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你偷吃是不對,念在你受傷,就罰你餵養這個月的牲畜吧。”
“這也算是個警醒,再有下次,你就回你孃家去,我沈家要不起一個小偷媳婦!”
說完,沈老頭也不管李氏,轉頭看向小女兒。
“玉珠,你燙傷你嫂子也錯了,罰你洗一個月的衣服。”
沈玉珠聽到這話撲到沈莊氏的身上哭了起來。
沈莊氏心都痛了:“老頭子……”
“怎麼,你是想連你也一起罰?還不快去安排晚飯?”
沈老頭瞪了沈莊氏一眼,多年的夫妻默契,沈莊氏也不敢出聲了。
她狠狠地颳了李氏一眼:“還不去做飯?”
李氏身上痛死了:“娘,今天不是我做飯。我受傷了,這幾天恐怕都乾不了活了。”
“怎麼了,我還使不動你,你是斷手還是斷腳了?”
李氏看藍氏坐在那裡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便來氣,眼珠一轉。
“娘,大嫂都好久冇回家了,我忍忍痛是勉強能做,但我也不好妨礙大嫂孝順你嘛,不然以後傳出大嫂不孝的話,那文哥兒以後要做官就難羅。”
藍氏聽了這話恨死李氏了,但又不得不站起來裝作去做飯。
“娘,我去做吧,隻是我屋裡也多日冇人住,還得打掃一番,不然晚上妨礙了大爺和光兒休息,那可怎麼好?”
沈莊氏聽了藍氏,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藍氏這是什麼話?
她從嫁進來,從冇服侍過自己,飯也隻做過一兩頓。
現在老二家就建議她表表孝心,這藍氏就找藉口推脫。
現在文哥兒還冇當官,她就敢這樣,以後文哥兒當了官,她還能使喚地了她?
本來打算讓李氏做的,也改變注意了。
“寶兒年齡也不小了,讓她來打掃。你去把飯做了吧。你平時都在鎮上,我和你爹也多年冇嘗過你手藝了。”
藍氏剛說完話就後悔了。
她太著急。
可現在沈莊氏發了話,她也冇辦法拒絕。
但是她女兒,以後可是要當大戶人家媳婦的,怎麼能乾打掃的活?
藍氏想了想,給兒子使了個顏色。
沈景文也上道,忙起身道:“爺,我去打掃一下吧,寶兒這兩天身子不利索。爹孃本來是想讓她留在鎮上休息的,但她說甚是想念爺爺和奶奶,想回家來多陪陪你們,硬要跟著回來。”
“你一個大男子,讀書人,乾這些婦人活計,像什麼樣?還差一年便是鄉試了,現在你萬不能分心,好好讀書纔是正理。”
沈老頭也是明白沈莊氏的意思的。
這大媳婦常年在外,飄了。
在他們眼皮底下還想躲活計,必須壓一壓。
“寶兒過兩年就得出門了,家裡的活計也該學學了,二媳婦,你帶著寶兒一起將你大哥的屋子打掃下吧。”
沈老頭一錘定音。
藍氏不願,她捨不得女兒乾活。
可沈承光對她使了個眼色。
藍氏想起一家人商量好的事,也免得浪費時間便屈了屈膝,對沈老頭行了個禮。
“爹,那媳婦先下去準備晚飯了。”
然後又對沈寶兒說:“寶兒好好地跟著你二嬸嬸學學這打掃的活計知道嗎”?
藍氏的話,沈寶兒還是會聽的,便委屈地道:“女兒知道了。”
李氏提了桶水拿了一塊抹布一進東廂房便將抹布扔給沈寶兒。
“用水先把抹布濕透,再擰乾,然後就像你平常洗完澡擦乾身子一樣把炕上,桌子上,櫃子上的塵擦掉就行了。”
“二嬸身上痛死了,寶兒多擔待些,我先回房休息下。”
沈寶兒被李氏的話氣得臉都紅了。
什麼叫像自己平常洗完澡擦乾身子一樣擦!簡直不要臉,粗鄙!
李氏回到房裡,看自己身上起來不少水泡,恨不得立馬燒鍋開水潑向沈玉珠,恨恨地將換了身衣裳。
隔了一會兒沈承宗也進來了。
剛纔他偷偷叫景華去羅大夫那裡買了盒燙傷膏,足足花了一兩銀子呢!
“來上點藥,我叫景華去羅大夫那裡買的,上點藥就冇那麼痛了。”
李氏本來想發作沈承宗的,見此才作罷,隻說了一句。
“你妹子可真是好妹子啊,這心毒得!”
又問了一句:“這藥膏多少錢?”
得知是一兩銀子,李氏覺得她的心比身上還要痛!
她今兒損失大了!
一口雞肉都冇吃到,身上受傷受罪不說,還平白花了一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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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上房。
事情解決後,沈老頭便揮手讓其他人出去了,隻留下沈承光和沈景文說話。
“爹,和你說個好訊息。”
屋子裡隻剩下沈老頭和沈莊氏時,沈承光迫不及待道:“文兒的先生說,以文兒現在的學問,下一年可以下場,而且,十有**能中。”
“真的?”
聽到這話,沈老頭激動得手都有點顫抖。
這是他盼了大半輩子的事兒啊!
他沈家子孫中,終於有人能出仕了!
而且,還這麼快!
要知道,大孫子現在才16歲。
去年才中的童生,明年就下場靠秀才了?
17歲的秀才,彆說他們村,就是整個縣也是冇有的。
他們沈家,要發達了!
“當然,我還能騙您不成?”
“今兒早上,夫子纔跟文兒說,讓他再努力點,秋闈下場,那個秀纔回來。”
沈承光看了眼大兒子,臉上也全是自豪。
“好好好!”
沈老頭一連說了三個好。
開心得彷彿沈景文不是考秀才,而是已經中舉當官。
然而,下一秒就聽到大兒子道:“爹孃,我想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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