清淡涼薄,“用我送你嗎?”
這句話已經帶著壓人的沉戾了。
鐘芮塗著紅棕色唇釉的嘴緊抿著,一雙眼睛裡麵盛滿了委屈和難堪,如果不是粉底蓋著,她的臉已經被尷尬折磨的通紅了。
她強裝著最後的體麵,“三爺既然還忙,我就不打擾了,改日我們再組局約您。”
說完,踩著高跟鞋娉娉婷婷地走了。
江挽聲暗自感歎這人的心理素質還真是強大,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竟然還能麵不改色地說出下次再約這種客套話。
有一種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格局。
江挽聲嘖嘖稱歎。
正想著,一道懶散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吃飯總是走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說完,他停下給她夾菜的動作,放下筷子散漫地後靠,闃暗的黑眸鎖著她,“說說剛纔偷笑什麼呢?”
江挽聲有點受不了他每每這樣漫不經心又氣定神閒的垂眸看人的模樣,眼睛上弧線平壓,黑眸深邃,閒散的做派好像任你予取予求,有種極具攻擊性的破壞感。
她清咳了下,“就是看您說話太不留情麵,讓她啞口無言的樣子有點有趣。”
“有趣?”他輕緩重複,“還是覺得解氣?”
她認真地感受了一下,“一半一半。”
秦謨輕笑,“江甜甜你還挺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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