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的高,看的遠,可以瞧見圈子裡有七八個乞丐站在一處,另一邊隻有一個。
兩方對峙。
幾個乞丐怒聲質問了幾句,見對麵一語不發,領頭的起了個手勢,便個個捏拳握錠,麵色凶狠的衝了上去。
那獨身乞丐也不轉身逃走,左手蓋著一張碗,愣愣的站在那兒。
婉卿作為吃瓜群眾,
心裡就捏起了一把汗。
本來嘈雜的人群見動了手了,精神一振,不再說話,攏著衣袖,直勾勾的瞧著。
說時遲,那時快,隻短短刹那,七八個揮著拳頭的乞丐,已然到了那人近前。
眾人都以為,那獨身的乞丐必然要被劈頭蓋臉一頓好砸。
這場景他們見了也不少了,鼻青臉腫都是家常。
身旁站立的秋畫甚至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臉,不忍心看。
但轉瞬,隻見那人猛地一抬腳,最前麵的乞丐還未反應過來,一個重重的踢腿就撞在了他的腹部。
這記鞭腿勢大力沉,竟直接將當先那乞丐踢飛了七尺開外。
落地時,他臉色登時張紫,抱著小腹哎喲個不停。
那驚人力道,看的眾人不由一呆。
輕而易舉廢掉一人後,那人眼神冷靜,冇有一絲波瀾。
麵對再次襲來的眾人,身形微側,輕易躲過了接踵而至的拳腳,接著雙手探出,如兩條鋼鞭一一劃過,或擒、或拿,或推。
遇上冥頑不靈的,便一記手刀斬在脖頸,中招的立馬翻起白眼,麪條似的軟軟倒了下去。
不過盞茶功夫,七八個向他襲去的乞丐,就紛紛倒在了地上。
這等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身手,引得眾人齊齊喝彩。
人群裡有人朝他豎起大拇指讚歎:“好俊的身手!”
也有對著她搖頭晃腦、評頭論足的:“是個練家子,這群乞兒今日惹到你,可是走了眼了,踢在鐵板了。”
“嘖,我就說吧,這人既然不慫,那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這是馬後炮。
旁邊拆台的冷笑:“得了吧,你剛剛不是還說那人完了嗎?”
…
婉卿也被那乾脆利落的身手吸引,
她自己也學過幾年搏擊。
但由於先天條件,應付一兩個男的都吃力。
像這種一打七八個的戰績,倒是聽過,從來冇見過。
“主子,那人真厲害呢,奴婢瞧著比這些個府裡的侍衛還厲害呢。”秋畫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手,嘰嘰喳喳的。
看她神色,明顯也瞧見了方纔那一幕。
婉卿精緻的眉眼上挑,看向遠處趕來的一眾兵丁,點頭:“是好身手,不過她有麻煩了。”
秋畫正疑惑,就見十幾匹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差,身後跟著三四十個執刀帶槍的巡邏兵丁,揚著馬鞭,嘴上罵罵咧咧的驅趕人群。
見來了官差,方纔還瞧熱鬨的百姓,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頃刻間一鬨而散。
霎時,方纔還熱鬨的街麵變得寂靜下來,隻有一些個身穿錦衣華服作士子打扮的,指指點點。
顯然這些是有功名有家世的。
官差也不去理論,就當看不見。
當下婉卿所在一行人就格外的引人注目了。
見她款款站在馬車前端,身旁丫鬟相隨,兩邊還有侍衛、太監在側。
領頭的校尉瞳孔一縮,頓時下了馬,一路小跑過來。
近前時,眼神一掃馬車掛著的四貝勒府並內務府敕造的牌子,臉色就愈發恭敬,彎腰拱手:“兵馬司吏目校尉耿秋風給貴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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