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三年,初秋。
樹上的知了使勁的在嘶鳴著,似乎在抗議著總也過不去的夏天的尾巴。
坐在禦花園的樹下乘涼的宛若也被這過不去的暑氣攪和的心裡煩悶的很:“哎……”
在宛若第N次唉聲歎氣之後,站在她旁邊的宮女杜鵑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格格,您這是怎麼了,從昨兒個太後和貴妃娘娘商量著等明年選秀之後是不是要給您指婚開始,您就這樣,難道您……”
說到這裡,宮女杜鵑停頓了一下,不敢再往下猜了,但是想著平時格格對他們這些下人還不錯,就奓著膽子說了下去:“莫不成格格您不想被指婚嗎?”
宛若轉身看了看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宮女,其實也不算是宮女,就是自己身邊的大丫鬟,因為自己進宮了,所以就得到了太後和貴妃娘孃的恩準,帶著她一起從鈕鈷祿府進宮了。
“當然不想被指婚了。”
主仆兩人剛說到這裡,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宛若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杜鵑很有眼色,她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一塊石頭上往傳來聲音的那邊看了看。
“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不過奴婢看到四阿哥近身伺候的太監蘇……培盛……”
杜鵑話都冇說完,就看到宛若像是一陣風一樣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了。
看的杜鵑目瞪口呆的,這麼著急?!
聲音是從湖邊傳來的,宛若直奔湖邊,看清楚了在湖裡掙紮的人之後,宛若二話不說直接跳進了湖裡。
其實宛若遊泳真不好,但是現在這狀況讓她顧不得多想,求生的本能讓她迅速的開始用自己狗刨一般的遊泳技巧開始劃水,然後往自己不遠處同樣在水裡掙紮的人旁邊遊去。
遊過去之後宛若拽住那人就往岸邊遊。
被拖住的男人,看著奮力在劃水的宛若,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他淡淡的說:“可以站起來走過去。”
“呃?”宛若楞了一下,試著用腳踩地,果然探到底了,她鬆了口氣,站在到自己脖子處的水裡,“既然能站穩,貝勒爺你乾嘛還撲騰,這不是浪費人的感情嗎。”
說完掃了眼自己還拽住的人,宛若有點詫異,他明明看起來瘦弱極了,臉上也冇有任何的血色,但是眼睛卻異常的明亮,深邃的像是夜空中的星辰。
“主子,主子,你還好嗎?”站在岸邊的太監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四阿哥落水了,四阿哥落水了!”
拉著人往前走的宛若聽到岸邊的叫喊聲,愣了一下,反射弧繞地球一週之後突然回來了,她倏地的甩開自己拽著的人,有點疑惑看向眼前的四阿哥。
雖然他大半身子都在水裡,但是看得出來他穿的是玄色的長衫,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瘦弱,宛若再次激靈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身邊的人,又看了看岸上一個個焦急的不得了、但是卻誰也冇下水救人的一眾太監和宮女。
她心裡有了個一個大概的猜想,但是又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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